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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不大一会儿,古爷来了,打开百灵笼子的布罩,挨着尚二爷的红颏儿挂上。尚二爷就把香片放到壶里,伙计过来沏茶,放上几品干果,尚二爷涮杯、倒茶,恭敬地问古爷,您吃了。

古爷点点头,神情疏懒,说,最近浑身不得劲儿,起来喝了口豆浆,懒得咽,不是为了遛百灵,真懒得动窝了。

尚二爷见古爷脸色发暗,就说,我这儿还存着一棵老参,是头年东北老客带过来的,您试试?

古爷摆手,拦住说,劳您惦记,人参鹿茸要是管事,还至于这么没精神?岁数不饶人不是。

我看没什么大碍。尚二爷安慰说,我认识一个老大夫,让他给看看,调剂调剂就没事儿了。

说话的工夫,百灵闪动着翅膀欢叫起来,从麻雀噪林、喜鹊迎春、家燕细语、母鸡叫、猫叫狗叫的依次唱去,直把古爷的脸上叫出红光来。古爷精神显好,就说,明儿把红颏儿掀去半个罩子,快半年了吧,该压上几口了。

尚二爷回到柜上,心里还是惦记着古爷。阳光照进屋里,掀开罩子给鸟喂食水。鸟儿见了光线,抖动了几下翅膀,先就吱吱喳喳来了几声家雀噪林。尚二爷听见叫声,惊讶地停住手,摆手示意柜上的人轻声,那鸟儿早已熟悉了柜上的环境,接着几声喜鹊叫。喜得尚二爷说,听,猫叫、狗叫也有,是百灵的套路,呵呵,没白费工夫,有百灵口了。

尚二爷让达子预备了几样果品,到了古爷家又嘱咐达子请大夫,进门就对仰在炕上的古爷说,喜事,古爷。让您说着了,红颏儿有叫了。

古爷听了也觉着高兴,就翻身起来让下人沏茶,见着桌上的蒲包就说,又让您破费,咱老哥儿俩,还用这样!

尚二爷扶古爷坐下说,是达子张罗的。

达子呢?

呆会儿就来,我来一是赶紧把喜事告诉您。二呢,是知会古爷一声,我让达子请大夫了,这就过来瞧瞧。别为了只鸟,分心把您累着。

古爷说,没有的事。要不是有鸟抻练着,说不定早起不来炕了。这你知道,遛鸟就是攒精神,听鸟一叫唤,什么烦心事就不想了。

家里有事呀,用得着我就说话。尚二爷见古爷精神涣散,这么猜想。

没大事,即便有,大老远又能怎么着。古爷叹气说,不瞒您,我在东北的大哥,这您知道,那回来北京的时候,是您领着他逛天桥,坐铛铛车,他一直念叨尚二爷厚道呢。

尚二爷连忙摆手说,再这么说您可就是臊我呢,顺脚的事儿不是。

古爷也笑笑说,是真事儿。就我那大哥,闯关东苦熬苦掖,攒下几十亩地。嗨,这倒好,前几天来信,说小鬼子修铁路,占地不说,还把人打伤了,这会子,人还不定有没有呢。早就说让他们到北京来,北京什么地方,八臂哪吒城,哪儿有事,这地界儿也不该有事儿,是吧您说。

尚二爷说,您说的是。不过呢,这块风水宝地也让洋枪洋炮折腾得不善。话又说回来,咱是顺民不是,任是谁想生事,咱挡不住,他要的非骑脖子拉屎瞪眼挤对人,兔儿爷还有个土性呢,是这话不是?

