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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寂灭法相

“让水天逆卷吧,捩花!”随着志波海燕一声高喊,整个人自体内爆发出一股极强的灵压,尤其在这种空旷的环境中,没有风暴区那种灵力压制,橘时唯扑面而来的压力,庞大无比,单从灵压上来比较,也仅比零压力场带给他的负担差了一线而已,为了消除这种灵压上的碾压带来的负面效果,橘时唯也不得不将最近研究出的新成果使出来。

“回道之三十四寂灭法相!”随着橘时唯施展回道咒术,阴阳灵力自体内向外翻卷,又牵引着体外灵气盘旋开去,这一式回道,其实主要运用的还是“排斥”和“牵引”的特性,只不过从某个点遍布全身,从而形成一个覆盖灵体的人形“保护层”,因为外界的灵气无法贴近橘时唯,那么灵气凝聚而形成的压迫力也就自然而然的消失了。

见到橘时唯又使出这么一式从未见过的回道,志波海燕除了感叹这个家伙层出不穷的手段外,也只能将注意力放在捩花上,仿佛传说中的海神三叉戟,每一次挥动戟身上都带起一股浪花,包含水系灵力的浪花可不仅仅是看起来那么温柔,一旦击打在身上,无异于副队长级的一记重拳,也就是说每一次三叉戟的挥动,其实都连带着两次攻击。

但是面对橘时唯的寂灭法相,却有些尴尬了,灵力凝聚而成的浪花在切近法相时,就仿佛泥牛入海,被自周身旋转的回道牵引到它处,伴随着一阵搅动,消散到了天地间,而厚重的三叉戟每一次碰到寂灭法相上的“保护层”都会卷起一团不属于自己的回道气息,这些阴阳灵气附着在三叉戟上,却好似吸铁石般无法物理驱散,根本不懂得阴阳灵力变化的志波海燕只能忍着难受继续攻伐,三十个回合下来,固然橘时唯被杀的气喘吁吁,好几次都措不及防要受伤,都被志波海燕手下留情,或是被橘时唯巧妙的以拔刀术·燕返避开。

但三十回合之后,攻守逆转,随着附着在三叉戟上的回道气息越来越多,这些回道气息自我凝聚产生气旋,不但会偏转三叉戟的角度,还会增加志波海燕的负担,以至于志波海燕渐渐觉得捩花变“重”了,有种挥舞不动的错觉,尽管看起来,捩花之上只是有一些无法驱逐的绿色光点,实际上却有种被锈蚀后的腐朽感,志波海燕不由得对“寂灭法相”的“寂灭”二字有所明悟。

再过六十回合,志波海燕连守中带攻都做不到了,只能一味的防御,但偏偏橘时唯并不已凌厉的拔刀术作战,反而只是层出不穷的以低段鬼道骚扰,使得志波海燕疲于奔命的挥舞捩花防守,直到百回合后,志波海燕大汗淋漓的退出了始解,实在是消耗巨大,根本维持不了觉醒的斩魄刀了,可怜志波海燕刚刚觉醒斩魄刀,学会了始解,本是雄心勃勃,却被橘时唯迎头棒喝,生生的挫灭了威风,好好的一次切磋最后以他累得无法动弹结束。

志波海燕也正是遇上巧了,自从在虚圈中遇到了奥力多士回来之后,橘时唯就对回道有了新的想法,并且针对那种赖以对兵器攻伐战术的对手,特别创作了回道之三十四寂灭法相,这一式回道引用了之前的很多研究,算是众多回道特性集合之大成者,也正是从这一式回道开始,橘时唯的回道变化之术真正脱离了“鬼道”的范畴,在不知情的外人看来,除了灵压的十倍爆发,这种回道与半觉醒的斩魄刀也有些异曲同工之妙了。

当然,这种回道变化之术也并非没有缺点,橘时唯在施展这般回道变化之术的时候,类似聚灵阵这样在体内作用的回道就无法重复施展,和那些低段回道能够重复在本体叠加又有所不同,但好在破道、缚道只是与体外的天地灵气共鸣,并不会有影响。

一场酣战之后,两人躺在地上良久无语,还算是志波海燕的体力优势,他最先坐起来,点亮了特训室里的烛灯道:“本以为会了始解,战胜你还是不成问题,看来我又骄傲了。”

橘时唯摇摇头道:“我也只是取了巧,你若是一开始便以必杀之心狂攻,我必然没有回转的余地,经此一站,我对回道变化之术又有了新的突破,容我闭关一段时间仔细想想,看来那未完成的两式回道,也能趁此良机突破了。”

