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浩等五人在梅园义结金兰后,次日就开始行动,准备图谋大事。
张飞更是不顾众人劝阻,痛快的将名下十几家卖肉摊和几十亩地皮全部都转卖了出去,换来的钱财全部用去置办兵器、粮饷、盔甲;王浩也为此用了许多先前张角赏赐和堵燕所赠的钱财,置办盔甲、兵器,他重质不重量,只求装备,士兵战斗力,不求人数多少,兵器、盔甲都非一日之功可铸成,因此钱也花的相当慢。
期间,王浩拿出了照相机等后世先进物品,公孙璃和霍逍虽已见怪不怪,但这可着实了让赵云和张飞大开眼界,连呼神奇,天上之物。
在王浩经常让张飞和赵云大开眼界的同时,五人也靠着这些物资和张飞的人脉,先是打造了各自的专属兵器,张飞自寻良匠打了一杆丈八点钢蛇矛枪,通体镔铁打造,这蛇矛以汉斤两算,总重五十五斤,略重于唐之陌刀,兵器又长达一丈八寸,若无张飞这般力气和手段,还真不能玩转得开。
而且那丈八蛇矛,与王浩想象中的不一样,矛头并不是扁平,波浪式的弯曲如蛇身,矛尖也不是如蛇头张嘴吐息那般,分成两边。
而是矛头两边有曲刃,且有三道尖峰,矛头顶部也是尖锋状,矛脊部较高而且镂空,矛头也很是厚实粗壮,蛇首吞口,枪身表面还浮雕着一条巨蟒盘绕图案。
霍逍打了一柄三尖两刃刀,公孙璃也造了一杆水纹丈二点钢枪,赵云则自有师传涯角亮银枪,不必多添。
王浩更是奇葩些,他打算打造一杆上好的槊,整杆槊打造出来得花上三四年,还未必能成功;因此王浩不着急,现在随便用普通长枪凑合吧!
只是先去采购了上等韧木、油等等必备品,先来做枪杆;另外为保妥当,王浩多准备了一些材料,请了几名上好的工匠,几杆槊同时造,总不至于那么背,一杆都不成功吧?
众人打造好兵器后,便聚集人马,连张飞自家宗族子弟和家中伙计、家丁在内,再聚得涿县乡中勇士,共得六百余人。
另外涿县那百余名太平道教徒,本来就是在饥寒交迫之下不得已加入太平道,心志其实不坚;一来受王浩等人恩情;二来王浩动用嘴遁,与他们描绘出了一个类似后世,但对他们来说是不可思议的较理想世界;三来有张飞这让他们又敬又怕的人做依仗,更添了他们的向往之心,不过花了几天时间,就成功将这百余名太平道教徒收编。
不过张角派来监视王浩的那五十骑并,有一半已被王浩秘密说服,另外一半较为顽固,王浩等人每日要操练将士,寻铁匠打造器械,而且名义上已不打着太平道的名号了,为避免被这些顽固分子泄露,一不做二不休,便将这二十多人关押了起来。
王浩倒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每日抽出一段时间,不顾那些人喝骂侮辱,劝说他们,而且每日也好吃好喝伺候着,几天下来,虽然还是固执己见,但也安分了许多。
有了独立的势力,还有赵云和张飞两员顶尖的猛将,手下也有了八百余人,并且已经武装了起来,王浩多日来比较压抑的心情,就如烟雾般消散,笑口常开。
每日晚间还和三位结义兄弟谈论大事,几人感情升温,开始还有些拘束,十几天下来也真如亲兄弟般对待;每日生活充实,不亦乐乎。
……
“主公,常山来了一队太平道人寻你,为首那人声称是二爷的兄长,主公的朋友,名唤赵栩。”
这日,王浩等人正在野外操练,一名士兵急冲冲地从城里赶来,禀道。
“哦!我大哥来了。”赵云听了大喜,对众人道:“我这大哥总是爱操心,想是迫近年关,要我回去过节吧?”
“哈哈哈!”四兄妹都笑了起来。
“诶!二弟,你的亲哥哥,那自也是我的亲哥哥,咱们五兄妹,就差我没见过了,还不快与我引荐。”张飞有些不乐意的笑道。
“好。”
赵云应和了一句,便带头引着众人回城。
众人回到张飞庄上时,正见着赵栩,在院里不耐烦的踱步,脸上满是忧愁之色。
先前王浩等人还准备做一番热烈欢迎的说辞,特别是张飞,此时见状,戛然而止,都愣了一愣。
“不对劲。”赵云皱眉,神色沉了下来,立即叫住赵栩,快步上前。
“怎么回事?”张飞一脸愕然。
“赵兄气色这么不好,想是……出什么要紧的事了。”王浩见着,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
霍逍、张飞、公孙璃尽皆沉默了下来,一声不吭。
赵栩见了赵云,忧愁的脸中稍有喜色,但又看着王浩等人,脸色又沉了下来,长叹了口气:“子龙,你们总算来了,唉!公子,霍公子你们……唉!”
