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去过的地方太多，纵然这个金谷公园到了明年花开的时间真的很美，起码这一刻并不能把姚恩澹吸引住。
“有。”邹起拉着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
金钉子坐落在体育馆的旁边。阴刻的门匾，形似牛肉的混凝土内墙，笨重的粗石桌，还有暖黄的灯光，赫然与好景小区里的金钉子一模一样。
邹起拉着姚恩澹就往店里走：“这里还有老熟人。”
老板张鱼天第一眼就看到了这对手拉着手的璧人。他从收银台后走出来，伸手与邹起简单一握，“欢迎你，邹师弟。我们更快就又是校友了。”
张鱼天当年也是从一中出来的，后来在H大念大学，找了个读商贸英语专业的留学生当女朋友。他毕业后女朋友继续在H大读研，他干脆在学校里租下一块地，开了一家店。
邹起微微一笑，眉眼舒展：“托张师兄吉言。不过现在刚结束报考，还不知道能不能上。”
张鱼天哈哈一笑，看了姚恩澹一眼：“姚同学也好啊。”
姚恩澹有点不好意思，想把手从邹起的手里抽出来，却被后者紧紧抓住，她也笑笑，嘴角的弧度有点小：“张师兄好。”
张鱼天留这两个人在金钉子里吃了午饭。知道他们此行的目的，张鱼天想了想：“H城的教育大学不错，姚师妹你有符合当教师的气质，不妨试试。”
不仅姚恩澹惊讶，连邹起听了张鱼天的话都忍不住多看了她一眼，逗趣她道：“姚老师，以后请您多多指教了。”
姚恩澹噗嗤一笑，“张师兄开的玩笑开得太大，我要是成了老师，那岂不是要误人子弟。”
除了金钉子，邹起就觉得H大再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什么地方好看，什么地方好玩，他从来没有考虑过。想在H大念书，也完全是因为专业吸引人。“我们再四处走走？”
“可是我累了呀。”六七月份的天气，太阳又晒又毒。走在柏油路上，哪怕绿荫片片，姚恩澹也是流了一身汗。没来之前她还有一点被邹起和陶博卉带起的好奇，但来了，她很快就失去了兴趣，“有校内车吗？”
回到宾馆，姚恩澹倒在床上：“快过来帮我揉揉腿。”
邹起不理她，坐在桌边又翻开了志愿书。
姚恩澹哼了一声，打开手机音乐，用耳机塞住了自己的耳朵，昏昏沉沉地睡去。
醒来的时候发现另外一只耳机在邹起的耳朵里，不知道他听了多久。他侧躺在姚恩澹旁边，一手撑着头，一手拿着她的手机，在翻看她的音乐列表。见她醒了，他将手里的手机摇了摇：“听歌能睡得着觉吗？”
姚恩澹把那只耳机从邹起的耳朵里挖出来，重新塞入自己的耳朵：“当然睡得着。”
姚恩澹刚把耳机塞下，又被邹起拿了去：“一起听听。”
“你喜欢听什么样的？”不知道她列表里的歌曲入不入他法眼。
邹起摇摇头：“没想过，我很少听歌。”
姚恩澹做了个晕倒的姿势，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玩也不会玩，听歌不会听，你还真是一个书呆子啊。”
“你喜欢听这首歌？”
姚恩澹的音乐列表中的歌曲很多很杂，各国界的都有，有欢乐奔放的，也有柔和含蓄的，没有哪种特定的风格，甚至包含了几首儿歌。大部分邹起都没有听过，只能从歌名和歌手中总结规律。列表中有一部分是Westlife的歌，这个乐队与Diana Ross合唱的《WHEN YOU TELL ME THAT YOU LOVE ME》，姚恩澹一直在单曲循环。起伏的节奏加上直抒胸臆的歌词，使得整首歌的感情很强烈。
邹起第一次听到这首歌，有直击心脏的感觉。恰好最爱的人就躺在身侧，越听，他便觉得越荡气回肠。
姚恩澹淡淡地回：“我手机里的我都喜欢。”
邹起又把列表里的歌词大概浏览了一遍，“我看你一直在循环这首歌。”
姚恩澹不以为然一笑，“整个列表里的歌我都单曲循环过呢。”
邹起把手机还给姚恩澹，“今天晚上早点休息，明天我们一早出门，H城教育大学离这里十几公里呢。”
“真去了这学校，岂不是要离你十万八千里远？”姚恩澹笑嘻嘻地看着他。“那我不去了。”
邹起无奈地合上志愿书，纠正她：“十几公里。”
“玩过山车吗？全国最大的游乐园就在H城，我们明天去看看。离这里也只有十几公里远。”
“不玩。姚儿，你忘了我们来H城的目的了？”
她没忘，她只是觉得那不过是其中一个目的而已：“那你玩跳楼机吗？我以前玩过18米的，但这个游乐园的跳楼机有38米。跳楼机还有另外一个名字，叫销魂机。”
“不玩。”邹起严肃地板起了脸。
姚恩澹把分别塞在两人耳朵里的耳机拔出来，关掉手机音乐。她翻了个身，趴着看旁边的邹起，“那你玩销魂游戏不？会比38米销魂机更销魂。”
邹起想也不想：“不玩。”
“好吧。”姚恩澹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打了几个滚，滚到了离邹起最远的床边，“不玩算了。”
邹起的脑筋突然活跃起来：“什么是销魂游戏？”
“晚上我睡床，你睡地板。”姚恩澹再打了个滚，直接从床上侧滚到地上，稳稳站住，“碰我一下，我就把你踢出这个房间。”
邹起飞快地追过去，从背后抱住姚恩澹，有点缠人有点强势：“不可以。”
姚恩澹晃了他一下，试图把他晃走：“走开，我要去洗澡了。”
“那我帮你开门。”邹起依然抱着姚恩澹不放手，迈着大步，迫使她也朝前走，“好了。”
他扭开了浴室的门，仍然迈着大步，半推半挤地把姚恩澹抱进了浴室，又哐的一声，把门关上了。
浴室里传来解衣服和推挡的声音。
“啊，你给我出去。”
“前不久你对我说过什么你忘了吗？”
说了那么多话，哪里知道你说的是哪一句，姚恩澹的回答铿锵干脆：“忘了。”
“那我只好唤醒你。”
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