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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刘旨辇冲进中堂后面的厨间。巧极,连吉正捧着碗在吃煮南瓜。这盐水煮什么东西本来就不好吃,煮南瓜就更药口了,何况还是又老又艮的种瓜。但五爷却吃得香极。他一边吃一边还摇头晃脑地吟道:“无鱼肉而汤清,无欲诱而人清。鱼肉者,欲诱也!”

可惜,被气架着的刘旨辇没听真他念叨的是什么话,只见他吃南瓜时那贱气的样子便不由怒从中来。他上前一脚将连吉连人带碗踹倒了。连吉顾不上疼,急忙用眼光去追那滚远了的碗,见那碗已将煮南瓜扣到了地上,心里不由叹息一声:“咳,我不用吃了。”接着,他愤怒地抬起头来,盯着刘旨辇:“你,你为何打人?”

嘿嘿,刘旨辇笑了:这歪子竟然敢问我为何打人?嘿嘿,有胆子,问得好。举人老爷就是要教训教训你这个不识事体的拐子!

刘旨辇上前给连吉一耳光:“你为何这般胡为?为何要将瓜种砍成那等模样?”

连吉左腿一挺,右腿使劲地一伸,将身子立得笔直,拧着脖颈道:“我吃不了一个瓜,砍一块怎的?五爷我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好英雄!还犟嘴!”刘旨辇又给他一个耳光。

连吉左腿不由一软,人又歪了起来。只见他的嘴角流出了血来,眼中也涌出了泪来。但他却惨惨地一笑:“哈哈,你打死我吧。这等样子过日子,我早不想着活了。”

恰在这时候桃大爷喘喘吁吁地赶来。他一掌推开了刘旨辇,酸楚地说道:“他吃口老南瓜,够可怜的啦!你还忍心打他?”

刘旨辇心头一颤,怔怔地看看自己那大打出手的双掌:是呀,他够可怜的啦!我怎这样的暴戾呢?日后能当天下大任乎?

刘旨辇正想给连吉赔情,却见连吉长叹一声,长泪双流:“咳,世浊我难清矣!”

“咳,”桃大爷叹息一声接言道,“清官难做,清人难为啊!”他边说,边抬起指甲长长、指骨瘦瘦的手,摸索着伸进怀里,掏出一把银洋,叹息似的劝连吉道:“咳,贤弟,你当实对这世界。水清难养鱼,人清难成欲。无欲者怎成大事?你切莫忘记了做人的本分:上当耀宗光祖,下该封妻荫子。”他见连吉一副不甚愿听的样子,叹口气,将话转了,“你到底是桃家之后、有功名的人。”他将银洋放在了连吉手中,“将此做了本钱,贩点物品度日子吧!”

连吉感到手上一烫,脸都变了颜色,愤怒地一扬手,将银洋哗啦啦丢到了院子里,正色厉声道:“大爷,你太辱没我啦!世上贪欲最大的是商,商中最贪的是贩。凭我五爷一身功名,岂能去当小贩?五爷我又不是贪得无厌的人!”

桃大爷苦笑了笑,拉着刘旨辇,一步一步悠悠地踱出了连吉那破旧院落。

连吉的目光一下子移到了院里那些散落的银洋上,心中怦然一动。他突然兔一样地一个高儿扑到院中,急急地、小心翼翼地、一块一块地捡起那银洋。他先拿起一块银洋掂了掂,又放到嘴上噗地一吹,再赶忙放到耳朵上一听,铮——响声好脆。他笑了:“嘿嘿,好成色!”

