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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自从唐瞎子连小焉的面影都看不清后,他的脾气是越加不好了。他这一辈子,该出风头时也出过,娄江城里的演出,他是响当当挂头牌的。年轻时也是一表人才,师妹师姐们都喜欢同他搭档,要不是文工团的小苏使劲追他,他是会和青梅竹马的小师妹成家的。

“文革”时小苏下到工厂参加了工宣队,她根正苗红,可他唐伯君是差点成了右派。他们十年的夫妻,有五年是分居的,而另五年他们几乎是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的。他所有的工资每月都得如数上缴给小苏,而发的什么布票、肉票、粮票、糖票、烟票,甚至电影票都得由小苏保管、支配,她简直成了个不折不扣的票迷。

他完全没有料到那个靠在他肩头、可以陪着他在夜晚绕城走三圈的小苏,进入婚姻生活后会是这样一个小市民。尤其是当她杏眼圆睁地“搜身”时,他都想哀嚎。最要命的是,有一次她一怒之下砸了他最心爱的一把三弦,而要他学学缝纫和木工。他后来蒙被哭了一场,他觉得自己被糟蹋了!

小苏也有小苏的委屈,当年若不是看上唐伯君的才华和风度,她是决计不会嫁给他的。他是会编织才子佳人的故事,但生活毕竟不是唱戏啊!自从有了一双儿女后,他们的生活更是捉襟见肘。除了唱弹词外,他几乎什么都不会,肩不能挑担,手不能提篮,还常发牢骚:“进了门就是床,上了床就是墙!”又嫌家里总有股糨糊的味道,这糊满墙的破布头、废报纸可都是她年过花甲的老娘从街上拣来,糊好做鞋底的,这样一个礼拜可以保证吃一趟荤,哪怕是买上一个肺头也好啊!他们一家四口挤在一张床上,就是过夫妻生活也是别扭极了,她的老娘就住在隔壁的小间,经常是黑灯瞎火的,三下五除二完成任务了事。

十年动乱结束,他们的婚姻也到了头。唐伯君方才明白原来两个人从相识、相知,到相恋、相厌、相憎、相弃只是一个过程,这个过程可以是三年五载,也可以是一辈子。

在单身过了十年后,在他清心寡欲到坐怀不乱的五十三岁,小焉的出现真让他心头一惊,眼前一亮。

要说带女徒弟,他不知带过多少,可这个周小焉,自他看到的第一眼起,就觉得她是属于评弹的。十二岁学评弹的确有点晚,但她眼角眉梢透出的灵气和古典的雅致,却是少见的。最关键的是她嗓音条件好,声音清丽幽美,非常适合唱俞调,而且记忆力也超群,一点就透。

这个唐伯君是科班出身,年轻时就深得因《珍珠塔》名噪一时的弹词大家周云瑞的真传,唱腔音高可超越两个八度以上,练就了“高则翻山越岭,低则一泻千里”的功夫。所以一开始,唐伯君就对小焉的咬字、呼吸、吐音、运腔等方面,都进行了严格的训练。

谁人不晓唐伯君的厉害,他自己为了评弹几乎不近女色。哪一个徒弟一张口他就知道他这几晚放纵过了,而小细娘的嗓音和女人的声音,他一听便知。

唐伯君的一把戒尺是不认人的,他见小焉的第一天起就说:“以前的细娘都是要绕小脚的,要准备哭掉三缸眼泪水。你跟我说书,也准备好三缸吧!”

“好的,先生!”其他人都喊他唐师傅,而唯独小焉喊他先生。她的这个先生便一日一日地成了她的父母双亲,成了她的恩人。

小焉不想知道她的过去,是不是私生子,有没有爷娘都不重要了,只要琵琶声一响,她就进入了另一个世界。这个世界里,只有两个人,那就是先生和她。

娄江城评弹团是在娄东老街上的,街两边都是明清时期造的老式楼房,青砖、雕花木窗,剥落了油漆的厚重木门,半砖厚的木地板虽已被踏得伤痕累累,倒仍结实有弹性。由于街很窄,从二楼的木窗伸一根竹晾杆,就可以搭在对街的窗台上,行人的头顶上往往悬着一条花被头。