几句话把古爷说开心了。二爷哟,我就喜欢您就豪横劲儿,是爷的气概,就我这窝囊废物的脾气,自己个儿都恨得慌。有您这话,嘿,我这气儿就顺了。

正说着话,大夫来了。古爷对大夫说,没事,真没事。见尚二爷把方凳搬到炕跟前儿,就说,还劳您费心惦记着。

尚二爷说,大夫看看脉,没事,大伙都踏实。

古爷病了,大夫说得邪性,像是打小儿坐下的病,岁数一大,渐渐压不住了,最是怕换节倒气的。还说,能熬得过立夏就有缓。这话,尚二爷影影绰绰地跟古爷的儿子关照几句,很深的话,没敢说。

自打尚二爷的红颏儿开了叫,茶馆就热闹了,许多养鸟的同道中人,来茶馆为的就是一睹红颏儿的风采。这里有个缘由。红颏儿不好养,品相好的鸟儿难得一见,加之这种鸟原本是皇家豢养,流入民间不过几十年。高贵的出身,难遇的相貌,像模像样的百灵口,使得这只红颏儿的身价倍增,有一主儿托人说和,愿意出东官房的一所四合院,求尚二爷转手。尚二爷一笑,说,不是钱的事儿。生生回了。

争奇斗胜,花钱买脸,玩玩意儿玩到以命相争,古爷看不上优哉游哉的北京人这种斗狠的风气。尚二爷知道,玩玩意儿,强不了国也富不了民。可老百姓又能怎么着呢,欧家的鸟笼子赵子玉的罐,压根儿就没想挡住八国联军的坚船利炮。把玩意儿玩出学问,玩出讲究,玩得洋鬼子瞠目结舌,有跟他们较劲的由头,不就结了。

富三爷也是位较劲的主儿,尚二爷回了他几次,他还是不死心,这不又跟尚二爷磨叨上了。您说,十万紫金也叫个数吧,您只要是说上来,我拿不出也就认头了。

尚二爷说,你懂规矩不懂?说了没想出手,那就不是钱的事儿。富三不动窝,直直地站着,像是没明白尚二爷的意思。

古爷强打精神笑笑,看着一边不甘心的富三爷说,真是孽债,呵呵,别看我。

二爷!富三又开始耍骨头了,我叫您一声尚二爷了,兄弟我喜欢不是。

尚二爷摆摆手,说他没样还就来了。

要么这么着。富三说,给我玩两天,您要是不放心呢,就让达子到大车店里看着,我可不是夺人所爱,喜欢,您说什么能治得了喜欢呢?

除非你让小绺子(小偷)把我这鸟“荣”(偷)了去,尚二爷知道跟富三爷说不通,干脆就想寒碜他,说,我治谁就是治不了下三滥不是,偷得走,我尚二爷认栽了,不这么着,甭想了。

富三也是气哼哼的,说,二爷,您这是当着老街坊挤对我,我不生气,嘿嘿,有这话就结了,回见吧您!甩手,要走。

富三手挑门帘子,一只脚刚要跨过门槛,被尚二爷叫住了。

等等,既然这么说了,咱也正儿八经的定个期限。尚二爷起身环顾喝茶的街坊。我算计着离五月节还有半个月呢吧,我琢磨着我这位争强好胜的兄弟再学飞檐走壁,怕是来不及了。各位街坊别笑,真格的,那都是童子功。不过请燕子李三还行,人家愿不愿意出手,就得看我兄弟的道行了。

这位燕子李三是何许人?街坊们都知道那是位飞贼,草上飞、水上飘、左脚踩右脚面,唰唰唰,几步就蹿到城门楼子,那叫一个快。还有一个能耐,秫秸秆能穿过的缝隙,李三就能钻过去。尚二爷此时提到李三,是要告诉富三,除非你有李三的渗透绝技,“永聚合”有十几双眼睛盯着,不信你有眼珠边上拔眉毛的本事。于是说,就五月节吧,过了五月节,咱们各安天命,也请各位高邻作个见证。他低头对古爷说,古爷也在这儿,头五月节,富三爷能把我的红颏儿顺走,鸟归他,我尚二爷绝无二话。

古爷含笑,您二位,一孟良一焦赞,闹哈哈吧。

喝茶的街坊只当是个笑话,叫声,好——您呐!

