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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在这个宅院里,椹子从晚夏过到初秋了,竟还没见过主人孙仰仞的影子。

这宅院整个就是古典中国庭院的翻版,飞檐、风铃、回廊、甬道、拱门和花园,使宅院充溢着静穆的古意和诗情。夜又来临了,冷风夹着细雨,向椹子吹来了清凛凛的贞操之气。椹子蓦地就想起了压在旅行箱底的那件紫色的缀满花边的长裙子。那件裙子是她当年为主持大学生联谊晚会,在校门口那个低档的成衣店里订做的,不值几个钱,只是因为那紫色布料是逸清选的,她才刻意地保存到了今天。

将那件紫色花边长裙穿上了身,椹子步入花园,坐在凤凰木下的石凳上淋雨。她将双手交叠在柔软的裙褶里,脑海中蒙太奇般出现了她被那团紫色包裹着,经了逸清,由处女变成女人的过程,粗砺、苍促、滑稽。时光已淡化了肉体的感觉,椹子回想起来,剩下的只是一股残缺的惆怅。那惆怅总能迅速将她的理智烘热,如同烧酒麻痹了神经。

平时挂在凤凰木枝杈上的画眉笼子,已被保姆转移到了凉亭下。椹子冲到画眉笼子旁,那只瑟缩着的画眉,让椹子悲悯起自己的命运,竟和这笼中鸟如此雷同!椹子打开笼门,将鸟儿抛向了空中。看着那只画眉向天边翱翔而去,她周身的毛孔都咧开了小嘴在畅笑。椹子想,那个做现代化高科技生意的台湾商人孙仰仞,竟附庸风雅地喜欢着这么古典的东西。椹子痛快地将那鸟笼扔出围墙,手腕却在半空中被人捉住。

椹子猛地转身,看到一个约摸六十岁的瘦小男人,他的脸在夜光中显出一种疹人的白,目光却坦然笃定。老且丑了,但没有椹子想象的那样难以忍受。椹子开口说话时才觉出了冷,牙齿和声音都哆嗦着:“孙先生。”孙仰仞的声音没有他的人苍老:“你为我的园子添了许多生气,怠慢你了。”

两个人就没了话。孙仰仞借着从房间里射出的、包裹着细密雨雾的灯光打量椹子,最后将目光停留在她的眼睛上。女人的美丽对于风流一世的孙仰仞来说,眼下只能起到愉悦目光的作用,椹子真正吸引他的,是那双迷蒙着些许颓废和惆怅的眼睛。自从看到介绍人拿来椹子的照片开始,孙仰仞就喜欢上了那双写满了引人探寻的故事与心事的眼睛,让他在探寻中爱上她、宠着她。

孙仰仞在一种轻易不启动的激情里握住了椹子的手。椹子感到了一阵温热,冰凉的肢体遇上温热,感觉总是好的。椹子突然像一只虎崽一样扑到孙仰仞的胸前,浸透全身的冷化成一阵哆嗦,在孙仰仞瘦小的男性身体上释放着。冷风中索取温暖的本能令孙仰仞抱紧了椹子。椹子感伤地说:“我在这园子里有两个月没嗅到人气了。”可惜,椹子的那句倾诉被孙仰仞的手机响声淹没了。

椹子听着从他口中流出来的、被风雨吹打得飘摇不定的闵南话,揣想着电话那头女人的模样。孙仰仞就像是一个生物钟紊乱的候鸟,满世界地飞,航线两端大多是女人。

孙仰仞将手机放进口袋里,说:“还是回房吧,风冷。看到女人在我面前自虐,我不好受。”椹子不禁深深地看了孙仰仞一眼,他的表情没有暴露出任何情绪。

在室内的日光灯下,他们两个人的情感交锋淡了下来,椹子看清了孙仰仞的面目。男人老了,第二性征已被时光磨得温吞吞地没了特点,对女人没有了幅射和穿透力。椹子在这样一个老而干瘪的男人面前尴尬地揣想着自己的角色,并且置身于各种可能的角色中品味自己与孙仰仞的关系。保姆摆好了饭菜,吃喝的生理需要把他们拉回了凡俗的现实。电视二十四小时地开着,孙仰仞只看卫视中文台。孙仰仞竟能在饭桌前对着一个只有几小时接触的女人坦然地随电视画面谈论:邱彰的博士学位、胡瓜的风流韵事以及蔡琴的化妆风格。椹子迅速地觉察了文化、地域、经济等因素给他们的思想造成的难以调和的差异。

孙仰仞是个失眠者,他需要椹子听他整夜说话,直到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中照进来,打在他的脸上,他才像鬼怪嗅了阳气般萎靡着睡去。椹子渐渐明白当孙仰仞的私人秘书要做些什么。

自从住进孙仰仞这个宅院里,椹子尽量减少与外界联系,就连与她最要好的林纯也渐渐疏淡了,何况林纯正在容易忽略同性朋友的恋爱中呢。

在没有孙仰仞的夜里,椹子偶尔也会到附近一个创意怪异的啤酒屋里坐坐。原木装修的墙上挂着风干的兽头和毛皮,也有表现原始人类图腾的壁画。照明用的都是松子油小火把,坐上半夜鼻孔总是被熏黑。那种环境最易令人幻想原始野性的群居,如云的顾客可以永不落空地在那里制造出故事。

