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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再见少年郎

(一)

太阳微微露出些光来,院子里面便有人在走动,大伙们开始为酒楼的生意忙碌起来。

小九躺在床上,翻了个身,又继续睡过去。

今天可是休息天要好好睡一觉,小九会把自己的休息日安排在月宴之后,这样吃饱喝足再睡个懒觉,真的是快活似神仙啊~直到晌午,她才慢悠悠地爬起来,收拾好着装,打开房门,对着暖洋洋日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走到院子里洗把脸。

哇,美好的一天从中午开始!准备出门!

往日,小九休息日起床总会去后厨寻些吃的,不过呢,今天要出门逛街,所以去吃街边的美食吧~何况,今天可是带着任务出门的。

今天的主要任务呢,就是去书店,看看有没有关于这把银刀相关的书籍,来到岳阳酒楼后,去书店的次数可真是屈指可数,不是不爱读书,只不过平日里酒楼生意繁忙,累都累趴了,哪有这么多心情看书呢,况且也不知道该读些什么书?不过今天不同,因为情况特殊,自己想破脑袋都解释不了昨晚银刀突然飞起的原因,既然有《刀实录》这样的书,那一定还有其他关于兵器的书,说不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呢~

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旁的商铺早早开业,街边的小贩们也都摆着摊,玲琅满目的货品,各种食物的香气,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好不热闹。咦,什么味道?好香啊,是田大婶儿家的包子出炉啦!田大婶的包子铺里的包子可真是一绝啊,早上要是来晚了可要拍好长的才能买的到,最重要的是价格公道,一个包子才一文钱。

现在是中午,好在排队的人不多,小九赶紧去买。

“要两个包子,一个素包,一个肉包,还有一碗豆浆,在这吃。”

“好嘞~你找个位置坐一下,马上就好。”

小九找个了空位,坐下环顾了一下四周。四十几平的店铺,摆了十几张桌子,门口搭了个棚摆了四张桌子,整个铺子整整洁洁,店里零星的坐着三四个人。

“小九,你的包子来了~”田大婶递过来一个白色的瓷盘,上面放着两个白嫩嫩冒着热气的大包子,转身又端过来满满一大碗的豆浆。

“哇,谢谢田大婶~太香了,好几天没吃到,很想念你的手艺啊~”小九接过碗说道。

“哈哈,我家的包子食材选得好,大家都很爱吃,本来想着这几年不开了休息休息,街坊们都爱吃,自己也没什么事请做也就继续开下去了。现在多亏有壮壮帮忙一起照看店铺,我呀也轻松不少~。”田大婶一边说着一边麻利地收拾着桌子,脸上洋溢着喜悦,“刚出炉的包子,你趁热吃吧~”

“好的。”小九耐心地听着,点了点头,拿了一双筷子便开始享受美食了。

先喝口豆浆,暖暖胃,好浓郁的豆奶味,清清甜甜的,连喝好几大口,感觉胃里舒服极了。小九拿起筷子,一只手一根筷子将大肉包从中间分开两半,饱满的肉馅便露了出来,肥瘦相间夹杂着葱香,汤汁也慢慢溢出来。她赶紧夹起包子,咬了一大口,包子皮的嚼劲混着肉的细腻,相得益彰。小店里笼罩着包子蒸汽的味道。这菜包里的馅更是有乾坤,有笋丁,胡萝卜丁,白菜块,豆腐干还有青色的豆,满满的一口里感觉拥有了整个菜园呢~不一会儿,两个包子,一碗豆浆就都已经下肚了,这三文钱的美味,除了满足还是满足。

(二)

离开了包子铺,小九便找起书店来。印象中有一家书店就在桥边,店门口还有棵树,前些天置办东西的时候路过有看到的,怎么就找不到了呢?她转了好几圈,都没有发现书店,有些失望的坐在桥边。

