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来到楼下。
那架施坦威摆放在两尺高的琴台上,由一块白布遮着,完美光滑的骨架处处彰显着顶级奢靡的制造。
云舒身姿挺拔的坐在钢琴前,食指按住一个黑白键,拖沓冗长的音节瞬间如一道破碎不堪的音符响彻大厅。
刘妈站在厨房门口张望了下,唉声叹气的摇了摇头。
女保镖面无表情的守在身侧,似乎任何事情都不能令她们脸上泛起波澜。
云舒闭起双眸,十指缓缓放于琴键上,圆润饱满的指腹流溢而出的曲子,悲鸣婉转,如泣如诉。
泪,顺着眼角淌到下巴,由最初的温热转为冰凉……
婚礼现场,毗邻海岸,一栋大气豪华的海景别墅矗立于露天的庭院内,四周围砌着各类香槟酒水,代表永恒的白玫瑰铺满了整片红地毯。
游泳池上方,五颜六色的氢气球漂浮不定,浪漫唯美的音乐漫遍酒会,所有的入场宾客神采飞扬,每个人脸上都写满了对新人的祝福。
“梦霜,你今天可真美。”张莉忍不住赞叹,化妆镜里的女子,一袭纯白的嫁衣长及曳地,腰间巴掌宽的束带完美修饰出她的腰俏,化妆师正做着最后的口红描绘,吴梦霜心不在焉,眸中并不见丝毫结婚的喜悦。
婚纱,憧憬了多少女人对婚姻的美好向往?它圣洁,高贵,不染尘埃,吴梦霜无数次幻想过自己成为新娘的场景,那种迫切及渴望,终是被上官夜粉碎得一干二净。
“好了,看看还有哪里不满意吗?”化妆师将她的思绪拉了回来。
吴梦霜勉强笑下,“可以。”
张莉拿出钻石耳环替她带上,这间化妆室很大,足有百来平米,门里门外到处守着上官夜的保镖,就连吴梦霜的父亲想要进来看女儿,也是经过了严格的搜身检查,“霜霜,不错啊,真给爸长脸。”
吴父粗糙的右手不客气的拍到女儿肩上,张莉礼貌性的喊了声伯父,吴父笑脸相迎,眼底的贪得无厌毫无掩饰的暴露而出,他盯着镜中的女子,“霜霜,爸最近手头又有点紧了。”
吴梦霜皱眉,心生反感,“又输光了?你什么时候是个头?”
“怕什么?输的那都是小钱,几十万在我女婿眼里,还不够塞牙缝。”
吴梦霜转过身,目光尖锐的瞪着吴父,她拎着裙角,有苦难言。
同上官夜结婚,是福是祸,谁又说得清楚?
“哭什么?”吴父不悦道:“大喜的日子,你触什么霉头?不会是嫁入豪门当了少奶奶,就忘了你爸的养育之恩了吧?”
张莉杵在边上,不便插嘴。
吴梦霜仰起脑袋,没让那抹湿润掉下来,别墅外,司仪拿着话筒已经在热场,婚礼眼看着就快要开始,吴梦霜倾起身,“你先去观礼吧,等婚礼完了再说好吗?”
吴父开心的摩拳擦掌,“就是,霜霜,你这张漂亮的小脸还是我生的,如果没有我,哪有你的今天?再说,我女婿手里又不缺这几个,往后,你俩记得多孝敬孝敬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