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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一个选择

伊势七绪心头一紧,不知为何橘时唯的安危令她心生牵挂起来,口上问道:“队长,你不是说鬼严城剑八队长要败了吗?怎么在我看来,却是橘时唯更为危险?”

京乐春水双手垫握斩魄刀,将其竖在颌下支撑着道:“你是关心则乱……你看橘时唯的手,即使如何剧烈的闪避,他的手始终未曾离开过刀,为何?假如只是为了躲避,自然是解放双手后,身体更协调,之所以如此,便是因为他在蓄势,要知道他到现在连始解都未曾释放,如此激烈的战斗仍旧不够他的势,下一击,除非他无法出手,否则,必然是惊天一刀!反观鬼严城,先前那三刀已经是他最后的机会,被橘时唯的势将战局带入泥潭后,他的伤势最终还是会影响他的发挥,橘时唯已经挺过了最危险的三刀,如今,只剩下最后一击罢了!”

伊势七绪虽然是副队长,但是剑道水平只能说是一般,连射场铁左卫门也比不上,更不要说在剑道上发表自己对战局的见解,得了京乐春水的阐述,才放下心来,却莫名其妙的被“关心则乱”四个字扰的想歪了,脸蛋微红逐渐透出一股未曾有过的羞涩来。

正如京乐春水所说,两人经过上百回合的激斗,最终到了决定胜负的最后一击,橘时唯握住的橘文一闪都在无意识的微微颤动,“势”的凝聚几乎到了橘时唯无法压制的地步,鬼严城也早已注意到了橘时唯刀,他的队长羽织上已经满是自己的鲜血,他却不曾后退半分,洒然笑道:“好家伙!来吧,便看看你我的刀谁的更利!”

鬼严斩!来自鬼严城无数次生死搏杀中凝练而出的强大杀招,强大的灵压混合着浓烈的战意全都凝聚在这简简单单的一挥之中,而橘时唯的刀也终于出鞘,蓄势待发的橘文一闪带着一抹火光在那斩来的锋锐上轻轻一点,带着橘时唯整个人腾空而起,看似一式燕返避开了鬼严城的绝杀一击,但紧接着便是在空中连续数次的拔刀,每一次都带起破道之三十一赤火炮的轰鸣,次数多了,就仿佛是一团火圈缠绕着橘时唯在空中飞舞一般……拔刀术奥义·飞燕六连斩·赤火红莲!

“轰隆隆!”巨大的碎裂声传来,却是鬼严城的这绝杀一击,落在了赛场边缘的观众席上,将这小半的观众席直接碎为齑粉,深如沟壑的一条剑痕随着斩击远远掠去,几乎消失在视野的尽头,但没有人为这一击的威力而赞叹,仅仅是为因为惊讶的忘记了说话。

鬼严城连哼都未曾哼一声,便在剧烈燃烧中倒地不起,他那庞大的灵压墙也随之消失,橘时唯的寂灭法相也早已维持不住而消散,在他落地的一瞬间,脚下一软,跌倒在地,拔刀的右臂似乎是烧着的黑炭,满是灼伤,代表学员的白色上衣也早已化为碎片,随风而去,最可怖的便是一条自左肩至右腰的剑痕,鬼严城的这绝杀一击,他始终未能完全避开去,随时避开了致命的锋锐,但是仅凭庞大剑压带起的锋利就伤到了橘时唯,又不顾惜身体施展出现在的阶段十分难以掌握的拔刀术奥义,最终使得小伤口崩裂成为大伤口,索性看着可怖,却无性命之忧。

赛场内外一片安静,橘时唯稍稍喘息,眼看着黄昏已至,他想起了自己还在场中,想起了橘有赖在回忆中宠溺的笑容,也想起了志波海燕拍着他的头发,似乎干涸的身体里有有了一丝丝的暖意,空荡荡的精神好似又炸开了某处空间,凝出了最后一丝清明的意识,橘时唯挣扎着用橘文一闪支撑着自己,缓缓爬了起来,在一片呼喊鼓励的掌声中,最终站稳了身体,随即一直在掐算时间的教员大吼一声道:“时间到!我宣布!胜出者,橘时唯!”