“小姑娘,你是在找之前的那家书店啊?他们啊,搬家了,搬到里巷的弄堂里了。”一个在河边散步的老爷爷和蔼的说道,给小九指了个大概的方向。

“啊,是这样啊,我去找找,谢谢您。”谢过这位好心的老爷爷,小九便按他说的方向去找那个书店了。

果然,在里巷的一个弄堂里,发现了一个书店,门口匾牌上写着四个大字:‘以旧换新’。门口立着一个木制牌子:‘书店’。这家店倒是神奇,好好的书店名称不写在匾牌上,却写什么以旧换新?书店这两个字,却放在地上的牌子上。

小九带着疑惑走了进去。里面的空间倒是挺大的,除了进门左手边一个收银柜台,其他地方都排着一排排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的放着各种的书。她随手拿起一本书准备看一下,突然发现手里的这本书竟然破破烂烂的,页码有些残缺而且里面明显有折痕。什么情况!她赶紧换一本,却依然是破破烂烂的,四周一看,竟然没有一本书是完整崭新的!

“掌柜的,你这的书怎么都破破烂烂的?这怎么看怎么买啊?”小九忍住自己嫌弃,不解地问道。

这个高高瘦瘦一身蓝色布衣的掌柜,抬起头上下打量了一下小九,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说道:“小姑娘,你这是第一次来本店吧~我们店里的书都是旧的,门口的四个大字写着:‘以旧换新’,写得明明白白啊。”

“怎么个以旧换新法?”

“你有旧书,就把书放在这,我们啊一摸一样,抄录一本全新的书换给你。”

“谁会要旧书啊,这么亏本的生意你们也做?那我没有旧书呢?可以买新书吗?”

“那也行,你啊,就在这些书架上挑,挑到自己要买的书,我们去后院仓库给你一本新的就可以了。”

“那多少钱一本?”

“这个嘛,不同书当然价格不一样,本店用的是上好的纸张,一本书至少十两银子。”

“十两银子?你怎么不去抢啊~这么贵会买啊?”

“哈哈哈,小姑娘,你这就不懂了,来我这买书的人从来只觉得书太便宜,没有嫌贵的,等你以后真正要来买的时候就知道了。”书店掌柜一副仿佛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似的,哈哈大笑起来。

小九暂时不想理这位掌柜,不管贵不贵,得好好找一下书才是,至于价钱嘛,那也等找到之后再商量。

于是小九便翻了起来,可是书那么多,书架也很高,虽然有梯子,可翻找起来还是十分的麻烦。时间一点一滴的过去,她沉浸在书海里,不知不觉天渐渐暗下来,可还是没有找到,很是气馁。

“小姑娘,我们这啊,还有找书服务的,需不需要啊?”掌柜的朝小九喊了一句。

“怎么个找书服务?”

“想要什么书,和我说一下,本店有的范围内,十秒钟之内,立马帮你找到,只要五两银子哦!”

小九刚想应声答应,一听到五两银子,立马改口说:“不用不用,我自己找的到。”心里默念这个胡子掌柜真的是守财奴本人了。

(三)

眼看着天色都快暗下来了,这一个下午光顾着找书了,心里不禁着急起来。这书架上的书果然什么都有,天南海北的各种奇闻趣事历史地理应有竟有,兵器相关的书也到是不是,不过就是找不到银刀相关的书,哪怕跟银刀柄上图纹相关的却是一本都没有。算了算了,这浩大的工程,绝非一个下午能解决的,先回去从长计议。

“掌柜的,我今天没找到,改日再来啊~”小九跟这个胡子掌柜摆了摆手,便准备离开书店了。

“小姑娘,你今天找不到,改天还是找不到的~”胡子掌柜略有意味地说道。

小九不理会,头也不回地走出书店。

突然书店门口闪过一个人影,冷不丁地和小九撞了一下,她揉了揉自己的右肩,吃痛地抬头望向来人。这一看,竟发现对面这个人竟这么眼熟,竟然就是前些天在酒楼吃猪蹄的那位蓝衣少年!