富三不含糊,拱手,各位都听见了,有劳各位捧场,在座的有一位算一位,五月节我请各位到便宜坊,我就不信,烤熟的鸭子还能飞喽。

“永聚合”柜上,达子指挥着伙计们,给掌柜的撅大腿,掐人中,一声声喊叫着,二爷,尚二爷,掌柜的……达子又叫人去请大夫,伙计急急忙忙地出门,挑门帘子往外蹿的工夫,与进门的人撞了满怀,是富三爷。

富三爷说,怎么着呀这是?哎哟喂,我的尚二爷,是为这个吧。他举着核桃木雕花的鸟笼子,蓝布罩子洗出了白边。

达子眼尖,说,是,是我们掌柜的鸟笼子。又大声跟掌柜的说,富三爷把咱家的鸟,给您送回来了。

尚二爷啊的一声,出了一口长气。达子一边给尚二爷抚弄着胸口,一边说,富三爷忘了跟您说了,这不,给您送回来了。

富三看着缓过神来的尚二爷说,怎么着尚二爷,不兴这样儿的,说好不恼的,要这么着,我把鸟再给您送回来,这怎么话说的。

富三送回来的,归了齐是只空鸟笼子。茶馆里说的只是鸟,鸟笼子也是尚二爷的心爱之物,没说下归属,富三爷就把鸟笼子送过来了。尚二爷看着空荡荡的鸟笼子,如同看到空洞的金屋,越发懊恼一时分心。定定神,嘱咐达子给富三爷看茶,又对富三说,算你能个儿,笼子也归你了。先说下,用不着搭我的人情,为了这鸟,这笼子,它用惯了。还有,我有做好的面食,呆会儿一并拿走,够它吃十天半个月的了。那什么,你也不用净心鼓捣了,过些日子,我做好了再给你送过去。

达子说,事儿闹大了,富三爷,您还是把鸟给我们掌柜的送回来吧。

尚二爷抬手拦了,别价,我姓尚的就是一贱命,可自己个儿拿脸面金贵着呢,我说归你了,你心就踏踏儿拿着。喝茶吧。

喝了几口茶,富三要走的时候,尚二爷又嘱咐,红颏儿好干净,垫着的草纸勤换着点,每天给洗洗澡……

富三连声应着,心里酸不叽儿的。

尚二爷午觉醒来,洗了把脸,出门抬头看鸟,这已经是他一年多养成的习惯,猛然间见到一条条暗红色的木椽子,鸟去笼空,空落落的像半个北京城都静了街。他估摸着此时伙计们正留心他的神态,转过身对达子说,去订桌吧,晚上请顺子哥儿几个吃饭。

达子仰着脸,要不,养足精神再说?

尚二爷知道他的意思,没事,就今儿吧,定规好了的。

酒桌上,顺子一再给尚二爷敬酒,被达子拦了。达子说,尚二爷的酒我替了。双手举杯,老少爷们儿辛苦了。顺子知道尚二爷的酒量,揣摩着还是为古爷离去伤心,说,我们哥儿几个宾服您跟古爷的交情,交上您这样的朋友,古爷这辈子没白活。杠房的弟兄们都举起酒杯,顺子说的是:古爷好运气。

尚二爷说,说起我跟古爷的交情,可说是一生的缘分。我小时候跟老家儿逛琉璃厂,古爷还在学徒,铁杆庄稼指不上了,也就没闲钱淘换玩意儿,再见古爷也难了。后来老家儿走了,自己想挑买卖的时候,帮着张罗这事的,就是古爷。是古爷手把手帮我把“永聚合”的字号立起来的,这份交情无异于再生父母吧。

各位听出了神,啧啧叹服古爷的仁义。

古爷爱养百灵,常说,好汉子熬不过仨百灵。尚二爷接着说。

见各位不解的眼神,就解释说,从雏子到压叫,再顺成十三套,这功夫可就深了去了。百灵能活,一只百灵精心喂养着,活个十几年不算什么。三只百灵,三个十几年,那得多大造化。呵呵,眼面前古爷的百灵就是古爷第三只,刚有叫,就成了我那只红颏儿的先生,呵呵,一天为师,终生为父,鸟不尽孝人尽孝,是不是这理儿?

