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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次较量

好汉不走回头路,壮壮犹豫片刻,决定继续向前走。因为已经来过一次,壮壮依稀记得大致的方向。他把自己想像成一位独闯江湖的大侠,满眼的山林,就是江湖。他无所畏惧地拎着齐眉棍勇往直前,越走越快。

终于来到功夫女生的练功场,可是练功场上却空荡荡的不见人影。也许功夫女生和功夫爷爷还没有来?壮壮有些失望,他在草地上坐了一会儿,身上的汗慢慢消下去。一阵山风吹来,壮壮感觉身轻体爽,天空,山野,树林,和电影中的环境多么相似啊,自己何不在此练上一阵?

想到这里,壮壮拉开架子练了一套少林棍术。

据说,少林棍法肇始于隋。大业寺中的寺僧以棍击败群盗,于是遂以少林棍法名扬天下。唐宋以来代代都有传人。少林棍法多种多样,天地有阴阳之分,阳为刚、阴为柔。在武术中刚中有柔,柔中有刚。它的常见动作有劈棍、舞花棍、刺棍、撩棍、摔棍等等。以天为盖,以地为席,壮壮专注地练完一趟少林棍,收招站住,环顾四周山林静寂,树梢不动,却不见了一丝风儿。因为运动量巨大,壮壮汗湿了衣背。

怎么还不见功夫爷爷和功夫女生呢?壮壮着急,口有些渴了。他后悔出来没带瓶矿泉水。如果哪里有河水可以洗个澡该多痛快啊!这个主意刚一冒出来,立即引起了壮壮的兴致。他信步往山下走,走了一段又走一段,离练功场已经很远了。眼前环境变得很陌生,壮壮忽然有些担心起来,千万别迷路遇上熊瞎子。诗诗的爸爸说过,熊瞎子一掌就能把成年人打飞出几丈远!就在他准备往回返时,忽然听到女孩清凌凌的笑声和欢快的歌声——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唱山歌来,这边唱来那边合那边合,

山歌好比春江水也,

不怕滩险弯又多喽弯又多。

……

好熟悉的歌儿,好清亮的歌声。肯定是功夫女生在唱歌。壮壮突然来了精神,顺着声音飞快地跑过去。越过一个小山坡,穿过一片有荆棘的小树林,一道缓和的谷底出现在面前。壮壮绕过一块两层楼高的巨石,一下呆在那里。

一道瀑布从两座高高的山峰中间落下来,像一片白布帘子凉晒在碧绿的峭壁上,下面是一汪清澈的潭水,潭水哗啦啦沿着谷底向山外流去。功夫女生像一条美人鱼,正一个人在潭水中游泳。

哇,好美的风景,好美的瀑布,好美的清潭……

壮壮惊诧得张着嘴,好半天合不拢。忽然间脑海闪过一副画面:在电视剧西游记中,猪八戒偷看蜘蛛精洗澡的一幕。

呸,自己可不是猪八戒,功夫女生也不是蜘蛛精!

但毕竟偷看到别人洗澡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壮壮顿觉脸红耳赤,扭身就想走。可是,已经晚了。

一只戴着平安玉葫芦的猴子突然出现在他面前,冲着他呲牙咧嘴。

“喂,野猴子,还我的玉葫芦!”壮壮压低声音叫道。他担心在这时被功夫女生发现,自己就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没想到猴子却大声唧唧起来,一边大叫一边大跳,好像在招呼全世界的人“都来看,这有个偷看女生洗澡的坏小子!”

壮壮意识到自己遇到麻烦,葫芦也不要了,转身就跑。那只鬼精的猴子三纵两纵跑到他前面,摊开胳膊冲着他瞪眼尖叫。

“死猴子,快让开!”

猴子固执地伸开双臂,好像在说:“有本事你变小鸟从我头顶飞过去!”

“喂,你什么意思?为什么拦住我?”壮壮问。

“为什么拦你,你自己应该知道。”

壮壮扭回头,功夫女生已经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头发还湿漉漉地往下滴着水,刚穿的短裤小汗衫也浸着大片的水渍。

猴子噌地跳过去,偎在功夫女生身边,指着壮壮唧唧叫,好像在主人面前邀功。

“我,我没做什么呀!只是路过。”壮壮一脸无辜。

功夫女生冷笑:“没做什么,为什么猴子会拦着你?曾经有个小流氓想偷看别人洗澡,结果被我们家猴子撕破了他的脸,跑到医院缝了十针。你是不是也想到医院缝几针?”

“我没看你洗澡,只是无意中碰到的,我先听到你的歌声,就寻声过来,没想到却碰上你在——”

“我在什么?说呀!怎么不说了?”

“我不是故意的。”壮壮脸红脖儿涨,恨不得地上有个缝儿钻进去。

“犯了错的人,都会说自己不是有意的。你得向我倒歉。”

“我说了我不是故意的,为什么要向你倒歉?”壮壮向后退一步,他觉得向女生倒歉是一件很没面子的事情。“那个猴子是你的宠物?”

“是好朋友!怎么了?它也偷看你了吗?”

“不,不是。那天趁我不备,它拿走了我的玉葫芦。请你让它还给我。”

“噢,玉葫芦原来是你的。它不会平白无故拿别人东西,你不是第一次偷看人家吧?你这个坏流氓!”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你练功!”

“胡说八道。我今天得好好教训你这种小流氓。”功夫女生纵身扑过来。

壮壮连连后退,他不想和女生打架,至少现在还没有充分的理由。一转眼功夫,壮壮身上挨了两掌三拳。“喂,你再不住手,我生气了。”

“我早就生气了,不让你尝尝我的厉害,你永远不会记取教训!”功夫女生又是一个连环掌。壮壮躲闪不及,胸前挨了两掌,脚下树根一绊,卟通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股无名火腾地撞上壮壮的脑门,他噌地站起来:“太过分了。不还手你还不知道我的厉害!”

壮壮举拳还击,与功夫女生打在一处。一男一女,一高一矮,一胖一瘦,两人在谷底打得不可开交,从山石间打到草地上,又从草地上打到潭水边。壮壮开始还因为身高马大和拳重占上风,可是后来,他的招式都被功夫女生一一巧妙化结。偶尔一拳打在女生身上,也仿佛打在棉花上一般,所有的力量都被消解了。

最后壮壮像小牛般呼呼直喘,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功夫女生却愈战愈勇、攻势凌厉。壮壮被逼到潭水边,稍不注意,被功夫女生一脚踹到水里。

壮壮咚咚喝了几口水,咳嗽着狼狈地从水中站起来。

功夫女生看到他的样子,忍不住噗地笑了:“小流氓,今天就饶你一回。下次如果让我再碰到你,我就把你打成二级残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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