连吉又一拐一拐地行走了过来。他完全换了一身“行头”:头扣一顶黑缎瓜皮小帽;顶尖一点红璃珠子;发辫梳得溜光水亮;身着蓝绸大褂;外罩天青色暗花亮缎马褂;脚踏千层白底黑帮布鞋;穿东洋白丝袜子;手中不停地展拢着一把“梁祝十八相送”的画面、沿边镏金的大纸折扇——乃杭州制造局出的宫用珍品。这一把扇足以说出了连吉的身价。

五爷他身价百倍了么?没有的。连吉这一身,不过是用桃大爷的那些银洋购置的。

五爷连吉要换一种吃饭的方式啦。

每日早饭过后,阳光调皮孩子样的爬上了桃远镇的东镇门上。猫儿在那阳光里用两只爪儿洗脸儿的时候,连吉便穿着整齐、举着漆得红亮的画眉笼子,迈着方步,一拐一拐地来到桃远镇的西门。

桃远镇地处“天尽头”,乃中华版图的尽东头,再出几步便是海洋了。可谓,东临沧海无人迹了。客人都是从西而来。偌大的一个桃远镇,每日总有客人来临。

五爷便是专候这些客人的。他立在镇门下,一边啾啾地逗着画眉子,一边望着西去通往芝罘和实岛的大路。

调皮的阳光又从城门跳到了槎山顶上。那洗脸儿的猫儿开始打盹了。大路上有人走来。连吉心头不禁紧跳了起来。他镇静了一下,努力地控制好自己,举起画眉笼子,故意一步三摇、一拐一拐地迎了上去,吞了一口唾沫,问:“借问,贵宾进敝镇找哪一家亲戚?”

“哦?您就是桃大爷的内弟啊?好好好,”连吉立刻笑容满面,“大爷一早就让我在这儿等您。”

来客不禁疑惑了起来:“姐丈并不知我今日要来呀。”

“哈哈,”连吉哗地展开纸扇,轻摇了一下道,“我会算,算定您今天要来的。”

“唔?”来客不禁又惊讶了起来,“您先生怎么称呼?”

“哈哈,”连吉又一声响笑,“五爷举人连吉是也!”

客人肃然起敬。何况连吉有这一身装束,更何况五爷这爷们派头,便就全然放心,小心翼翼地随五爷进镇。来自桃大爷的门前,连吉极是自然地挽住客人的手,向门里高喊:“大爷,您的内弟来也。”

桃大爷迎出门来,见连吉这一身“行头”,先是一怔,接着微微苦笑了笑,道:“连吉贤弟,想不到你又改做这事了。”

连吉一笑:“五爷我做这事有甚不好?世界上的事情总要人去做的。五爷我做这‘礼宾’陪客是极体面的事体,该不会丢你们桃家的脸面了吧?”

桃大爷面皮微微一红,不与他争,连带客人一起让道:“那就请屋里吧。”

连吉一拉客人:“请!”同客人一起踏进大爷屋内,他不由在心里笑了,“五爷我这次是来陪客的!”

桃远镇虽不是什么大地方,但规矩却是不少。大约这是地方古了的缘故。桃远镇这地方来了客人,倘若有熟人或亲戚在场或正巧碰上,自然这人要陪客人喝上一盅。否则主人便要找来亲戚朋友或相好的邻居前来陪客。陪客人的身份越高越显着客人有身价,主人亦光彩。连吉镇门截客强做陪客,使桃大爷不由苦笑:“咳,他怎分能这样做呢?真难为他竟能想出这样的一步‘活棋’来!”他细一想,连吉是举人身份,穿着也这般整齐华堂,“派”亦好,能说善饮,最是一个好陪客人选。桃远镇也真需要这样一个人物出头陪陪客人。想着,大爷不由自语出声:“许这便是连吉的本分?”

