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连连唉声叹气:“唉,这样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啊。!”
她一个武术替身,时常跟着剧组跑的,还从来没有被困一个地方这么多天。
但也幸好她做武术替身有十年之久了,翻墙的事对她来说简直就是雕虫小技。
这几日趁着夜间她在傅府夜游了解了地理情况,不知是傅府原先戒备森严还是特意防止她再次出逃,前门侧门及后门都有许多人把守,以她的功夫,要在白天让人无所察觉地偷溜出去,除非她会轻功。
没有十足的把握,如果还被侍卫发现了,恐怕这剩下的半个多月她在傅府的日子会不好过了。
这想出去看看古代街市放松放松都要冒着生命危险,她可不干。
只是也实在按捺补不住自己这颗涌动的现代心呐!
清歌瘫在石桌上,暗暗唾弃,她还从来没有这般烦躁过,感觉没病也憋出病来了。
静姝端着餐点穿过长廊,看见自家小姐正坐于院落,便走了过来。
“小姐,怎么又坐在院落中,陈大夫可叮嘱小姐要时刻注意身子。”
看见静姝,清歌弯着眼角笑了起来:“我又不是什么病秧子,不就是脑子有损嘛。再说屋子里这么闷,我再不出来透透气晒晒阳光,都要发霉了。”
说到这,清歌不由地就想起这具小姐原身的弱体质,真的和她原来的身体状况没得比,这一个星期睡得她骨头都散了,小姐可真不好当,以后一定要把原先的身体练回来。
她看静姝捧东西,探头过去看了看,今日的早餐依旧是白粥拌青菜,不由地露出失望的神态。
这古代的东西虽然无添加无食品危害,但味道实在寡淡。对于现代吃货来说,生活在古代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她来到的这个缙朝,虽然没有秦汉时期那么少调料,但也不多啊,甚至这里的人连辣椒是什么都不知道。
她可是无辣不欢的人呐!
而且,她已经吃这个搭配好几天了。
“小姐不吃吗?”静姝问。
清歌无精打采地说:“没有食欲。”
“小姐许是吃厌了。陈大夫说,小姐失忆,除了喝汤药,饮食也该清淡些。等过了这些时日,小姐便可补回来。”
清歌泄了气,看了眼静姝,说:“你也坐下来吧。”
清贵府邸规矩甚多,静姝规规矩矩的,若是没有清歌的允准,她是不会自己坐下的。
“谢小姐。”
“你吃了吗?”
“静姝已经吃过了。”
清歌喝着寡淡无味的粥水,宛若生无可恋。
以前在武术剧组,替身本来就少,特别是像她这样寥寥无几会武术又身材管理得好的女生。所以每次古装戏,她所在的武术剧组都非常多剧组抢着来,而每次她都是女主角的替身。
趁着现在自己还在生病,没有多少人注意到。说什么也要出府游玩一次长长见识。
不过这么一想,她蓦地就想起前天晚上偷偷在府中溜达的时候路过厨房,貌似看到厨房处的院落有个隔墙的门...
脑中一闪,清歌顿时放下碗筷,抓住静姝的手:“静姝,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
“小姐请讲。”
繁华的街市上,琳琅满目的商品,喧嚣的人群。
清歌身穿一袭黄色裙袍,将头发用发髻简单一弄,干净利落。这古代头发又长又浓,真让她废了好大一番功夫才梳理起来。
刚才她让静姝帮忙在府中打掩饰,随后自个儿便凭着这些天夜探傅府的印象溜到厨房跟着出府的菜贩子从厨房的侧门出去了。
清歌深深的吸了好几口新鲜的空气这才喜笑颜开。
被困多日,一出来,连这街上的空气也是甜的。
街上人来人往,热闹非凡。道路两侧各类商铺林立,还有贩子沿街摆地摊卖各式杂货,更有一些在街上表演的杂技团。清歌纵横横店十年有余,还是第一次身临其境。与之不同的是,这里的事情与环境都更加真实、鲜活。
她在摊位前停停走走、东张西望,沿街看了不少玉器首饰,也去拥挤的人群中看别人胸口碎大石或是耍猴逗乐,只是没有什么能特别吸引她目光的东西。所以一路上,她什么都没买。
集市街道处热闹非常,拱桥的对面却又是另一番景象。
桥下河水潺潺,远处有一二轻舟驶于河面,偶间闻有箫声,风雅趣致。河畔绿柳垂垂,青翠欲滴,郁郁葱葱,交接成荫,茂茂柳树时不时传来几声鸟儿婉转动听的歌声和几道清脆悦耳的蝉鸣声,行至此,一阵青青绿柳的芳香迎风扑来,心情顿时神清气爽。
只一瞬,便消除了这些天被困在院中的烦躁。
自由的感觉真好!
逛至午时,清歌才觉累,恰时腹中饥饿,便在附近找了一家茶肆稍作歇息。
进来后发现这间茶肆门庭若市,她转了转才找到空位坐下。
点了几道小菜,尝着小二拿过来的茶水,清歌突然有了一种自己宛若是行走江湖的侠客之感,若是此时再有一把佩剑在旁,那意境就更深切了。
茶肆的上堂有一干瘦的说书先生正在那道说江湖近事,想必是这间茶肆兴旺的原因。周围的坐客听得津津有味,清歌也静下心来细听。
“话说那一年,株洲洛阳王之子风子河,仗着自己是洛阳王府的世子,仗势欺人,胡作非为,更是风流成性,乃株洲城闻名的好色蛮横之徒。他到处强抢民女,不知害了多少貌美如花的女子。而株洲知府不敌洛阳王权势,且贪赃枉法,以至官官相护,故风子河之恶行难达天庭,竟多年来逍遥法外,得不到惩罚。”
堂下有人愤怒发问:“难道这样的人,只因他权势滔天,出身高贵,就无人去管束吗?”
说书先生猛地一拍桌子,慷慨陈词道:“当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