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眠并不知道,当安志群的车经过他的时候,姜明月就晕倒在后备箱里。
安墨本就对姜明月恨之入骨,怎么能放过这样的好机会呢?她便求着安志群带走了姜明月。
对于安父来说,他已经动手一次了,也不怕第二次再动手了。何况又是女儿苦苦要求的呢?
姜明月在后备箱里沉沉的睡了过去,她比丁世歌昏倒的方式温柔多了,她是被药物迷倒的,此刻,已经毫无知觉了。
李余强的租住的宾馆里,安志群一家站在床边,看着做在沙发上的李余强。
“你说什么?”安父瞪大了双眼问眼前的小弟,“我来解决?”
得到小弟肯定的答复后,安父往后退了退,他知道自己绑架两个人已经没有后路了。
安父又看了看徐晓莉。
徐晓莉也更无语,她花了好多钱请李余强他们过来,可现在他们却撂挑子不干了,还说不是不合作,而是今天不方便,连定金都还给她了,还对她说,带丁世歌过来已经破例了。
不过她也不敢跟他硬碰硬,这群人她可惹不起。
原来李余强听到夜清眠对他说的那番话后好好调查了一番,又让老婆带着自己的老母亲检查了下身体,竟然在他母亲的身体里查出来一个瘤,不过幸好是良性的。李余强在送了一口气的同时对夜清眠更佩服的五体投地了。他便听了夜清眠的话,这笔单子他不接了。
安父没办法,只好咬咬牙。
“你得加钱,再加十万。”他狮子大开口。
“可以,但要解决的干脆点,知道吗?”徐晓莉咬咬牙,把自己存在老本都拿出来了。反正丁世歌死后,不管她怀不怀孩子,丁嘉树的钱都是她的,到时候要多少有多少。
“我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吗?”安父问她。
他指的是假的身份证和出国要的东西。
“准备好了,不过……”
徐晓莉把那些东西在包里拿了出来,接着说:“等你处理好她才能拿到。”
说着,她又那些东西塞回包里。
“行。”安志群坚定的答应了。
这年头身份证信息不严,没有现在互联网这么严格,徐晓莉认识警察局局长的太太,弄到这些并不费劲。
事情谈好后,安父要去把丁世歌放到自己车里,李余强等人也要离开这了,他们趁着月色,在车库里,想把丁世歌转移到安志群的后备箱上。
丁世歌被注射了安眠药,她睡的很沉。
安志群打开后备箱,就要把丁世歌往里放,可丁世歌是在太胖了,后备箱挤不开她们俩人。于是他打算把丁世歌放在车后座上,就打开了车门,把她往里塞了进去。
后备箱大开着,李余强一眼就看到了躺在那里的姜明月。
这人的衣服怎么这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到过。
他想了一会,才想起来这个女孩就是白天和夜清眠坐在一起的那个,他多看了几眼,所以认得姜明月的衣服。
“等一下。”李余强喊了一句,阻止了安志群要关后备箱的手。
“干什么?”安志群转过身不解的看着他。
李余强走进了后备箱,扯下了蒙住姜明月脸的黑袋子。
车库没有开灯,只有车灯在闪着,李余强借着那昏暗的灯光看到了姜明月那张白灿灿的脸。
少女睡的香甜,似在做着美梦,浑然不觉自己的危险处境。
是她,坐在夜清眠身边,两个人牵着手的那个。
李余强观察好几次夜清眠,都看见他一直看着姜明月,可见这个女孩对他多重要。自己何不做个顺水人情呢?这样自己倒成了夜清眠的恩人,以后要找他帮忙岂不是轻而易举?
“把这个女孩留给我吧。”李余强的口气里没有询问,而是命令。
“你们要干什么?”安志群好奇的问了句。
他当然乐意让他们带走姜明月,正好省的他麻烦,解决一个已经够他受的了。
“这个就和你无关了。”小弟已经听到了李余强的话,起身把姜明月抱出了后备箱。
真是强盗,土匪一样的行为。
安志群也没办法,只得关上后备箱带着丁世歌离开了。
宾馆里,徐晓莉看着安志群驱车离去了。
她长舒了一口气,这次终于成功了。
自丁世歌出生起,她就想了无数办法弄死她,可这个丁世歌命硬,加上从前又有一个奶妈将她从小看到大,她一直没有好的下手机会,今年那个奶妈死了,正是她下手的好机会。
这次终于成功了,她闭上眼,坐在椅子上,把假的身份证资料交给了安墨和安母。
临走前还告诉她们说:“这些是你们要用的东西,拿好了。还有你们要的钱,我已经放到银行的保险箱里了,这个是钥匙。我呢就不陪你们在这等了。”她看着安志群走了便放下心来了。
其实她并不是信任安志群,而是,那是她爱的第一个男人,现在看到他虽然老了,也胖了,可心里总还有一些莫名的情愫,倒不是爱。
这些年她一直收到丁嘉树的冷落,心也空了很多年。虽然安志群把她伤了那么重,她却仍然记得和他在一起的快活日子。她的一生,都是苦的,只有那个时候才有点甜味。她又恨他,又忍不住对他好。
到现在,丁世歌也要消失了,她开心的不得了。往后的生命中也轻快了许多。银行保险箱里,比和安志群预定的钱中原本就多了十万,她是想都给他的,现在他狮子大开口,也正好了。
她自嘲的笑笑,转身欲走了。安母却一把拉住了她,说道:“你不能走,如果你骗我们怎么办?”
徐晓莉笑笑,问她:“怎么?不乖乖给你们钱把你们送走难道还等你们去警察局供我出来吗?”说完,她拉回了自己的袖子,转身下楼了。
安墨倒是不担心,她心里就是这么想的,他们一家和徐晓莉都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一损俱损。
她看了眼窗外的夜色,心里无限悲凉。她的光明的一生被自己的亲爸爸自作主张的毁掉了,虽然自己能出国,也有钱了,却永远都不能站在阳光下了,以后的她,将如蝼蚁一般,永远苟活在黑暗之中。
她闭上眼睛,感觉自己脑海里的一根线崩开了,无声的泪顺着她的脸颊滑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