本分,连吉便就成了桃远镇本份的陪客人。桃远镇有客人来,他必陪之,不亦乐乎。

倘若哪日连吉错过了截客的时光,人们也要登门请他前来陪客人的。他成了这方面的权威——非他作陪而不算作请客,非他在座而不算作开宴。他终于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五爷陪客的本事登峰造极,令人叹服。

一位穷老太太要招待新姑爷。她家里只有两碗面粉。姑爷来,只能做几碗面条吃,还指望什么陪客呢?她找到连吉。她辈小,人穷,又有求于连吉,自然要叫连吉好听的。她挺难为情地在褂襟上搓着手,强笑着说:“五太爷,明晌午新姑爷到来。不怕您笑话,家里就有两碗麦子面了,只能擀四碗面条,只够一人吃的。实在呢,实在算不上请客。您老就不用去作陪啦。”

“哎,”连吉很有身份亦很有派头地一摆手,哗地展开那大纸扇,道,“姑爷是娇客。娇客上门怎会算不上请客呢?”他又哗地合上纸扇,脸一沉,很是严肃地说,“咱们桃家名门,决不能让姑爷挑了理去。”

“那……”老太太有些急了,“只能擀四碗面条,不够俩人吃的啊。”

“够了的,”连吉哈哈一笑,“吃不了的。”

“……”老太太呆望着连吉。

“哈哈,放心吧。没有这点本领,五爷我还敢吃陪客这碗饭么?”连吉善言的本领经过几年陪客生涯的磨砺更为精到了,真乃与谁言便有谁语。同这位渔家穷老太太说话便完全变成另一个味儿了。他笑呵呵地将老太太送出了门去,又用极实在的过日子的语言叮咛她:“你擀一碗面粉的面条,烙一碗面粉的单饼。面条不要用大碗盛,用小碗盛四碗上桌。单饼要烙得薄薄的,张数越多越好。用小葱儿炒个鸡子。有小公鸡杀一只,剁块炒辣椒。再去海滩挖点蛤,抓几个蟹子一蒸,四个极像样子的菜儿便出来了。”

五爷说得有条有理,连人家家里有几个鸡蛋、几只小公鸡都知道得十分清楚,打算得又那么周到细致,就是不敢保证这点饭够不够吃啊!

老太太心里七上八下地回家备办去了。

晌午,这穷家小屋炕上摆着一桌虽不算丰盛却是不失真诚的酒席。一切按连吉的吩咐办理,菜那样炒,面条那样做,做好了盛在四只茶盏大小的碧瓷碗中。一只铜色大盘盛着纸样薄、雪样白的单饼。另外,还有一碟自家做的豆酱和小葱来调味。总之,小桌摆得满满当当。

陪客人连吉却还没有来,老太太暗暗地焦急起来,却不能将焦急的心情流露出来,只得耐着心和女婿有一搭无一搭地说着。

咳,连吉太爷怎么还不来呢?

“哈哈,五爷我来啦。”连吉手摇着纸扇笑吟吟地出现在门口,哗地将纸扇一拢,双手抱着扇子向客人一拱拳:“贵客临门蓬荜生辉啊!”

接着,是满屋的客气。再接着主客便落座了。

“来来,”连吉拿起筷子,点着菜,用平常人那拉家常的口气说,“为你来,你岳母碾着小脚跑了一天才张罗了这点酒菜。家里穷,有心没有力,就操办这些啦。你别挑剔。来,吃!”

三巡酒过,几杯下肚,开始吃饭了。老太太的心又提了起来:这丁点儿饭,一个人吃了也不见得饱,莫说俩人吃呢。

“来来,我们吃饭罢。”连吉让给客人一碗面条。

“好,吃饭。”客人接过面条,“祖爷,请吧。”

“请。”

吃过半碗面条,连吉放下碗筷,掏出手帕拭拭嘴巴,然后哗地甩开纸扇,一下一下地摇着,看着客人吃饭。

客人怔了一下子:“连吉祖爷,你怎的不吃了呢?”

连吉笑笑:“喝了那许多的酒,又吃了那许多的菜,腹内是没有地方的了,好容易强吃下这些饭啦!不是年纪轻的时候了,我像你这大年纪的时候,在芝罘鹿院为学生,顶数我能吃饭,那是出了名的。就这样大碗的面条,”连吉指指桌上的面条碗,“我一顿竟吃两碗哟!”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同窗们都呼我为‘饭囊’。”

客人暗地一惊:连吉祖爷这不是不让我多吃了么?也许,人家这一带笑话大饭量?这样小的碗,一顿吃两碗面条还算‘饭囊’,那我……他看看连吉,只见这位祖爷一脸正色。他不得主意了,第一次上岳家,莫丢了人,不能再吃了。他吃过一碗面条,便放下了筷子。

“哎?”连吉很是奇怪地问,“怎么不吃了?”