那时老楼里还没有抽水马桶,除了一个公用的厕所外,就只有用马桶了,所以沿街摆放的一溜马桶也颇有特色。一清早六点不到,环卫所倒马桶的阿姨,就喊着:“楼上拎马桶下来。”小焉起得早,咿咿呀呀的吊嗓,住在楼下的唐伯君的马桶,便是小焉帮忙轻手轻脚给拎出来,也只有小焉有唐伯君的钥匙。

先生的确没有打过小焉一戒尺,因为小焉太乖巧了,唐伯君实在喜欢这个像蒲公英般玲珑剔透的女孩,小焉平日里话不多,但在先生面前,却是什么话都想说,甚至有时还要撒撒小娇。那时他的眼睛已经不太好了,所以出门出路,总是小焉牵着他的手。小焉唱好了,唐伯君一高兴还会伸出手去,摸摸她的小脸,叫声乖囡,甚至亲上一口。小焉像只小猫一样缠人,直到她十四岁上的一个黄昏。

那天娄江城的书场是有唐伯君的一出《三笑》的,结果小焉不知怎的就是磨蹭着不动,唐伯君有点恼了,说话的声音高了点,小焉竟哇地哭了起来,幸好她的一个师姐发现了其中的原委,小焉来初潮了!

小焉就像一株植物一样,一夜之间就成熟了。

小焉一日日长大,也一日日地成了唐伯君难以割舍的左膀右臂。一开始师徒俩的双档演出,小焉不过弹弹琵琶,到了十六岁上,唐伯君觉得,该让小焉在他的肩头开花了!

杜十娘恨满腔

可恨终身误托薄情郎

郎君啦

我自恨当初差主见

原来你是假心肠一片待红妆

可知晓十娘也有那金银宝

百宝原来有百宝箱

今朝当了你郎君的面

我把那一件件一桩桩

都是价值连城异寻常

何妨一起付汪洋

……

这最见功力的一段《杜十娘》,小焉唱得九曲回肠、悱恻缠绵、转腔连绵、顿挫频繁,将高亢与低沉、委婉与平直、刚劲与柔和融为一体,听得台下一片欷歔。

一次次的满堂彩,一场场的爆满,半年下来,《珍珠塔》、《玉蜻蜓》、《描金凤》、《三笑》、《啼笑姻缘》、《白蛇传》等都成了小焉的拿手好戏。小焉一日红似一日,而他唐伯君是要日落西山了,他的眼睛也几乎失明了。

唐伯君真的累了、病了、老了,他开始拒绝吃那又苦又涩的中药,开始不练嗓了,一睡就是一个上午。他的房间,其他人是不好随便进出的,只有小焉例外。

朦胧中唐伯君感到身着旗袍、曲线毕露的小焉,轻手轻脚地进来,绞了把热毛巾轻轻擦他的脸,还用冰纱布敷他红肿的眼睛。他的心里漾起了一股无法言说的温柔,他只想让这一刻长点,再长点……

也许是一种本能,他一把抓住了小焉不盈一握的皓腕,他把这双弹拨他心弦、如水草一样飘忽不定的嫩滑小手放到了他干涸的唇上……

小焉没有挣脱,一动不动地坐在床沿,她甚至不敢转动脖子,怕发出声音,直到唐伯君发出均匀的鼾声。

小焉去唐伯君的房间次数越来越多,停留的时间越来越长,师兄妹们开始说闲话了。

“哦,原来是这样讨得头牌的呀!唐师傅要晚节不保了!”

“是呀,唱呀唱呀就唱到床上去了,假戏真做了!”

“这样下去,小焉是嫁不出去了,就是再红也没人要!”

“弄不好帮唐师傅生个老来子出来,到时喊唐师傅现在的孙子喊啥呀?”

小焉倒是非常大方,一次次地跑码头,公开场合照样在臂弯里挽着唐伯君,同进同出。她自小就是在口水的枪林弹雨里长大的,对于这一切,她一概默默地承受下来,不作任何的反抗。在她纤柔顺从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极其叛逆的心。

唐伯君的脸色一天天的好转,脚里也有了力气。要不是小焉偷偷拿了他痰盂里的尿去化验,他还真不知道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糖尿病。怪不得吃了那么多苦药,眼睛仍不见好转。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二十年一贯的苦行僧生活,有了微妙的变化。他本如一棵行将枯死的老树,却得了雨露的滋润,慢慢地复苏,枝丫间居然暴出了嫩芽。他是舍不得把这嫩芽掐断的,那些嫩绿的梦境,他常常温习了一遍又一遍……

