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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哀莫大于心不死

就在尉迟琛和尉迟衍打了十几个回合仍旧分不出胜负时,一声怒喝才让两人停止了交手,而另一条船上的立马全部跪下来叩首道:“参见太后!”

云若悠回头看去,又是一只船驶到他们的旁边,只是那条船更大更庄严,而太后此刻正站在船上,看着他们这边的一切。

很快,一块木板搭在了他们的船上,使他们的船和太后的船连在一起,而一名小太监从木板上跑了过来,禀报道:“两位王爷,太后有请!”

尉迟琛看了云若悠一眼,用眼神示意她走前面。云若悠虽然知道不合适,但尉迟琛和尉迟衍都愣在原地不动,无奈之下她只好先走。

尉迟琛跟随在云若悠的身后,而尉迟衍走在最后。虽然只是简单的顺序,精明的太后依旧看出了端倪。

三人来到太后的船上,怪异的气氛在众人之间蔓延,云若悠甚至嗅到了火药的味道。

她没有想到会惊动太后,而年过半百的太后看上去依旧是那般的意气风发,风韵犹存,完全不是她想象中的那般老态和慈祥。

太后坐回软椅上仔细将三人打量了一番,随即悠悠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问道:“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居然能让你们这样不顾颜面的动手。”

听到太后问话,尉迟衍笑呵呵的走到太后身边,一边为她捏肩膀一边解释:“太后你误会了,我跟五哥只是闹着玩比试比试,根本不是你想象中那般真打架。”

在太后的面前,尉迟衍像个很阳光听话的大男孩,而尉迟琛则是那种放浪形骸,顽劣不训的形象。

尉迟琛站在一旁并没有要解释的样子,这时太后眼睛扫到一旁微低着头的云若悠,说道:“你就是五王爷的侧妃吧?如果哀家没有记错的话,你应该是叫云若悠,是云丞相的女儿。”

“是!”云若悠诧异的对视上太后的双眸,简练的回答道。

太后对她的了解,让云若悠倍感意外。古人都很重视正室,在丞相府,她是一个庶出无人问津的二小姐。在王府,她只是一个不受宠的侧妃。她这样一个没名没分之人,尊贵的太后怎么会记得她。

“不错,比哀家想象中的要有气质和胆量。”

见云若悠似乎不明白的样子,太后继续说道:“能这样直视哀家说话的人,皇宫里除了皇帝,恐怕再也找不出第二人。”

云若悠没有说话,因为她不知道太后这是夸她有胆量还是讽刺她没礼貌。或许是柳烟涵的原因,她的心里多多少少对这个太后有一些偏见和防备。

“太后,如果没事的话,儿臣就先行告退!”

或许是不想继续这样绕圈子说话,尉迟琛站出来说道,未待太后容许,他便已经拉着云若悠回到之前的船上,并快速离开。

这次云若悠很是配合的没有反抗,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太后在心里轻叹,“看来烟儿说得没错,这个云若悠的确会威胁到正妃的位置。”

云若悠被拉到尉迟衍的船上,而现在却换成只有她和尉迟琛两个人,那氛围说有多冷寂就有多冷寂。

如果尉迟琛出言骂她几句,她心里还可以放心一点。最怕就是尉迟琛什么也不说,但却永远让人猜想不到他心里在想些什么。

云若悠站在离尉迟琛一米之外的地方,她很想解释是因为自己出来迷路才遇上七王爷的,但话在心里反反复复的想,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尉迟琛站在船头沉默不语的划着船桨,直到快要到岸时才停下手上的动作,背对着云若悠说道:“你喜欢我七弟?”

云若悠被尉迟琛的话问得莫名其妙,突然想起他们之前打架时的对话,心里猜到了个大概。

他是在担心她会背叛他,只可惜她始终不是真的云若悠,她总有一天会离开他的身边。对她来说是重获自由,只有对霸道专横的尉迟琛来说是背叛。

所以不同的人对背叛的定义不同,即使尉迟琛那样觉得,她同样问心无愧。

“你是疑心病太重还是嫉妒心太强?难道你今天带我入宫,就是为了在殿中等你去风流快活回来?”

云若悠的两个反问让尉迟琛心里微颤了一下,疑心?嫉妒?他只是不想他的东西被别人夺去,哪怕是他不喜欢甚至不想要的,都不可以。

“你可知道我今天为什么带你进宫?”