椹子也粗放地和用意暖昧的靓男服务生喝啤酒,任意诉说自己的苦衷,挥霍自己的情绪。她知道那些靓男们对客人百般服顺,最终为的是几张花花绿绿的钞票,他们和妓女出卖的是同一种东西。

这夜,临走的时候,椹子照例从手提袋中捻出几张纸币,递给服务生。椹子喜欢看到服务生脸上被自己操纵着的毕恭毕敬的职业笑容。浸泡在那样甜腻的笑容里,椹子暗想:我们是同行哩,只不过找到我的是一个更有钱的主儿。

椹子回到别墅里,站在浴室的镜前,剥去衣服,换了一件睡袍。出门时头发被盘得紧紧的,还没有乱,脸上的妆却已残败得不像样了,像是在外面遭了一场劫。其实就是在啤酒屋和那个靓男半真半假的哭哭笑笑中,将一张脂粉厚重的脸抹成了这个样子。椹子打开粉饼,在脸上又擦了一层,脸孔又圆润如初了,再也不会有人想到她曾出去荒唐过。

椹子从酒柜上拿下一瓶琥珀色的洋酒和一只杯子,踟蹰着走到花园中,坐在石凳上一杯接一杯地喝。她喜欢喝酒,却对酒没有什么讲究,她只喜欢那份糊糊涂涂的麻痹。眼神恍惚的时候,自己半裸的白手臂在漆黑的夜里,就像是两块海洋上游移的浮木。孤寂与凄清在这样的时光里不着痕迹地流动,椹子心底涌动起无限的哀怨和自怜。一切都循了既定的命运轨迹,她的血肉之躯注定地经历了一个又一个男人。他们在她身上的动作简单、机械、虚无,就是那些性质雷同的一个又一个运动过程,串连起她这一类美丽女人不可更改的历史。椹子将目光停留在那棵凤凰木的树冠上,那黑黢黢的树影在酒气熏香的风中,将椹子的眼睛晃荡出了麻花花的泪。

椹子感到脖子上倏地一凉,她本能地痉挛了一下,手一摸,摸到一个棱角分明的、让她忍不住心跳的钻坠。紧接着耳畔就传来伴有孙仰仞体味的痒丝丝的呼吸。椹子的那种本能的感动像风中的一只脆弱的火花,转瞬就灭了。椹子说:“还对我使这些繁文缛节干什么?你明知道,首饰贵重一分,我的堕落感也加重一分。”孙仰仞的语调十分特别:“你是得利的渔翁。”他的面孔因缺乏年轻的盛气支撑而颓丧地耷拉着,衰败得让人可怜。他还是说出来了:“刚才在钟点房里,被那个婊子顺手牵羊地弄走了我放在床头柜上的劳力士手表。我便鬼使神差地就给你买了这件东西。”

椹子平淡地望着孙仰仞,竟同情起他来。他曾骄傲地向椹子讲述过他辉煌的人生,15岁有摩托车,23岁有轿车,花不完的钱,数不清的女人。如今,岁月做了手脚,那些曾经的辉煌都消散在他沮丧萎靡的眼神里。

沉默了很久,孙仰仞才幽幽地哑着声音开了口,那声音仿佛早就埋伏在他的胸腔里,过了那么多年,才粗砺地钻了出来。他说:“我喜欢交往女人,也不完全因为性……每个与我交往的女人都是图钱,身体存放在我处,心却在别处!”孙仰仞深深地看着椹子,看得椹子有些心虚。他又说:“在男人堆里打拼事业之余,女人毕竟是个清新单纯的选择。”

“心在别处”,这几个字像毛虫般在椹子的心头爬行。她知道,这是孙仰仞极度清醒时才说出来的话。更多的时候,孙仰仞追求的是一种没有清晰终端的虚空。比如吃三公胶(用公鸡、公狗、公羊之性器精华熬制成的壮阳补品);又比如,吃过那么多女人的亏,还是将她收进这个宅院里,况且对她什么也没有做过。像是及时回答椹子的疑问,孙仰仞有些羞惭地说:“我就是不能说服自己在你面前自我暴露。”

不久后的一个礼拜天,孙仰仞一早就出去了。窗外的阳光刚刚露出灿烂的脸,椹子突发奇想,要去离这所别墅不远的一个教堂看看。她知道自己的心态有些附庸风雅的做作。教堂没有尖顶,竟是三间房大的低矮衰败的建筑,石灰斑剥的墙壁上写着“危房拆迁”字样。几棵大榕树包围着它,榕树的须根就垂在屋顶上,要是有土,就会长出许多小树来。虔诚地进入教堂的,多是被社会淘汰的白头老太太们。其中少数神情灰暗的青年男女,来这里为的是向耶稣祈求些好运。周围的豪华酒店和写字楼,把这蜷缩于城市一隅的可怜的信仰衬得暗淡元光。牧师的穿着和一个中学教员无甚差别,慢慢吞吞,面无表情地操着海岛口音很重的普通话,说着主,说着耶稣。

