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疼痛感袭遍全身,陈子恒下意识地倒吸一口气,艰难地睁开双眼。
这是哪?
入眸的是陌生简朴的内阁,陈子恒试图挣扎着起身,却感觉自己全身如同被碾碎一般刺骨的痛,无奈只好放弃这个决定。
他为什么会在这?
他只记得自己被打后晕了过去,其他的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疑惑之际,“吱呀~”木门被推开,一袭青布衫儒的老者走进来,“咦,醒了。”右手托着一根木制陈旧的烟斗,走向躺在床上不能动的陈子恒。
闻言,陈子恒忍痛尝试起身去看声音的来源。
察觉到他的意图,那老者连忙上前制止,伸手抵住他的肩膀,摇头道:“哎,你可不能乱动啊。”
肋骨断裂,全身多处内出血,他现在活着已很不容易了,能醒来算是个奇迹。
“你…”不知昏迷了多久,嗓子干得如冒火,吃力地张开嘴,半晌吐出一个字。
墨老从桌上倒子一杯茶,给他缓缓注入口中,润润喉咙。
“谢…谢…”虽然还是有些痛,但起码能说话了。
“我这是在哪?”没有感受到恶意。
“这是老朽的竹屋,老朽在京城的巷角发现了受伤晕过去的你,便将你带回。”墨老放下茶杯,起身走向远处的木架,一只手托着烟斗,另一只手翻找着书架上的东西。
“小子,看你一脸老实样,怎惹到那些纨绔子弟,老朽颇为好奇,不会是因为一个女子吧?”意味深长地说道,从书架上拿出一席竹简。
“先生,猜的真准。”陈子恒不好意思地一笑,扯到脸上的淤青。
“还真让我这个老头猜对了!”故作震惊道,摊开竹简,里面有一把银匕首和几根细竹签。
“你伤得很重,现在要我为你治疗,至于能不能挺过来,就看你自己了。”脸上渐渐浮现严肃的神情。
在没有麻醉的状态下,忍开膛破肚之痛,可不是常人所受的,再加上这个世界医学落后,能否活下来全看他的造化了。
“嗯。”轻轻点头,陈子恒眼口划过一丝艰决。
他能感觉到面前的人没有恶意,虽然不知道要面临什么,但他一定会熬过来的。
墨老深吸一口手中的烟斗,随即放在桌上,吐出浓厚的烟,拿着一把匕首置在烛火上方。
浓烟扑在陈子恒的脸上,本以为会很呛,却没想到有一股淡淡的清香,不由放松下来。
这是什么烟草?竟如此好闻?
诧异之际,胸口传来一阵刺痛,宛若刀割。陈子恒不禁紧握住床布,指尖泛白,额上的青筋若隐若现。
“嘶…先生……你说,遇到自己心仪的女子是怎样的感觉?”尽力让自己去想别的事,闭上双眼,脸上密布汗珠。
“大盖是,见其便喜,不见则伤吧!”墨老仔细进行手术,垂眸道。
陈子恒回想先前的感受,脑中浮现那闻笛起舞的身影,疼痛感渐渐减轻。
那我算是动情了吗?
意识逐渐迷糊…………
彼时,丞相府中——
“哎呦,小姐你可算回来了,快急死老奴了!”李清沁刚踏进府邸,便被一个嬷嬷拉向大堂。
“都一更了,还不回来,一末出阁的女子,成何体统!”一阵暴怒声从大厅中传出。
“老爷息怒,泌儿应快回来了。”一旁的衣着得体端庄的妇人,出声安慰着身旁五十多岁的男子。
“回老爷,小姐回来了。”嬷嬷拽着李清沁来到厅中,对上面威严的男子,行了个礼节,默默退了下去。
“跪下!”李锋怒吼道,一巴掌拍在桌上,不等李清沁开口解释,“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板!”
跪在地上的李清沁心头一震。
“老爷,不可啊!”闻言,蓉芷晴连忙上前求请,她知道老爷这次生气了,可没想到会这么严重。
沁儿,这么金贵,皮嫩肉细的,二十板下去还怎么活啊!
央央恳求,李锋仍没有改变决定的意思,反而更加烦躁,“别哭了,谁再求请一块罚,还不赶紧!”无视痛哭的蓉芷晴,愤愤地越过李清沁离开。
两个奴仆架起李清沁。
“沁儿。”蓉芷晴扑向正要被拉走的李清沁,死死地拽住。
这,这不得丢半条命啊!
李清沁挣扎开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没事,任由被托走。
今天这事,她的确是做错了,该受到惩罚,只不过她很好奇,父亲今天怎么这么暴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