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强笑一声道:“对先吃饭!先吃饭。”说着倒是先埋头先吃起饭来。
“吃饭,吃饭!”那文海也忙打破气氛说道。
少女看了少年一眼,见他面色沉静,不像是有心事的样子,这才放心的吃起饭来。不过却吃的不是很安心,一双美目不时的看向李靖。
文海不断的给少年碗里夹菜,不停的招呼他要吃好,吃饱!
一顿饭吃完,文燕起身和妇人去收拾碗筷。少年对文海说道:“文伯伯,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走了。”
文海忙开口招呼道:“靖儿,你先等一下。”
“嗯!”少年答应一声,站在一旁等着汉子的下文。
文海从腰间取下一个钱袋子,交给少年道:“这是你前天捕获的那头野猪卖的钱,还有这几月里攒的一些皮货,我昨天进城里一并卖了,一共一两五钱的银子,你收好了。”
少年也不推辞接过钱袋子,到怀中向文海道谢。
文海见少年收了银子,才接着道:“靖儿,这几天就别进山了,听村口的刘老头说,这几天山上不太平,村里的猎户在山林里遇到了狼群。”
少年倔强的摇摇头道:“呵呵,伯伯多虑的,我不怕的。”
文海无奈摇摇头道:“我就知道劝不住你,你这孩子什么都好,只是太犟了,不过总之今天上山自己小心一些,早点下山。”
少年答应一声,正准备离去。
却听有人喊道:“我也要去。”却是那叫文燕的少女,已经帮妇人洗完了碗筷,快步走了出来。
文海道:“你一个女孩子家的,好好的呆在家里头跟着你母亲学习女红吧!跑到山上去干什么?”
少年也跟着劝道:“是啊,文燕姐,你还是安心呆在家里,听所山上有狼群出没,不安全的。”
文燕道:“哼!你少唬我,我就是要去,就要算是有危险,我也相信你一定是会保护我的,对吗?”她眨着一双美丽的大眼睛,出神的看着少年。
少年被他灼热的目光看的低下头去,默不作声。
“不许去,女孩子家的抛头露面多不好。”文海的声音变的严厉起来。
文燕显然并不怕这个看上去十分严厉的父亲,撅着小嘴道倔强:“不,我就是要去,我已经和村里的黑妞子约好了,要上山挖野菜去的,我可不能失约啊,再说有阿靖在我身边,您老担心什么啊!”
文海还欲拒绝,文燕的母亲那个看着十分温顺的妇人却开口劝道:“让燕儿去吧,阿靖在他身边,我们还是可以放心的。”
文海本来反对的态度就不是很坚决,被妻子这么一说,便也就不在反对了,只是嘱托道:“那你就老老实实的跟着靖儿。你们上山要小心一些。”
文燕满口答应道:“遵命,我的好爹爹。”
文海还是有些放心不下,又嘱咐了少年几句,这才让他们出门去!
看着少年远去的背影!文海忍不住叹息道:“多好的孩子,只是可惜……”
少年默不作声的走在前面,后头跟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的文燕!她不停的说着些有趣的事情想要逗那少年开心,可是见少年却始终沉默不语,不由觉得有些无趣不悦道:“怎么,你不愿带我进山吗?瞧你一脸的不愿意,若是不愿带我去,我这就回家去,决不拖累你。”
少年忙解释道:“文燕姐,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并没有不高兴的,真的。”
“那你是什么意思?”文燕有些不依不饶!
“文伯伯说的没错,这几天山上不太平,我前几天看到有狼群活动过的痕迹。”
“我才不管呢,反正我知道,你一定会保护我的,是吗?”
少年郑重道:“我李靖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一定要保护好文燕姐姐,否就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文燕忙掩住李靖的嘴道:“你这个傻瓜,你没事发什么誓啊,还发这么毒的誓言,只要你心里记得我,我就心满意足了。”
二人沿着小路,来到半山腰的山神庙旁,李靖打开庙旁的茅屋,走了进去。不一会儿他走了出来,出来时身上却是背了一张乌木长弓,一壶箭羽,手里头提着一杆七尺长短的银枪,枪尖上红缨如血。腰间还挎着一把柴刀!这时这个长相普通的少年身上,似乎透漏出一股峥嵘之意。
文燕等少年出来,见他站着不动却不动身,便催促他道:“这下我们出发吧。”
少年道:“还要再等等,重八他们几个说要和我一块儿去山林里转转。”
文燕有些不开心的瘪瘪嘴道:“哼!他们那几个奸诈狡猾的小家伙,我还不了解他们,他们一定又是想要占你的便宜,你也太老实了总是被它们几个沾你的便宜。”
少年一笑道:“文燕姐快不要再说了,他们都是我很好的朋友,哪里有沾我的便宜啊。”
文燕道:“只有你这种人,明知道是被别人占了便宜还在替别人说好话。你呀。”她想要说那少年几句,却终于忍住没有言语。
少年一脸认真道:“文燕姐姐,一年前我来到这里,若不是被重八他们几人所救,便早已不在人世。大丈夫行于世间,滴水之恩尚且要涌泉相报,更何况是活命的大恩。”
