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安静的室内就此打破,没有一个人想要说话的勇气,眼看爸爸就此尴尬于此,李海就首当其冲地发声。“到时候我们又可以见面了,哈哈!”李海看着李长愁,笑嘻嘻的说道。
“哦。”李长愁悠长地发出声音,有气无力的模样,还略带伤心。
大家沉默地吃饭,没有说半句话,又再次陷入幽静的气场。
李长愁的爸爸井条有序地吃着每一口饭菜,他严肃的脸上尽显沧桑。他鬓角的头发微有白色,皱纹在脸上的器官显露无疑。
王劲松格外地注意李长愁的爸爸的一举一动,他的沧桑模样尽显疲惫不堪,李长愁的伤病给生活带来巨大压力的同时,也给家庭带来灾难性的曲折。
王劲松最有深有体会,隔着饭桌上的距离,能感受到父亲低沉的性格之下,是无比无奈与压抑。
带着李长愁一丝丝的希望,大家持有信心。
十余分钟过去,妈妈打开门就看到大家和李长愁围在一起,那样温馨触到妈妈的泪点。
妈妈走进屋子,换好了鞋子,大家抬头相望,妈妈漏出笑容。“你们好!”
“伯母好!”大家参差不齐的声音,萦绕在屋子。
“李长愁你同学来,怎么和我们说一声?”妈妈先对着李长愁说道。
“我没有考虑好,下次不会了,我会提前跟你们说。”李长愁这样说道。
“伯母不要这样,要是这样的话,我们都不敢来了。王劲松都已经都把这里当做另一个家了,我们也没有什么好拘束的,别把我们当客人就行。”徐州此刻很机智,化解了李长愁的尴尬,也拉进了李长愁的距离。
王劲松不由自主地拿了碗筷,递给妈妈。“来,伯母。”
“谢谢!”
之后伯母继续刚才话题。“你们来我们家,怎么说也得好好招待你们,要说客人,你们也是贵宾。你们的饭菜是谁做?”
“我们几个。”王劲松这样说道。
“是你带他们来的吧?”妈妈笑容满面。
“是我们自愿来的。”裴秀智言语。
“下次来的时候就提前跟我们说一声,让我来给做好吃的。”妈妈边吃边聊,刚说完就扒了一口饭菜往嘴里送。吃完就称赞道:“不错,你们现在这个年龄居然还会做这一桌子菜。”
“我回到家,常常做饭,习惯了,虽然比不上饭店的菜,还能凑合着吃。”李海言道。
“你独生子女吗?”妈妈言道。
“是。”
“你家人一定很疼爱你吧?!”
“还好,有时对我很严厉。跟一般的家庭一样,没什么两样。”
“哈哈!”徐州发出闷闷的笑声。
“怎么?”李海质疑徐州的笑声,对他的笑声很敏感与愤怒,严肃地对峙。
“你家人真厉害,能降住你。”
“管得我了是我家人,没毛病吧?”
“说得对。”妈妈这样说道。
“我觉得你要学学人家王劲松,能被李长愁调教成这样。他学习比你强吧?性格比你好。”徐州讽刺李海的为人。
“同学这样说就不对了,世上没有哪一种性格有好坏之分,只是处于一种环境或者圈子,而适之。”爸爸正经的言论,体现了他的涵养。他的沧桑背后,经历多少,才有的学识与阅历,他振振有词的腔调,他的自信来源大人的教导。
徐州被李长愁的爸爸着实有力的言语灼伤,就闭口吃饭,不敢挑逗李海。而李海自信地摆出一副高傲的样子,故意地做给徐州看,而徐州则是沉默不语。
同学自从徐州对李长愁说了一句话,就没有再多说一句话。而是沉默地吃饭。
饭后,大家都相继和李长愁道别,李长愁依依不舍地送别大家。
李长愁在家门口挥别之时,还和大家拥抱了一下;当关上门的那一刻,双方对视而别,只见隔着一个门而关闭,视野也越来越小,小到一个门缝视野,直至门紧紧关上。
欢乐的时光总是很快,离别总要来,但下次会再次相聚,只是不知何时再相聚。
李长愁长时间待在轮椅上,与同学有了隔阂与隔膜,脱离了原本的生活许久。记忆中的碎片,夹杂往事过往,自信爆棚的那个的她,早已恍如隔世。
回到客厅中的李长愁,只能看着整齐与干净的饭桌,和光亮如新的地板。同学来时,家里杂乱无章,谈不上特别脏乱差;但他们去的时候,连带李长愁的家收拾如洗换新。
从未有过的寂寞感,患得患失,热闹过去,留下凄凉无比。与以往的寂寞不同之处,是一场烟花过后的失落感。
家中的爸妈,打开电视看着自己喜爱的节目,而李长愁冷落一旁。与他们格格不入,已经习惯了轮椅上的生活,但轮椅已经将她推向了另个世界。
许多事情不能动手去做,只能依靠轮椅行走,手就成了她触碰世界感官。
而她就要学会如何在悠闲的时间里找到乐趣,并发挥自己的价值,去创造自己的价值所在。
看书是她一大乐趣,她能在当中找到自信,重拾之前那个傲气的李长愁。
身为女儿身的她,没有太多的力气去锻炼自己的体能,康复训练也就成了她的一大功课。
除了王劲松来她家,她才开始康复训练,但王劲松一离去,她就忘记这一项目。一个人哪怕是在对着天空也好比训练好过的多,李长愁的家人有心无力地督促她的训练,而每次她都推脱过去。
她的父母得知她最听王劲松的话,方才让王劲松到自家来陪李长愁。
父母私下也几次吧钥匙交替给王劲松,但他都是推辞掉,选择外人的身份。他模棱两可的性格,让父母难以捉摸。一走进李家,王劲松就像是来到自家,无拘无束,但就是唯独不肯收下父母的钥匙。
其实父母也和李长愁聊过和王劲松以后的关系,明里暗里透露女婿这一身份。但李长愁羞涩地避而不谈,其实在她最清楚两人的关系,止步于朋友,走到恋人很难。苦了王劲松不说,以后岁月里,李长愁的伤势得不到完好,就怕要摊上了轮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