小九心里真的有好多话要问他,眼神复杂,一时间竟不知道说什么。

而这位少年看到是小九微微惊讶了一下,随即一脸笑意的说道:“是你啊,怎么来还书的嘛?”

“不是,我是来找书的,你怎么在这?我找你都找不到?”

“怎么,你、在、找、我?”少年微笑地一字一顿地说道。

小九慌乱的解释道:“不是,不是我找你,而是我找你有事。”

“这,好像没有什么区别吧~”少年又是一脸戏虐的笑容。

小九刚想回话,突然听到那个胡子掌柜说道:“小赫,你回来了。”

“是的,刚刚有事耽搁了,回来晚了点。丁叔,今天辛苦你了。”少年欢快地回应道。

“这个小姑娘,原来你认识啊,她可是头一个找书找了一个下午都没找到的人啊。你们好好聊聊吧,我出去转转,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说着丁掌柜双手背后踱步向书店门口走去,还不时回过头意味深长地看两人。

(四)

“你找我什么事情?”少年收了收笑意,认真地问道。

小九望着她一股脑地将自己的疑惑和盘托出:“上次我借你的那把银刀,你是不是知道它的来历?那把刀为什么会飞?是不是你做了什么手脚?还有就是你怎么在这?你姓赫?你在书店干什么?”

少年耐心地听完小九的话,并不着急回答,反而微微笑故作沉思地说:“你这么多问题,我是该先回答哪个好呢?”

小九故作生气地回道:“那一个一个回答,记住要仔仔细细好好地回答!”

“你可以叫我赫连,上次银刀我是做了一点处理,不过也不全是。银刀的答案,要你自己找,不过我可以帮你一起找。”

“果然是你,你在银刀上做了什么?”小九追问道。

“这个问题嘛,你不是来找书嘛,可以去书里找答案。”赫连走到书架旁笑着说道。

看来这个赫连,一时半会是不准备说答案了,小九想着先稳住他迟早有一天会让他说出来的,应声到:“可是和银刀相关的书,我找遍了都没找到。”

“是吗?那是因为,你没有找我啊~”

“你?”

“对,因为我就是这家书店的找书人,五两银子一本,对你,免费~”赫连眼睛亮晶晶的,望着小九眼神中带着某种深意,而此时的小九却看不大懂。

赫连环顾了一下四周书架,便闭上眼睛陷入冥想,突然睁开眼,来到店铺靠后的倒数第二排书架前,飞身到了书架的最顶层,抽出了一本书,缓缓落在小九面前。这一系列的动作,前后加起来不过十几秒,小九都看呆了,许久回不过神来,直到赫连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才晃过神来。

“怎么,被我帅气的身影,迷住了吗?”赫连说着将书塞到小九的手里。

“你,你,你会飞......?”小九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我会的东西可不止这个,快点看一下书啦,小傻瓜,看看这是不是你要找的?”赫连打趣的说着,轻轻地拍了一下小九的脑袋。

小九低头一看,手里的书仍是破破旧旧的封面,封面赫然写着几个字:《兵器装饰纹样集》。小九莞尔一笑,这装饰有什么好讲的,不对,难道会有祥云图?便赶忙翻起来。

突然赫连用手将书按住,阻止了小九的动作,:“你确定要打开看?有些东西一旦看了,就不能回头了。”

小九沉思了一下,抬头坚定地说:“是的,我确定我要看,后果我自己承担。”

小九的目光炯炯有神,看得赫连一愣便不阻拦,将手移开说:“好,既然你要看,那就看吧,有什么事情还有我呢。”

小九深吸了一口气,平静一下心情便打开了这本普普通通的《兵器装饰纹样集》。

就是在这么一个平凡的傍晚,就是这么一本普通的,甚至是有些破旧的书,却带着小九走进了一个从未知晓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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