椹子坐在最后一排的长板凳上,发现右边角落里坐着一个十分吸引目光的年轻人,憔悴的面容掩饰不了他非凡的艺术气质,那种憔悴不像是因情所致,倒埋伏着几分潦倒衰落的沧桑感。再仔细看,椹子觉得眼熟,很快便想起来了,他是大学校友,音乐系的美男子杨易。

椹子悄悄走到他身边的一个空位子上坐下。他瞥了椹子一眼,四目相遇时,椹子看出他眼里掠过一丝惊异,又迅速熄了,重把目光转向牧师。椹子耳语般地说:“还记得我主持的那个大学生联谊晚会吧?你弹了一曲《欢乐颂》,倾倒了那么多女生!”杨易漠然地说:“都过去了。”

中午从教堂出来,椹子坚持要和杨易一起吃顿饭,杨易并没拒绝,他们到了一个西餐厅,叫了两客咖喱牛排,喝着清淡的酒。杨易打量着椹子的穿着打扮、神情气色,不咸不淡地说:“女人想不受苦也容易,特别是漂亮女人,有钱的男人简直不给她们吃苦的机会。”椹子听后耳根燥热,心酸酸的。她说:“你不会单纯到认为只有衣食之苦一种苦吧!”杨易马上接道:“有了衣食之足后,再说苦就是矫情、奢侈。”他将椹子想叙谈的愿望堵死了。沉默了一会儿,椹子找出话茬说:“是的,漂泊进这个城市的人,很容易就会落得缺衣少食、居无定所。”椹子顿了顿,说:“说说你的经历吧。”话一脱口就后悔了。不料,杨易并不避讳,他轻描淡写地说:“和别人合伙办过西洋乐团,办过音乐学校,都亏得一塌糊涂。搞艺术的人不该来这里,这个城市只认钱,不认艺术。要是弄个卡拉OK歌舞厅什么的,我也发财了。我不愿为钱卖命,原想在这个拘束少些的海岛城市,通过努力,使艺术得到某种延展……后来,也为广告、三流电视剧作过曲,都像鸿毛落入大海,没有激起一丝水花。”

“有什么具体困难?或许我能为你尽些微薄之力。”椹子费了好大的劲儿,才说出这句话,她没敢在这么清高的人面前提钱字。“行了,我还有别的事。”杨易准备走了。椹子说:“留个电话?”杨易苦笑一下,说:“恕我不能从命,我还没有电话。有缘还会见面。”他边说边拿起账单看着。椹子忙说:“你有事就先走吧,账我来付。”杨易面无表情地说:“AA制。”放下需付的钱,头也不回地拂袖而去。

一直坐到夜幕降临,椹子才百无聊赖地往回走。街道上杂乱的灯光扭曲了她的影子。杨易这样的人遭挫后个性也变得残缺了,椹子甚至后悔自己对杨易付出的热情。再说,这个城市中有杨易那种经历的人数不胜数,她也做不了救世主。

回到孙仰仞的别墅里,椹子发现房子遭了劫。家俱上有玻璃的地方都被砸烂了,她和孙仰仞的衣服也被剪得一缕一缕地扔了满地,而孙仰仞房间里的保险柜和她的零用钱都没被动过。直觉告诉椹子,这是发疯撒泼的女人干出来的。做出这样的判断之后,椹子厌恶地感到,与孙仰仞关联的这座世外桃源式的宅院也不是一方净土。椹子身体里正在聚集着最高极限的力量和火焰,飞快地拨下孙仰仞的手机号码,只要一接通,她就用那力量和火焰将他击碎焚化。

冲击椹子耳膜的却是关机的声音。电波这抓不住摸不着的东西,替孙仰仞将她催垮了。她把自己塞进沙发深处,让身体里的火焰和力量渐渐释放在纯净的夜色里。既然选择了与灵魂无缘的营生,就没必要指望这世界向自己偿还尊严。椹子彻底平静下来时孙仰仞的电话便来了,看来这世界是踩踏弱者的。孙仰仞说:“她跟了我十几年,没有达到和我结婚的目的,就变成了这种疯狂样子。不知她是怎么打听出你住的那个别墅的……她已离我去了,也是伤着心的。现在我和孩子们住在香港,台湾是回不去了……”孙仰仞的最后一句话戛然止住,给椹子留下了很大的想象空间。椹子灵犀一动,震惊地想起孙仰仞说过的那个犯了事不敢再回台湾居住的朋友。椹子认定那个“朋友”就是孙仰仞自己。

“放心吧,我会处置我自己。”椹子的心软得要溶化,一到别人危难的时候她就没了原则。孙仰仞的声音变得黯哑:“保险柜里有足够你用的钱,钥匙在衣柜右顶上。我要在香港多住一段时间。”椹子脱口就是一句:“知道远远地逃离女人了?”那边已挂断了,不知孙仰仞有没有听到这句话。椹子庆幸自己没有对仰仞撒气要离开这所房宅,她实在不知道,目前除了这里,还有什么地方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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