橘时唯最后一点意识,感觉自己是被虎彻勇音抱着扔上了天空,心中暗叹一声道:“这厮好大的气力,怎的不能温柔一些……”

“大乱杀”过去已经一个星期了,橘时唯一直和志波海燕躺在四番队的病床上,没办法,两个人都是透支太大,尤其是橘时唯,整个人都包扎成了粽子,还是这一天拆了好几圈绷带,这才露出面目,只是胸口的一记剑痕未曾消除去,右臂还吊起来,最后的一击,已经超出他灵体承受的范围,不免损伤了一些筋骨,根据虎彻勇音的说法,至少也要休养一年才能再修行剑道。

今天开始,橘时唯才被允许探病,最先来的,却是他最意想不到的人,鬼严城剑八,这位十一番队的队长亲自来探望他,令他有些受宠若惊,看到橘时唯无恙,鬼严城才哈哈大笑道:“那一战却是痛快,我虽败,却是有些不服!我顶多也就削了你几剑,过不了几时,连个疤痕也看不着,你瞧瞧我!你却将我的胡须、头发、眉毛统统烧光了!害的我整天还得戴着一顶大帽子遮羞!不晓得几时才能长出来,你说你气不气人!”

橘时唯看到对方“秃瓢”的滑稽模样,不由也笑了,他对鬼严城的观感极好,这位十一番队队长,虽然杀气集中,野心也不小,但确实是一名重承诺、守信义的人物,不枉一之濑真树如此信服与他,明明身具副队长级的实力,却甘愿在鬼严城手下担当一名队士。

橘时唯喜欢鬼严城的豪迈而不拘小节,鬼严城也喜欢橘时唯认真而不做作,两人颇有惜英雄重英雄的意思,要知道“大乱杀”一战,橘时唯和他都没有使用始解,受到的伤势自然有别,按理说,鬼严城的伤势更重一些,可凭借他队长级的实力,仅仅个把小时就恢复了大半,第二日就行动如常,反观橘时唯却躺了一个星期,也只能勉强下床行走罢了。

“好好休养,虽然你肯来我十一番队,但日后入了护庭十三队,我们还有不少机会共事,十一番队的内部环境也确实不适合你的成长……不论怎么说,你还是欠我的,瞧我的头发!年纪虽小,心思却阴险的紧,我可不管那么多,明年今日,你我都去大综合的赛场再战一次!还是老规矩,谁也不许用始解,明白么?非要削你一个光头不可!若是你敢不来,我就喂你喝我的洗脚水!”鬼严城剑八与橘时唯相谈甚欢,至少他自己如此认为,若不是虎彻勇音连续三次催他病人需要休息了,他还不肯走,最后也不得不撂下狠话来才离开。

虎彻勇音给橘时唯重新整理好床铺道:“剑八大人确实器重你,他明日就要远行了,本有许多事情要准备,却还在这里耗了一整天,不过,你放心,短时间内,你是不会再看到这个烦心鬼了。”

“远行?要去哪里?居然要出动十一番队的队长?”橘时唯有些惊讶的问道。

虎彻勇音叹了口气,才道:“反正你也将是自己人,我也不瞒你,虽说是副队长级以下人物不得知晓的机密……是因为现世发现了五十年前叛逃的罪犯,原本也是尸魂界最杰出的死神之一,前任技术开发局局长、十二番队队长浦原喜助!他手里似乎握有很多对尸魂界不利的秘密,所以山本总队长,紧急召集队长会议,力排众议派遣十一番队前往现世,遇到浦原喜助无需逮捕,可以直接就地格杀!”

“浦原喜助?十二番队……”橘时唯喃喃念道,印象中想起了涅茧利的模样,没来由的总觉得十分讨厌此人。

在虎彻勇音的悉心照料下,橘时唯又躺了三天,才被准许自有行动,一得到这样的允许,他便立即受到山本总队长的召唤,橘时唯在虎彻勇音的带领下,来到静灵庭一番队,第一次来到队长会议室。

这并不是一个宽大的房间,在主座之下各有左右六把空椅子,将这个小屋子塞得满满的,连扇窗户也没有,若不是灯光明亮,桌椅干净,橘时唯还以为是拘人的牢房。

如今在主座上自然坐着山本元柳斎重国,而他左手考下边的椅子上,则是坐着卯之花烈,其余的椅子皆是空的,橘时唯可不知道,原本要争夺他的归属,各个番队都有申请报告,只是最后卯之花烈和山本总队长发了话,其他番队队长知道自己是没什么戏了,纷纷退出,任由这护庭十三队实际上的一二把手互相较劲。

看着虎彻勇音退下,山本元柳斋才开口道:“橘时唯,你是这一届大乱杀的胜出者,不同于其他人,根据表现,由学院分配安排,番队接收的方式进入番队服役,你有权选择番队,如今我可以给你几个选择,四番队卯之花烈队长推荐你出任该番队四席,这已经是学员毕业最高规格待遇了。”

山本元柳斎顿了顿才又继续道:“但是凡事总有例外,十番队队长空缺多时,我见你颇有才干,你愿不愿意去十番队主持工作?只要来年顺利通过表决,就可以顺利任命你为十番队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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