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阮又做梦了,只不过这次不是梦见前世,而是梦见了她幼时的时光。
戚阮和戚少闵原是姓徐的,戚氏,是当初先帝在时的大家之一。戚阮的母亲是戚氏的嫡系小姐,受千娇万宠,却所托非人。
当时的徐氏一族光辉的并不是徐幽然这一支系,而是嫡系。戚阮自有记忆以来便知道自己和兄长,还有母亲,并不是很受父亲喜爱,只是迫于母亲身份贵重,不敢轻易得罪而已。
她的记忆里面,母亲是个特别温柔有才气的女人,会牵着她的小手,给她讲故事,教她和兄长很多东西。但是她并不软弱,在清清楚楚的明白父亲已经不可能再待她如从前后,便毅然决然斩断情丝,专心抚育儿女。
戚氏是武将,徐家是文将,所以父亲即使不满也不敢为难于母亲。所以在她的记忆中,和母亲在一起的日子是儿时最快乐的时光。
“娘,你放心吧,少闵会照顾好阿阮的。”十来岁的少年跪在床前,对着床上虚弱的女人承诺到。
“嗯,阿阮,少闵,你们兄妹二人要好好的。”那个女子眼中浓浓的不舍,看着眼前的一双儿女。怎么能放心啊,是她的身子不争气。她去了,她的孩子可怎么办呀。
“母亲,羽儿的少闵和阿阮,便劳您?多多照顾了。”戚羽儿强撑着身子便要去拜那个老妇人,还未起身便被那个老妇人扶住。
“羽儿,放心吧。有我在一时,便绝不许任何人欺辱我徐氏的孙儿孙女。”徐老夫人满目怜惜的看着那个女子,眼中热泪盈盈。她说完便偏过头去擦拭自己的眼泪,不忍心再去看那个女子一眼。
那个女子安详的闭上了双眼,唇角有一丝释然的笑意。
“娘,”戚少闵和戚阮跪在床边放声大哭,被徐老夫人心疼的搂进怀里。祖孙三人皆是泪流不止,神情悲痛。
屋子里面侍奉的其他人也皆是转过头去,不忍再看,默默的擦着眼泪。
七日后。
灵堂里放着一个楠木棺材,在棺前跪着两个小小的身影。
周围伺候的人眼中皆有不忍。夫人在时对府上众人皆是宽和,如今夫人去了,只剩下大少爷和小姐两个不得父亲疼爱的孩子,真真是可怜呐。
所有人皆是不能理解,为何大人就是看不见夫人的好呢,甚至连自己的孩子都能不闻不问。明明夫人刚入府时,也曾和大人琴瑟和鸣。
门口那个一身官袍的男人,却是面无表情,丝毫不见悲痛之意。他双手背于身后,只是没有什么情绪的站在那。
“戚将军请。”徐老夫人亲自引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将军向灵堂而来,二人皆是神色沉痛。
“见过老将军。”门口那人微微拱手道。那个老人却并未领情,而是冷哼一声便绕过他走了进去。
当看见那口棺木和跪在那的那两个孩子时,老人红了眼眶。他伸手抹了把脸,语气有些冰冷,“你走吧,羽儿的灵前不需要你这种负心人在这。”
“是,小婿先行告退。”那个男人神色未变,拱手之后便退了出去,没有一丝停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