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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女人匍匐在黑暗中,有一丝羸弱的光线从楼板缝隙透过来,她长长的头发遮挡住了面容,整个人与黑暗几乎融为一体。

外面传来脚步声,吱呀一声,门推开了,女人紧张起来,身体绷成一张弓。

有人进来,皮鞋的声音,他关上了门,在女人面前坐下,女人突然浑身发抖,朝角落爬去。

她手脚并用,速度很快,像只硕大的蜘蛛,仓促逃进她自认为安全的小窝。

她的速度虽快,黑暗中那只手更快,他老鹰抓小鸡似的擒住了她的头发,粗鲁的将她拖了回去。

“不……不要……”她颤抖着祈求。

“跪下来求我啊。”男人狞笑,女人跪下不停磕头,男人笑得更加疯狂,突然将女人提起来,撕开她的衣服,露出大片雪白。

女人颤抖,嘴里含混不清:“求求你……放过我……放过我吧……”

她嗓子早哑了,在这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她已经度过整整三个日夜。

在绝境中,对一个女人来说,除了哭泣,还能通过什么方式来缓解压力呢?

裂缝的光线穿透阻碍,射进暗室,将她凹凸有致的身段,凝脂般的皮肤,修长的双腿,一一呈现出在亮光下。男人双眼泛着狼一样的光,他粗糙的双手滑向她的肌肤,他高大的身形和丑陋的面容,在她眼前定格。

女人本能的躲避,男人再次扑向她,她缩在暗室角落,哭着求饶,气若游丝。

他可没耐心怜香惜玉,抓她的双手变成了一对铁拳,硕大的拳头打在女人身上,按着她的头撞向墙壁,女人头破血流,疼得满地打滚,他打累了才停下来,女人摊开四肢躺在地上,再没挣扎的力气。

“这才乖嘛。”男人喘着粗气。他扶起女人的身体,剥光了她衣服,她雪白的肌肤满是伤痕,没有一块是完好的。

男人准备进一步动作,女人突然惊叫道:“不……我……我怀孕了……求求你……”

男人笑了:“我是这么好骗的么?”他继续着自己的动作,“就算真怀孕了,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鲜血,从她身下缓缓淌下来,染红了用来栖身的破旧棉被。

她没再挣扎,也没再痛哭,连求饶都忘了,她唯一能感知到的是痛苦,身体和心里的痛苦将她撕得粉碎。

她眼前定格着男人粗狂而丑陋的面容,她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一定要记住他,记住他的模样,终身不忘。

因为,他毁了她的一切。

怀表在眼前摆动,她睁开眼睛,眼神茫然而痛苦,脸颊有湿湿的泪痕。

这是周医生的诊室。

周医生露出笑容,道:“刚才做了个梦?”

“那是梦吗?”她皱紧了眉头,面部因为痛苦而扭曲在一起,怎么都难舒展开来。

“不是么?”

女人凄然一笑,道:“是梦还是现实,我已经分不清楚了,就当它是梦吧,一个永远都不想再做的梦。”

周医生道:“你留下那个孩子,是因为你曾经失去过,所以你珍惜所有的孩子?”

女人不置可否,说:“无论大人的世界怎么样,孩子永远是无辜的,他们是照亮黑暗的天使……”

“也许吧……”周医生笑笑,道:“说说你最近的情况,还有人际交往障碍么?比如说,无意中与强健的男性邂逅,或者是再见到那样的人?”

女人双手抓头,把脸埋在膝盖上陷入了沉思,过了片刻,她抬起头来,说:“好很多了,现在遇到谁都不会怕,再凶恶的人,我会比他们更凶。只有比强者还要强,你才能勇敢的去面对他,对么?”

周医生替她鼓掌,笑道:“太棒了,你比我过去的所有病人都要勇敢,我相信你一定会征服他,取得彻底的自由和解脱。”

“他?”

周医生张开手掌,露出握在手心的怀表,“你只有去面对他,才能征服他,你把他囚禁在心里,你也将永远被他囚禁。”

“我什么都不记得了,除了他那张脸。”

“他毁了你一辈子,你可以毁他的脸,你只有勇敢的面对他,才能真正的征服他,你说对吗?”周医生温柔的看着她,他的眼神柔情似水,如果他能做她的情人,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情人。

女人站起来:“对,我应该去找他,他害我失去的孩子的时候,我就说过,一定不会放过他。”

周医生鼓起掌来,道:“我为你的新生感到高兴,人就是要活得恩怨分明,这样才有价值。”

“所以,他们都该死。”

女人走出去,有风吹来,拂乱她的长发,她脸颊的伤口在风中若隐若现。

周医生目送着她离去,直到她的身影在视线的尽头消失无踪,彻底不见,他才回过神来。

“可惜弱点太明显,否则,你会这么轻易找到她么?”周医生唇角微翘,面上现出一丝邪恶的笑容。

他摊开一本书,从书页中间翻出一张照片,轻轻捏在手里端详。

照片上是个异常清纯漂亮的女孩儿,女孩儿站在阳光下,笑脸洋溢着青春的光泽,她怀里抱着一本厚厚的《犯罪心理学》。

“欠下的债,总有还的那一天。我回来了,你准备好了吗?”

他捡起一张写满马思望名字的白纸,撕成粉碎,从窗口扔了出去,纸片雪花一般落了满地。

“接招吧,神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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