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这里最近的属洞在铁佛岭,也叫铁佛岭洞,十九洞的名字都是取当地名字。红莲身前与四个使女联系最多,十九个洞主绝大多数见过数面,还有几个连面都没见,是使女推荐上位的。
红莲有事会吩咐使女去做,使女会利用洞府资源,帮助红莲完成事情。在极乐宫,使女的权力仅次于宫主。
李真善决定去铁佛岭洞暗访,了解内部情况。
铁佛岭是一片黑石嶙峋的丘陵地段,那些丘陵像是一座座山坟,在这些模样怪异丑陋的山坟下,有许多洞窟,洞窟错综复杂,还有在此躲藏的魔教徒们留下的各种机关阵法,深入其中很容易迷失。
来到铁佛岭正是下午两点多钟的样子,在太阳光的直射下,丘陵发散着金属般的黑色,整片丘陵地静悄悄,没有一只鸟的影子,也没有虫叫声。到处都是随意堆砌的黑色尖块。
李真善深入丘陵中,来到其中一座山坟下,收敛气息,正看到几个穿着各色衣的弟子从山洞里出来。她躲到黑巨石后,听其中一人道:“老太婆又在搞什么名堂,好好的红莲不叫,非要改个好人的名字。被中土那些门派的人听了,还不笑死。”
另一人说:“没准是奔着青门的小白脸去的——为了讨好小白脸,暗暗投了青门也不奇怪。”
一女人说:“投青门?怎么可能,青门那几个老头,都不是宫主对手,要是我,就把小白脸掠到极乐宫囚起来,就像蜂使说的鲛人,被关在水池里从来没出来过,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李真善脑海里出现许多画面,都是一个穿着青衣的年轻男人,这男人是青门得意弟子,叫魏南。红莲与魏南第一次见面是在竹子林,她对这男人一见倾心,展开猛烈追求。在求爱方面,红莲是很尊重男方的,没有因为自身比男方强而胁迫他。然而魏南很讨厌红莲。
二十年前,雷暴泽出现不明巨兽,许多人想去捕获巨兽,红莲去了雷暴泽,看到几大门派为抢巨兽大打出手,还有魔教徒在旁边肆意搞乱。魏南险些中了魔教徒的道,被红莲救起后,红莲向众多魔徒宣称魏南是她的男人,以后谁敢动她,就是和她极乐宫过不去。从此以后,魔道和正道都知道红莲和魏南的事。近些年红莲也没停止对魏南的问候。
“洞主让你们去找药,你们在这里胡言乱语什么!”黑衣男子从洞里走出来,阴沉沉地看着前方三人。
三个人回头看清说话之人,闪过嫌恶之色,却也不敢放肆。一人回道:“我们又没说什么,姜护卫还是在此看好洞府,以免闲杂之人混入。”
三个人轻蔑的扫了眼,在黑石地中闪了几下便走远了。李真善看洞外只有这黑衣男子一人,变幻成他的模样,应运迷魂术控制他的意识,命令他走到跟前,搜寻他的记忆。
这具身体的主人叫姜宇,很奇怪之前有段记忆是没有的,他的记忆是从魔界开始,反正不知怎么地,他在魔界中行走了很久,由于人生地不熟,遇到过很多困难,后来遇到正在魔界办事的蜂女,蜂女见他修为尚可,把他带到了铁佛岭——他在铁佛岭洞做了一个护卫,因为他平时少有说话且不近人情,得罪很多洞里的弟子,他们背地里叫他看洞狗。有一回几个洞中弟子联合起来要教训他,反被他教训了一顿,从此再没有人敢找他麻烦,只是在言语上多有挑衅。
姜宇的记忆里,蜂女经常来找洞主秦煜,两个人好像有私情。不久前蜂女进洞了。
李真善喂姜宇吃了一粒丸子,让他处于沉睡中,把他的身体藏在乱石缝隙里,化身为姜宇大摇大摆走入洞府。
经过一段长长的暗黑甬道,在一扇黑色铁门前,有两只猩红手掌分别位于铁门两边,按照姜宇的记忆,李真善把两边手掌各转了角度,铁链拉扯着机械轮声音在头顶响起,两扇门向里打开,空旷的溶洞内趴满了绿色小虫,洞内景象一片惨绿。
这种歇息在洞壁的飞虫叫碧幽灵,有毒。不会有人轻易触碰它们,如果它们受到惊吓,会群起而飞,撒播致幻药粉,铁佛岭洞的人都会备有解药。
溶洞上面垂吊着钟乳石,有的钟乳石和石笋相连变成了灵芝柱,溶洞正中有一潭碧水,有水从上面不断滴落,掀起水潭涟漪。
有几个幽绿的洞口分别通往不同地方,只有其中一个洞口是真的,其它的都布有机关。李真善挑了其中一个洞,往里走了约莫三分钟既看到洞府大厅,一把石椅子在正前方台阶上,椅子后是石帘,有水顺着石帘流下。四把会客椅在下方。除此之外洞中没有多余布置。
李真善知道,在这些石壁后藏着通路,洞主的起居室就在石椅之后,弟子们的起居室藏在两边。一般弟子们会在起居室修炼,可以自由出入,洞主有事吩咐时会在大厅宣布。
李真善找到通往姜宇起居室的地方,拨弄地上不起眼的一块钟乳石,石壁打开,里面黑黢黢的,底下没有地,只能飞进去。
甬道有一百来米的样子,在甬道的两边有洞口通往其他弟子起居室,这里面是洞中有洞,洞非常的多。李真善来到姜宇的起居室,不足二十平的空间只有一个石床,一个石桌,一把石椅,还有一个石头架子,架子上摆放着许多雕刻的石人,这是姜宇的业余爱好,他把见过的人都用石头雕刻下来了。
“这家伙,手艺还不错。”李真善拿了几个看,发现有个石人有点像身前的自己,遂不问自取,把石人收入囊中。
为了防止有人放出神识窥探他人隐私,洞里有设置禁制。不止是铁佛岭洞,凡是帮派内部,都会布下神识禁制。李真善拿出一片手指大小白纸人,对着这纸人吹了口气,纸人翩翩飞起,从起居室门底缝隙钻了出去。
这纸片儿就是傀儡师做的小鬼人,只要主人的一口灵气,就能充当主人的耳目,若不分散就不会有灵力波动。此手艺也只有傀儡师杨谦有。也就是红莲之前经常联络的那位傀儡师。
纸片人飞到洞府大厅,来到台阶上的石座椅之后,它在墙壁前蹦了两下边分散成灵光穿壁而过,之后又恢复成纸人的模样,飘向洞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