尉迟琛突然问出云若悠一直很想知道的问题,她没有读心术,即使再聪明,也不可事事料想得到。

“为什么?”云若悠脱口问道。

“因为本王知道今天七弟会入宫给太后请安,而昨日烟儿就在太后那里听说,太后约了七王爷来泛舟。所以本王就想看看,你们之间到底有没有奸情!”

听了尉迟琛的解释,云若悠冷笑出声:“哼,结果呢?没让王爷失望吧?”

云若悠的倔强惹来了尉迟琛的暴怒,只见尉迟琛转身一闪,便来到了云若悠的身前并毫不留情的打下一巴掌。

事情发生得太过突然,云若悠完全没有想到尉迟琛居然会真的打她。那大力的一掌让她整个人都重心不稳,直直的摔倒在船板上,头发散乱,嘴角鲜血直流。

“不要挑战本王的耐心,不然本王会让你生不如死!”

冰冷无情的话语从头顶传来,云若悠的心也坠落到谷底,她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这个绝情绝义之人,今天的痛和耻辱,她会永远记在心里面。

“你以为你做的那些事情本王心里不清楚么!你的一举一动,本王都知道得清清楚楚!”

尉迟琛眼中的怒火还未熄灭,昨日云若悠和尉迟衍在梅苑里面的情形,他看得一清二楚。云若悠对尉迟衍的笑容,是他从娶她回来后就从未得到过的!

“你监视我?呵呵……没想到一个贱妾居然也能得到王爷如此的重视!”

云若悠也嘲讽的回应,既然他那么的恨她,不如就让他恨到底。

“你信不信本王现在就杀了你!”

尉迟琛被云若悠气得火冒三丈,甚至快要失去理智。她对他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完全是不在乎和憎恨的情感。

云若悠知道他不会真的杀她,因为云若悠清楚尉迟琛对她的恨可以达到超越死的地步,他只会慢慢的折磨她。

“哀,莫大于心死!”

“难道你就真的不怕么?你死了,整个云家也会消失。”

说这句话,尉迟琛的语气不再那么激动,反而平和中带着威胁,似乎很得意找出她的软肋。

云若悠不想与尉迟琛再争吵,因为再怎么争论对她都已经没有了意义。

“好一个哀莫大于心死!本王只能告诉你,哀莫大于心不死,却永世分离!”

尉迟琛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暗黑如魔王的气息,仿佛他就是可以主宰人命运的神,而他的话就是神的指令,没有人能违抗更没有人能逃避。

云若悠并没有被尉迟琛的话给吓住,因为她与尉迟衍之间那些莫须有的东西,不过是尉迟琛猜想出来的罢了。就算是永世分离,她也不会感到害怕和痛苦。

从皇宫回到王府的路上,云若悠没有再和尉迟琛说一句话,他们之间的距离已经越拉越远,既没有关心也没有信任可言。

云若悠独自一个人回到梅苑时已经接近日落,她刚走到梅苑门口便看见锦瑟坐在石阶上,一副很是后悔的样子望着门口。

当锦瑟看到平安云若悠回来时,立马像只活泼的小鸟飞到云若悠的身边,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

“娘娘,你可算回来了。为什么我会睡到中午才醒过来,娘娘离开时也不叫醒我,真是吓死锦儿了。”

锦瑟嘟着嘴抱怨,似乎在为没有去成皇宫而悔恨不已。

“我们都被人算计了,锦儿,昨晚你去为我烧水的时候可有遇见什么人?”

云若悠一回来便开始调查,她想知道,她最晚和锦儿为什么会同时中了迷药,是什么人不想让她们进宫去。

锦瑟努力的回想了一番,她也很奇怪为什么自己会一睡便睡了那么久。

“娘娘,我记得……昨晚王妃身边的侍女碧儿来过,她也去烧水房为王妃打水,中途还帮我乘了热水。”

“碧儿……只遇到过她一个人么?”

云若悠疑惑的人,今日尉迟琛带她入宫本就是设好的一个局,而柳烟涵也清楚。按理说,柳烟涵应该很希望她能掉入陷阱,又怎么可能会下迷药让她差点不能入宫呢?对于这点,云若悠可谓是百思不得其解。

“没有,那时应该很晚了,除了碧儿根本就没人与我接触过。”

锦瑟很肯定的回答,而且她心里认为,碧儿是王妃的人,肯定是会帮着王妃害她家娘娘。

难道真的是柳烟涵不成?一定不是!这件事情绝没有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或许,更大的一个阴谋还在后面等着她们。

“锦瑟,我教你的唇语学得怎样了?”

对于云若悠突然转移的话题,锦瑟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吞吞吐吐的回答道:“那……那个,比以前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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