顺子听入了神,说,没想到,还有那么多的说道,为这份尊重,哥儿几个叫声好吧。

好——兄弟们齐声应和。

顺子又说,听说您那只红颏儿是只百年难遇的名禽,改日让侄子们开开眼呢。

尚二爷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怎么,不方便?顺子疑惑地问。

达子说,别提了,富三爷总惦记着要,掌柜的不给……那什么,这事儿也怪我,闹大了。没想到富三爷,还真差点意思。

尚二爷狠道,别胡说,那也是位爷,是我说下的,想买,我不卖,能“荣”走就归他,一不留神……我说的,不怨富三爷。

顺子也知道尚二爷与富三爷的交情,就说,您老哥儿俩的事还不能说,咱也一摩挲脸,就不认头,他能怎么着,要不,我给您说说。

呵呵,不必了。尚二爷只是恨自己眼力不够用,他不埋怨富三爷,说,人这一辈子,有时候这脸可禁不住摩挲。

夏景天,孩子脸。这一宿,雨下得紧一阵慢一阵。尚二爷厌烦伙计们劝慰、伺候,早早就让他们歇了。自己在灯下翻了会子账,很晚才躺在床上,又禁不住折饼,迷迷糊糊睡着了。天没亮,抽冷子醒了,再无睡意。

没有了鸟笼子,尚二爷脚底下发飘。响晴的天,水洗似的蓝,麦子到了收获的时候了,鼓胀的麦穗子,散发着新麦的香气。空气清爽得让人悦动,几位票友在城墙根吊嗓子,那一位,有时候冒出两句唱,荒腔无板的让人听了起急。那时候尚二爷手里拎着鸟笼子,逢到听他唱,必要紧走几步,怎么呢?怕鸟儿学了去,那叫什么口啊!今天不怕了,没鸟,身上松快得没着没落。他想走近了看看这位吊嗓子的兄弟,一年多了,光听蹭了,还没叫声好呢。

老远他就见一个人提着鸟笼子悠达,那鸟笼子看着眼熟,没错,就是自己那只,再看,还能是谁,富三爷。

三儿,这么早。

看您说的,您说的人勤鸟不懒,这不有制子吗!富三嬉笑着说。

尚二爷见了高兴,就示范着怎么拎鸟笼子。说,中指勾住挂钩,如此勾得结实。还说,笼子用不着大亮底儿,红颏儿是文鸟,贴着草皮走就行。

富三说,是嘞。见尚二爷已经平静,一边给尚二爷领着道,一边献勤儿地说,让您说着了,亏了没换笼子,到我那儿,就跟到亲戚家串门似的,一点也不认生。

尚二爷无可奈何,苦笑道,经点心兄弟,不是哥哥不让着你,再金贵的东西哥哥什么时候含糊过?养鸟可不比斗蛐蛐,好歹一百天就完了。这鸟弄好了能活十来年,想养出玩意儿,不下大功夫不行。心里还得干净,什么名利“荤腥”的,躲远着点。为什么?养鸟是养人的心性,那些玩意儿跟鸟不沾边。

富三接茬儿说,是嘞,我听您的。蓦然有了醒悟,说道,不对,哥哥,我最近可没沾荤腥。

尚二爷说,不打自招了吧。呵呵,你瞒得了别人瞒不了我,店里的大姑娘住多少日子了,还没要店钱吧?嘁!他见富三低头不语,就撇嘴说,你小子一撅屁股……懒得说你!

富三儿委屈地说,是我屋里说的吧?她知道什么?富三不情愿说这事,可如今不能不说了,姑娘没给钱是真的,孩子不是花光了吗?要不这么着,我回去就把她轰走,什么东北逃亡的,抗日救亡,这是买卖,住店拿钱,没钱走人,别的咱犯不上念攒子,是不是您说?

尚二爷听出话里有话,怎么,那姑娘哪儿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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