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湖底楚桢的尸体绑在一块大石上,已经肿胀,惨不忍睹,李真善原想着把尸体送到老鲛人那里去,看到楚桢的尸体放弃打算,拿了头上一根玉钗,从湖里出来后直接去老鲛人居住的偏僻小院。
黎明,老鲛人们开始干活,织布机咔嚓咔嚓响着。
李真善告诉老鲛人楚桢死在湖底的消息,把楚桢的信物给她们看,房间气氛变得很凝重,领头的老鲛人没有哭泣,唤小蓝过来,说:“事到如今,希望仙子能给小蓝安排一个好去处。”
“龙珠呢?”
老鲛人还有点不死心,说:“仙子可否查出是谁害死了楚桢?我怕楚冠也遭到毒手,刘家没后继承山庄。”
李真善说:“先把龙珠给我!”
老鲛人说:“仙子别急,待我们去湖里捞出楚桢遗体,我们自会把龙珠奉上。仙子可否伸出援手,帮帮刘家的孩子?”
李真善走出院子,没有给这些老鲛人答复,她心想着要是这些老家伙在耍她,一定要她们好看。
独自走在山庄小径上,看到天空彩鸟盘旋,各色灵光飞入山庄,大典今日就要举行了,李真善想接下来做什么好,忽听两人在路那边议论庄主打了楚玄,她躲到隐蔽的地方换了一副模样,去打听情况。
楚玄的院子没什么异常,侍女站在房门外,好像楚玄正在房里。李真善只在院门口瞥了眼,装作路过的样子,走到人少的地方,丢了一个纸人潜入院子,楚玄并不在房里。
李真善猜测,如果楚煜林真打了楚玄,可能是楚玄做了什么事惹恼了他,也可能是楚煜林发现楚玄是假的。她把纸人散成灵光,房里禁制被触动,一道光从屋顶落下,扑了空,房内响起楚煜林的声音:“想要你的人,拿楚玄到元吉殿来换!”
假楚玄露馅了,李真善没有太惊讶,不是鲛人告的密,就是岚露个马脚。现在还得去收拾烂摊子。
收拾烂摊子之前,还有一件事得做。李真善变成楚桢的模样,畅行无阻的来到楚冠房间,楚冠穿着大红喜衣,见妹妹突然出来,先是斥责她不懂事,后询问楚桢这些天去哪了,不报信让人好担忧。
李真善说:“快把衣服脱了,大典不要去了!”
楚冠说:“又在胡说什么,你这些天到底去哪了!”
李真善说:“我遇到了一个老鲛人,早些年伺候过我们的娘,她告诉我,我们不是楚煜林亲生的!我们的娘根本没和楚煜林睡过,楚煜林不仅杀了我们的爹,还杀了我们的娘,他是我们的杀父杀母仇人!”
楚冠一时难以相信,心里受到很大影响,说:“听谁胡说八道的!有什么证据!”
李真善说:“你知道自己身边有两大高手秘密保护吗?”
楚冠说:“什么高手!哥明白你的好意,你不用编造这样的话让我…”
李真善变回真身,冷着脸微仰着头,表现出高冷威严模样,说:“能隐匿在你身边不被本宫发现,两位高人确实有真本事,你不信本宫的话,本宫现在就逼他们出来。”
楚冠看清李真善真容,不知道李真善是极乐宫宫主,只是心里很失望,多日来搜寻无果,本做好了最坏的打算,见妹平安归来,却别人假扮的。他见一道蓝光过来,手捏决印,用土旋流去抵挡,看到蓝光退去,人没事,以为自己接住了这一招,再准备用飞石反击,忽见两个光头和尚站在他的前面。
和尚穿着天青色袍子,一胖一瘦,光溜溜的脑袋在反光。楚冠惊讶,这两个和尚是从哪里来的。
两和尚回头,对楚冠作揖,瘦和尚说:“和尚慧真。”
胖和尚说:“和尚慧炳。”
两个和尚转身对着李真善,瘦和尚慧真说:“宫主逼我们现身,所谓何事?”
李真善说:“楚冠不知情,迟早有一天被人害死,我拿了几个老鲛人好处,要照顾刘家的后人,这才告知他实情,他不信我,得让你们出来作证。”
胖和尚慧炳说:“修行之人重因果,众生畏果,修行者畏因,请宫主见谅。”
楚冠满腹疑惑,问道:“两位师傅,你们一直在我身边?”
慧真说:“你挂在胸前的护身符,是我们师父送给你外公的,我们藏在你的护身符里。那年你外公去雷鸣寺找我们师父,希望我们能保你一百年平安,还四十八年,约定的时间到了。”
慧炳说:“我们也是了却师父当年种下的因。”
李真善说:“你们即选择不管刘家事,现在也不会管吧?”
慧炳说:“天道有轮回,我们二人做与不做不过而已矣。今日与宫主结缘,送宫主一句话,也是我们雷鸣寺师祖飞升留下来的真理;智人除心不除境,愚人除境不除心。心既除矣,境岂实有。宫主已成虚道,境界却像在迷惑之中,我不如宫主修为,只知这道理如是说,望宫主能领悟得道,早日飞升。”
李真善作揖道:“借和尚吉言,定铭记在心,务实得道。”
慧真说:“我们该回去了。”
慧炳点头,两个人消失不见。
楚冠拿出胸前的护身符,打开袋子来看,里面一个刻着六字真言的黑色石头,小时候他拿出来看过,外公说要戴着,不要离身,不要给别人看,想不到里面有两个和尚。
黑石里面,两个和尚坐在虚无空间里,慧真说:“师兄种因了。”
慧炳说:“红莲已入虚境,当今世上少有敌手,今日见她似有改变,若能虔心向善,种善因也是修行。”
慧真说:“多年未出世,不知世间变化,红莲向善,世事无常。”
石头外,李真善告诉楚冠,可去西北偏院老鲛人们的住所打听消息。
楚冠无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些,询问李真善有何目的。
李真善说楚煜林想要用魏南设伏捉她,她不会让楚煜林好过,如果帮助楚冠夺回山庄,套取星火长空符的秘密,希望楚冠能给她一马车的星火长空符。
楚冠知道她是五毒之一妖蛇,心里设防,没有立刻答应她,说有需要的时候再找她。
李真善给他一粒红色莲子,说想通之后用魔语传音给她。走之前她对楚冠实话说:“慧炳送我真理,不是看重与我的缘分,他是为了你。”
楚冠接了莲子,心有动摇,穿着大红衣走往老鲛人们住处。
李真善来到摘星楼的池子边,从池底拉出了宝树还有楚玄,把宝树和楚玄唤醒之后,她把楚玄塞进菩提空间,让宝树带信给楚煜林,带着她的人到大典举行的地方升平殿前交换楚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