唐伯君嫌评弹团的住处太嘈杂,隔三差五就要回六华里外的九曲老宅。那套倚河而造的老房子,是他过世的娘留给他的,他自小就是头枕着九曲十八弯的河水,听着欸乃的桨声长大的。

自从有了小焉的细心照顾,他更是喜欢带她回那精致小巧的“听橹斋”了。他们喜欢在这水上人家练声,一个弹琵琶,一个弄三弦。

那剥落的马头墙,雕花的槅门槅扇,只要在窗口倒扣下一只提桶,就能拎上一桶清澈的水来。市河里划着木船的渔民,都是老熟客,关照好啥辰光送半斤带籽的河虾,送一条鲫鱼来,一歇歇就听得桨声近了,再听得一声喊,“唐师傅,么是来哉……”送上来的都是活蹦乱跳的鱼虾。

要是吃得急,就让小焉用喷气的煤油炉爆炒,要是炖汤什么的,小焉就到隔壁窗口甜甜地叫一声阿婆,搛一块煤饼去接火。

视力只有光感的唐伯君,有时会暗自庆幸自己的眼疾,如果自己眼睛不瞎,恐怕就不会得到小焉贴心贴肺的关照了。

“一、二、三、四……先生记好这木楼梯是九级的就好办了!”卧室兼书房都在二楼,楼梯狭,两人不好并肩上,小焉就在后面扶着先生的腰上楼。

“哪会不记得呢,从穿开裆裤起,就在这楼梯上爬上爬下,闭拢眼睛都晓得。”

小焉都是在楼下摊一张钢丝床困觉。

初冬的江南夜很有些潮湿的寒意了,小焉灌好了热水袋给他捂脚,唐伯君已经和衣躺下了,说:“我不怕冷的,你的小脚阿冷啊?”

“我的脚,一夜到天亮都像石头一样,你不要,我就不同你客气了!”

“那拿我柜子里的羊皮大衣去,压在脚头跟好点。”

小焉一双小手伸进被窝。“哎呀,先生的脚趾甲太长了,要请修脚师傅修修了!”

“哎,我的一双脚难弄啊,是大象的脚,浴室的小师傅都不敢动的。”

说着说着,坐在他脚跟头的小焉来了个恶作剧,她突然把一双没穿袜子的小脚,伸进唐伯君温暖的被窝里,惊得他打了个冷颤。小焉格格格地笑开了。她刚想把脚抽回,唐伯君就一下把她捉牢,捂在了胸口。

“别动……”

小焉的一双脚被唐伯君抚摩着,像珍宝一样的抚摩着,直到她温热,他轻轻掀开一角被子,俯下身来亲了又亲。他曾亲过摇篮里女儿的一双小脚,但亲小焉的却不一样,有一点庄严,有一点冲动,还有一点甜蜜的痛楚……

“不要,先生,不可以这样的……”

“你的手心经常出汗,脚不会吧……”

小焉抱着个热水袋,不晓得怎么办好,只是一阵耳热心跳,腋下都冒出汗来。

“啊,你不可以招我脚底心的,我怕肉痒,快放手啊,先生……”

“傻囡,啥人同你招脚底啊,脚都热了,快滚走!”话音未落,唐伯君连打了三个喷嚏。

小焉哎哟了一声,赶紧把热水袋放进被窝,左脚猛一用力,突然抽起筋来:“不行了,不行了,我的脚……”

“你看看,啥人叫你调皮!”唐伯君毕竟是个男人,一把将小焉搂到了热被窝里,小焉也痛得没有挣扎,顺汤下面一样,把脸埋进了唐伯君的胸前。唐伯君猛然想到了那句古话:软玉温香抱满怀。他真想一辈子就这样抱紧她。

“怎么哭了?乖囡,脚还痛吗?”唐伯君用他温热的小腿夹住小焉的脚。他的全身被一股温热的香气所包裹,这一切就像在梦里一样……

小焉还穿着羊毛衫,浑身都在发抖,只是把脸更贴近他的胸口。

“别怕,我不会欺负你的……”他轻抚着她的脊背,不久,两人就像喝醉了酒一样,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远远的有一只木船,划过他们耳畔的九曲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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