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
程雪宜正在比较虫蛀与鼠咬哪种效果更具有可操作性,听到商景昀的话,猛然的抬头,又觉自己的情绪过于外露,慌乱的低头避开商景昀的视线。
商景昀颇有些不甘的叹了口气“虽说那身衣服放着不穿着实可惜了。不过,即然你不想穿,便算了!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可以不用穿那件劳什子的胡服,程雪宜心下一松,迫在眉睫的压迫感消失,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了自家公子的用语,实在是,有些太过奇异。
什么叫强扭的瓜不甜?
虽说程雪宜明白自家公子只是想要借着这句话表达他的大度与心底的郁闷,不甘,还是觉得这话听着别扭。
商景昀抬头看着神情微妙的程雪宜,丝毫没觉的自己刚刚的说法有什么不妥,反而大言不惭的说道“不用太感动!”
“……”
程雪宜无语。
商景昀又道“总归是花银子买来的,即时暂时不穿,也别乱丢,当心别被虫子,老鼠给祸害了!”
程雪宜心里暗惊,嘴里却道“公子提点的是,景一记下了。”
“你屋里的柜子是什么木的?”
面对商景昀的问询,程雪宜不明所以,但还是很认真的想了一下。
似乎是柳木,也可能是杨木。
程雪宜不是很肯定。
反正不是什么好木料。
“杨木的吧”两选一,她便选了个更常见的。
商景昀“呆会让黄老爹把你屋里的柜子换成樟木的!”
樟木柜子防虫!
程雪宜总觉得商景昀为了一件十几两银子的衣服,而换掉自己屋内的柜子有些太过兴师动众,太过不正常了!忍
不住去细思商景昀此举的用意,她越想越心慌,越想越心惊,悄悄的抬头去窥探商景昀的神情。
商景昀低头喝着杯子里的茶水。
微氤的水气润了他本就白皙的肌肤,光泽柔润如玉。一管挺鼻如胆轻悬,半边长眉,浓而不杂。眉下轻垂的眼睑上一道眼睫浓长似羽。轻抿杯口,唇色水润形状明皙美好。
那是一张精致的足以入画侧脸,其上除了优雅闲适看不出其它。
抿了两口茶,商景昀突然抬头看向程雪宜的方向。
程雪宜慌忙垂眸,神色很快平复,心脏却扑通,扑通,跳的又急又乱,像只惊乱的小兽意图冲破牢笼般狠狠的撞击着她有胸口。
“景一”
商景昀出声,程雪宜如临大敌,全身戒备,收肩吸腹,努力的令上衣变得宽大。
绸缎轻软,前襟处堆起了明显的褶皱。
欲盖迷彰不过如此
商景昀却不想点破自家小厮的小心思。
程雪宜没等到商景昀的下一句,心里不安,忍不住主动张口“公子可有什么吩咐?”
商景昀‘你身上这身衣服不错!’
程雪宜忙将自己的两肩舒展开,上手扯了扯衣襟,嘴里不忘表达自己的感激“若不是公子,景一可穿不上这么好的衣服!”
“即然你喜欢,便让锦绣天成的师傅再替你做身。”
商景昀说的轻描淡写。
程雪宜只觉头大。
再多身衣服,便又要多了笔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