“喂喂!我叫你来可不单单如此的,你可别放着我自个儿闭关啊!”志波海燕瞪眼道。

橘时唯笑了笑,在草席编制的榻榻米上用手蘸着玄米茶画了一个圆圈,然后又在其中画了一个“十”字道:“死神的综合实力往往以四个方面来代表,其一为力,用以白打来锤炼,其二为敏,用以瞬步来修行,其三为灵,用以鬼道来表现,其四为器,却只能靠领悟,很多人都觉得一个死神就必须掌握四大技术,力、敏、灵、器四大法,或缺一样都不可,固然,如果是一个番队的副队长,掌握四大法比较有优势,因为你要协助队长处理很多层面的事情,面面俱到才是一个副队长应该具备的潜质,可是,一个完整的圆,没有锋锐,又如何伤人?”

看到志波海燕眼中的困惑,橘时唯继续解释道:“我不会白打,也没修行过瞬步,单凭一门鬼道就与你斗了个旗鼓相当,可是你明明借用的是器之一道,却脱不开其他三大法则的影响,既不能融汇于一,又不能相互配合,反而互相掣肘成了拖累,那反倒不如我单纯的只练一门来的精纯,只练一门就只得一角,角边越长,却越是锋锐。”说着,他将这个圆抹去了大半,只留下四分之一,的确在原本圆心的地方露出一个锋锐的直角来。

志波海燕眼光闪动道:“你的意思是……”

“要不然你就将自身所学融会贯通,成为一个直角,要不然你就要摒弃不需要的东西,去腐存精,由繁化简,彻底走出属于你自己的剑道,要知道人力有时穷,有所得必有所失。”橘时唯端起茶杯慢慢道,悠然饮了一口玄米茶才继续道:“其实,我到现在也只是将所学练的精纯而已,要想融会贯通、兼容并蓄并不是那么容易。”

志波海燕眨了眨眼道:“你越说我越糊涂了,少给我打机锋,你直接明说行不行?莫不是还要我给你磕头,行个拜师礼呗?”

橘时唯挠了挠脸皮道:“你若是非要如此诚心,我也不介意……”看到志波海燕脸色一沉,举起手来就要拍他一个脑瓜崩,赶紧转弯道:“我的意思就是说你在战斗的时候杂念太多,比如说第十合的时候,你当胸一戟刺来,本将我的法相搅的一团,只要连绵不绝的攻伐一点,我总有撑不住的时候,那时候我既没有你快,灵力也不如你充沛,偏偏我故意卖了个破绽,你看到我背后有机可乘,却是用了瞬步绕到我身后,要知道我身后的法相更加凝实,你不但未曾能伤害分毫,反倒是将三叉戟上落得更多的回道之息。”

志波海燕脸色一红,那个时候确实是杂念太多,总觉得一身本事,就那么傻傻的硬刺死戳,非是善战之举,橘时唯又举例道:“再说第三十七合,我已反守为攻,你明知道我的法相会削减灵力,偏偏还不服,要用破道骚扰我,可能也只是下意识的想法,我不管不顾,没有丝毫影响,你却虚耗了灵力,而且减缓了你面对我攻势时的反应,加速了你的失败。”

“那个那个……我本来是想……好吧我错了!”志波海燕本想找个理由缓解一下挂不住的面皮,想了想却找不出来,豪迈的性子上来,索性梗着脖子认账了。

橘时唯摇头道:“我不是要你认错,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你不会鬼道,也不会瞬步,那场战斗会怎样?心无杂念之下,我的诱饵将毫无作用,可能败的就是我。”

听到这里,志波海燕灵光一闪,豁然开朗道:“我懂了!你是要我自这一刻起学会忘记,忘记我原本驳杂的战斗方式,并且专注于器!能加强器的手段就是可以用的手段……来来来!你休息好了没有?我们再来战上百合!”

橘时唯翻翻白眼,他可没有志波海燕那么好的体力,虽然话是如此说,但是各门学科都很好的志波海燕,综合实力的基本功还是比他强得多,至少恢复力这一项就吊打橘时唯,橘时唯虽然能借聚灵阵恢复灵力,可是精神和体力却是没办法快速复原。

橘时唯直接赖皮的往地上一躺,翻滚开去,避过了志波海燕向他抓来的手道:“你不累,我可累了,你自己练吧,我得去睡一觉!”站起身打开特训室房门,却见志波空鹤正在门外伸着耳朵偷听。

“都这个点了,我看你们还没出来,还以为有什么有意思的事情,却是如此单纯,真没劲!”志波空鹤打个哈走开道,一点都不为自己偷听、偷窥的事情被发现感到丝毫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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