“什么活命的大恩,那不过是他们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换做是别人,当时那种情况都会救你的。”文燕说完,又觉的自己说话有些不妥这不是把李靖说成是死耗子了马。忙改口道:“我不是要说你是死耗子!我只不过是想说他们是瞎猫而已……”
见李靖默不做做声,文燕叹口气说道:“算了我还是不说了,反正我说了你也不听,你自己总是有自己的想法,说多了反而是显的我多嘴。”
李靖道:“怎么会啊文燕姐,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对于重八他们你可能是真的有所误会了,他们真的是很好很值得交往的朋友”
文燕张嘴欲言,但终于还是忍住了话头。
李靖向山下眺望,依旧看不到要等的人的身影。便在那庙宇前面舞起银枪来,这一杆银枪在他手中使唤来,时而沉重如同山岳,时而灵动宛若蛟龙!当真是深的枪法其中三味。文燕痴痴的看着少年舞枪,见那少年枪尖每每刺出,都伴有尖锐的破空声音,身形飘逸,不由一时看的痴了。
正在她入神的时候却猛然听到,身后有拍巴掌的声音不合时宜的传来。
文燕转身看去,却见是五个少年不知道何时已到了身后。
只见那为首一个少年,长一张长脸,脸上还长满了大麻子,一双扇风大耳颇惹人眼……看那身上的每一个器官,都生的是奇丑无比,无论生在谁的身上,都足以白日里吓死活鬼,可偏偏将这么多的丑陋的东西,集中在这一个人的身上,却不显的那么的丑陋,竟然多了几分英武与不凡来,不得不令人感叹造化的奇妙。
那马脸少年,身穿一身破旧的麻布短褐,脚上的草鞋露出两个不安分的脚趾头,可他确是丝毫的不以为然,反而是做足了派头,高昂着头颅向李靖抱拳道:“李老大,呵呵!当真是好枪法。”
文燕看着那马脸少年,脸上露出不愉之色,冲那马脸少年道:“朱重八,你的派头可真大啊,让我和阿靖,要等你们这么久。”
朱重八和那身后的四个少年,显然是有些惧怕文燕,一个个讪讪的笑笑,却不敢说话。
李靖收枪而立,深深的看了那迟到的五个少年一眼,也不去责怪他们当下说道:“好了时辰不早了,我们进山吧!”
说完便率先走在了前面,文燕也在懒的和朱重八几人计较,朝着他们几个少年冷哼了一声,就紧随在了少年身后,那个叫朱重八的少年挥手对余下那四个少年道:“我们也跟上。”说完就跟在了文燕后面。
由于少年每次打猎,为了打到更多的猎物。总是捡人迹罕至的地方行走,行不多时他们面前便没了道路,李靖一人走在队伍的最前面,一手持枪,一手拿刀,不断的将前途的茅草砍倒在地。遇到难越的障碍,他就让别人抓住枪柄,使力一拽就将后面的人拉了上来。
一行人正行走间,走在前面的李靖突然停了下来。
取弓……抽箭……搭弓……射箭……几乎是一气喝成。
一箭射出,李靖就将乌木弓背到背上,冲着身后的朱重八道:“前方六十步远。”
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可朱重八显然是听懂了是什么意思。高兴的叫道:“谢谢李老大”
“呵呵!”他干笑几声便又回头给一个看上去有些木纳的少年道:“周颠,快去!快去啊!”
那个叫周颠的少年“嗷”的答应一声,一溜小跑朝着那个方向跑了过去。他在草丛里找了找,拎出一只肥壮的野鸡来,高兴的举过头顶大声道,“真的有啊,好大的一只野鸡啊,”又是一溜小跑跑了回来!少年含笑取下扎在野鸡脖子上的箭枝,却并不接过野鸡,朱重八含笑接过了鸡,却不自己收着,扔给一个背着背篓的少年道:“收好了!”
那少年兴奋的接过,放在背篓里面,刚刚过来就打到第一只猎物,大家都很兴奋,只有文燕眨着眉目。不满的看着朱重八几个,不时冷哼几声,心里有些不满。
李靖对打到一只野鸡,并未露出过多的兴奋,拿过了箭枝,有继续赶路!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已过了三个多时辰,少年一行走来收获颇丰,一共猎取了三只兔子,五只鸟雀,两头獐子,李靖将这些猎物平均分给朱重八几个。看看日头,已是到了晌午时候!几个同行,都已累的气喘嘘嘘!李靖这才开口道:“好了,我们大家回去吧!”
一行几个少年显然早就在等着这句话了,闻言纷纷叫道:“好好好!快回去吧!我娘该找我吃饭了”一旁的文燕闻言不由又是一声冷哼。
几人正行间,那草丛里面一阵响动,却是一头壮如牛犊的野猪横冲直撞的向着几人冲了过来。
那野猪似乎受了伤,失去了理智,就这么直冲冲的冲了上来!
事发突然那包括文燕在内的六人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那少年却是丝毫不慌不忙,反而露出一脸兴奋之色,搭弓射箭,箭羽带着破空声,向着野猪激射而去。
箭枝射在了野猪的背脊上,直没箭羽,可是那野猪却不曾倒下,仍旧冲撞过来。
李靖不由叹口气心道:“这十石的弓实在是太弱了,这次等我攒够了钱,一定要把许记的那张铁木弓买下来。”
眼见那野猪就要撞上众人,少年将乌木弓背到身上,提起手中长枪,迎面就向野猪刺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