客人嘿嘿一笑:“哦,我都觉得撑得慌了。”

“到底是好年纪哟,”连吉感慨地一叹,“竟能吃下这样一大碗面条。”他卷起了一张单饼,“再尝尝你岳母烙的单饼。单饼卷鸡蛋,一餐亚神仙。”

“不不,我实在吃不下去了。”

连吉将脸一沉,将单饼向客人手中一压,大声地说道:“你吃不下去也得强吃下去这张饼!”

“那我就是要撑坏肚子了。”

就这样,一顿不够一个人吃的饭,俩人吃尚剩了一大半。

老太太不得不佩服连吉太爷陪客的本领了。

刘旨辇却还是瞧不起连吉。连吉白吃了大半辈子,刘旨辇却是投笔从戎厮杀了多年。他由一名落第的举子出息为一代名将,眼下平了胶东二十四路烽烟,坐镇芝罘,辖治半岛,威镇八百里,俨然一位胶东王了。

刘旨辇回桃远镇来夸官,自然要大摆宴席。但他偏不要连吉来陪客。可是偌大的一个宴会,不会不出一点纰漏的。酒至半酣时,突地打门外跑进一只狗来。它口中叼着一只剥光的野兔。那兔的身上还招了许多的蚂蚁。宾客们立刻大倒胃口,有的人竟要呕了出来。这自然是被认为极不吉利的。刘旨辇大怒,正欲抽枪毙了那狗,却见连吉一拐一拐地跨进了院里。连吉看了那野兔一眼,对着满院的宾客高声喊道:“仕途光华(谐音‘死兔光滑’),八方来仪(蚁)!”

“好,好一个‘仕途光华,八方来仪’!谐得妙极!”宾客们被连吉这机变的语言倾服,不禁满堂喝彩,且饮了一大杯酒。刘旨辇却心下一动。他看看那活狗死兔,又看看连吉,冷笑着道:“嘿嘿,连吉,这狗衔兔来得正是时候呀!”

连吉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斜瞟着他,道:“倘若这苟献途(谐狗衔兔音)来得不是时候,你何能鹏程万里!”

“说得好!”又博得一阵满堂彩。

“算你能辩!”刘旨辇哼了一声,转身回到了座位上,大呼,“看座,上酒!”

连吉稳稳地在陪客的席位上坐了下来。他轻轻提提褂袖,摸起筷子,微微地一笑,道:“这本该是我的位子。”

身为芝罘市府主席、胶东军阀统帅的刘旨辇感到很憋气。他自斟了一大杯“杜康”,大步跨了过来,要羞辱连吉一下找回面子来。他将酒杯朝连吉眼前一放,道:“本大帅赐你一杯‘杜康’!”

连吉轻轻将那杯“杜康”推开,笑道:“酒系五谷之精。取其精者而必遗其糟。处世为人亦是这个道理。席儒,你为人太精明,我怕你将来必遗其糟啊。你理应以醉省事,醉眼看这世界。来。”他站了起来,将那杯“杜康”来敬刘旨辇,“席儒,你喝了这一杯,愿你该醉且醉……”

宾客听了都捏了把冷汗。他们认定刘旨辇一定会挥手打翻那杯酒。岂知刘旨辇长叹一声,把酒接过来,仰面一饮而尽。

狂傲的刘旨辇第一次承认了别人。他承认连吉说得对。他深知自己的弱点。他最可怕的弱点是:知道自己的弱点而不去克服,却偏要那样的为下去。他最后终遭“天嫌”——被蒋介石处决。精明了一辈子的他,下场果然这等糟。连吉可谓有先见之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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