赵栩看着王浩和霍逍二人,说了几次,却总是欲言又止。
王浩等人疑惑不解,但明显的觉得,气氛变得有些压抑沉闷。
赵云神色沉重,说道:“大哥,我们五人已经义结金兰,亲如兄弟,你有什么话便说,不必隐瞒。”
“什么?你们……”赵栩吃了一惊,但随机恢复如常,一屁股坐了下来,沉默了好一时,抬起头,眼中竟充满了血丝,叹道:“这样也好!公子,霍公子,这件事关乎你们,你们还望别太激动,好吗?”
王浩和霍逍对视了一眼,暗道不妙,背后竟觉得有一股寒意。
王浩不绕口舌,直接问道:“赵兄,你有话直说就是,不必管我们。”
“有这么容易就好了。”赵栩长叹了一声,朝王浩和霍逍磕了个响头,咬牙切齿的道:“公子,抱歉,是我反应不及时,照顾不周,实不相瞒,随公子一道而来的霍家人还有那位张虎公子,全都……全都命丧黄泉!”
赵栩这话说的十分沉重,绝不是作假,而且,这时候死者为大,也没有说拿死人开玩笑的。
“什……”王浩浑身一震,只说了一个字,就再也说不出话来,往后退了几步,脚下被石子一绊,仰身摔倒,却被张飞和公孙璃及时扶起,但却变得和一个木头人一般,直愣愣地发呆。
霍逍听了,也沉默了好一时,双拳紧握,头上,手上都爆出青筋来,忽而眼中滚出黄豆般大的泪水,止不住的流着,上前抓住赵栩,撕声揭底的喝问道:“你胡说八道!不可能,不可能,我老姐,霍锋、霍运,还有霍顺、霍茜他们,好端端的在常山驻扎着,而且那林牟已经不成气候,构不成威胁,他们怎么可能会命丧黄泉!”
霍逍满脸疯狂之色,双手抓着赵栩臂膀,不住的摇着他喝问;赵栩哪里受的住霍逍这力气,脸上露出痛苦之色,一时说不出话来。
“四弟,且住手!听大哥说完。”赵云、张飞双双冲上前,分别拉住霍逍的两只臂膀,这才将他拉开。
“林牟逃出真定县后,并没用死心,还不断伏击太平道队伍,这你们也知道……唉!这事就在十天前,那林牟不知从哪又聚集了四五百人,对太平道发起狠,不断进攻骚扰;堵将军为了将其一举剿灭,让城中大半的兵马都出城杀敌。
但林牟极其擅长躲藏,一时间竟奈何他不得,而那梁深和梁恕两兄弟,也不知从哪里得知了林牟的下落,为了立功,在事先没有通知具体事项的情况下,设计引了霍家还有张虎四路兵马去诱敌,激的林牟倾巢而出;而后派人又将他们引到了一个山谷,林牟人马追杀至那山谷时……”
赵栩低着头,说到这,脸色也有些阴厉了,“谁想梁家两兄弟不是要围杀林牟,而是在山谷上设伏,待敌我双方人马都进入谷底时,便以滚石、滚木、乱箭对之……虽然并林牟在内,其手下几百人被被全歼,但霍家、张虎四路兄弟军,也……也尸骨无存,许多人被滚石直接砸成肉酱,而后打扫战场时,也没见到霍姑娘他们的尸体……
是我的不是,那时运送滚石到那谷上,我也在内,却没反应过来,及时通知霍姑娘他们,以至于……以至于……”
赵栩再也说不下去,垂着头,眼中也落出泪来。
赵栩说完,场面一时间进入压抑、沉闷的死寂状态。
“他娘的,这些狗娘养的杂碎,竟敢……竟敢害我姐弟,生不能食其肉,死无葬身之地。”霍逍第一次爆粗口,目眦尽赤,抢过亲兵手里的三尖两刃刀,喝道:“老姐,还有几位兄弟,我这就去与你们报仇!”
言毕就要出门,张飞也是怒不可遏,取了丈八蛇矛,也嚷嚷着要带兵杀到常山报仇雪恨!不过三番五次,都被比较理智的赵云率着几十人死死拦住。
王浩内心波涛汹涌,许久说不出话来,这时也才真正认识到,世事难料,尤其是在这将乱未乱的世道,人心之险恶,能到什么程度。
他颤巍巍的走上前,扶起赵栩,抬深吸一口气,颤声道:“赵兄,这与你无关,谁想那梁家两兄弟这般狠毒,竟拿同教兄弟作炮灰,你也是蒙在鼓里罢了!哼!明显是公报私仇……赵兄,堵燕怎么说?”
赵栩被眼前王浩的阴冷所震慑,知道其心,说道:“我来时,堵将军交代过了,他让你们尽快赶回常山。除此之外,也没说什么,我看,堵将军也看不过梁家两兄弟这么阴狠毒辣,他们虽然立了大功,但摆庆功宴,堵将军和好几位将军都没参加,公子,我们今晚就启程回去吧!”
“我知道了!”王浩沉声低吼,脸色阴寒到了极点,攥紧了拳头,眼角,不知何时,也已流下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