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匆跑了一段路,那股迷香终于没有了。刚想休息一会,一阵冷风掠来,紫瑶下意识挥动黄泉抵挡。
“额.......啊!”似乎击中了袭击的人,轻微的呻吟声音传入。紫瑶听着声音,忙收回黄泉,举着火把照过去,“陆昕!”
还未去扶,阿道已经快一步举着刀劈过去,无疆眼疾手快夺下,“你做什么?”
紫瑶忙拉过意识混沌披头散发的陆昕,越亥阴着脸并没有开口制止躁动的阿道。
“这个女人,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要杀了她,放开我!”阿道死死看着紫瑶护在身后的陆昕。
越亥上前冷着脸缓缓道:“这个女人不问缘由杀了我们那么多兄弟,我越亥一向恩怨分明,仇自然是要报的。”
紫瑶随时准备对付要出手的越亥,想起傩榃的话大声道:“夜使来的时候如何嘱咐你,何况她现在昏迷不醒,杀一个这样的人也是大丈夫?”
越亥眸子压着怒火,“是,我遵从夜使大人吩咐。呵呵呵,我也想等这女人醒来,问问她为什么那么残忍暴戾!”阿道没想到越亥就这样妥协了急着就要开口喊话,越亥已经快步一闪到紫瑶身侧,往陆昕身上拍了一缕紫烟。
“你做了什么!”紫瑶又惊又怒,下意识一掌打过去。越亥捂着胸口阴冷笑着,“我听从夜使大人,也遵从阁下。所以十万大山内我不动她,若她有命出去,我便催动蛊符,让她痛苦而死!”
阿道此刻也明白过来,心情大好不再挣扎,无疆也松开了他。紫瑶抱着陆昕,盯着越亥却也没办法,毕竟暂时没有取她命的冲动。
一切也只能等到陆昕醒来,才能了解。一念自此,紫瑶小心撩开陆昕凌乱发丝,见她脸色苍白隐隐透着疲倦显然也是深受幻香所累,身上密布着大小不一伤口不过不是致命总算无大碍。
“无疆,她元气大损,被我一击又陷入昏迷梦魇,你能用笛音唤起她神智吗?”紫瑶查探一番向无疆试探问道。
无疆蹲下看了眼道:“我试试。”横着寸黎放在唇边按着孔口缓缓吹奏,笛音柔和而安逸,让人听了说不出的惬意舒缓,足以忘却一切烦忧,一切犹如如沐春风。
大约吹奏一半,昏迷的陆昕开始有了反应喃喃自语,而后额头满是虚汗淋漓,猛的大叫一声惊醒过来。
“终于醒了!”紫瑶舒缓一口气,按在陆昕肩头柔声道:“没事了。不过我有些事还得问你。”
陆昕好会儿才反应过来,立刻拉着紫瑶急促道:“紫瑶姑娘,这次我再欠你一条命,求求你和我去找阁主,我们被人算计了!”
“陆昕姑娘,先别管你那个什么阁主,我柴寨血案怎么算!”越亥阴侧侧的走近,一双眸子死死盯着陆昕。
“是你?”陆昕这才注意到,立刻捞起身边的长剑挣扎要起来,“是你,但我的命现在还不能给你!”
眼看陆昕就要和越亥剑拔弩张,紫瑶沉声道:“越亥你方才怎么说的?还有陆昕你把事情都说清楚!”
暂时劝退越亥,紫瑶眼神也冷了下来对着陆昕道“我希望你把所有事情都一一说清楚!否则你给我几条命都没用!”
陆昕死灰眸子燃起希望,看了看越亥兄弟俩涩声道:“我们被人算计了。”
“阁主和南疆白河合作,控制传说中南疆神兽,具体何物我也不晓,只知其凶暴嗜血无比,一旦有所差池便是南疆甚至中原大难!所以阁主才在青凌镇设局甚至瞒住了我。”
紫瑶听在心内一片冷笑,勾结苗疆败类,万一被中原那些世家知晓,岂不是身败名裂。
“这次,阁主让我从中原带人过来,在南疆自然有人和我会面。果然,周恒来了,却告诉我阁主有令,去诛杀柴寨之人!当时虽然奇怪,但他出示阁主之令,我再没怀疑。”
听到这里,阿道手握的咯咯响,要不是越亥拦着就要冲过去杀了陆昕。无疆见状,默然以防御姿态挡在陆昕前头。
“杀了人之后,我便离开随着周恒入山。谁知道,一路上周恒反常之初颇多。后面我一次试探露了马脚,原来是假的!混战中他趁机逃走,我才反应过来被白河算计,阁主此时也是生死未卜。”
紫瑶一时不知说些什么,从滁州到南疆,心心念念都是李重,才会轻易被人利用背上这些无辜的血案。
陆昕苦笑一声而后坚定道:“此番若是阁主无恙,我虽死无悔!”紫瑶瞟了眼脸色极其难看的越亥两兄弟问道:“你知道为何要去柴寨吗?”陆昕摇摇头,“我没缘由,厮杀一阵后,便退走了。”
“呵呵呵,就退走了!你们做的事为何不敢一次性说完!”越亥怒道指着陆昕愤然不已。
陆昕露出疑惑,“当时厮杀激烈,各自损伤都有,后来我就退走了。难道还有别的吗?”
越亥再也忍不住吼道,“放空我寨中死去的人的血,夺走我寨子之宝,你还要否认吗?”
紫瑶总算明白越亥和阿道为何如此大怨气。如果单单是杀人,越亥不会如此压抑不住!
“此间有隐情。”无疆对着紫瑶小声说道,紫瑶轻轻颔首。
果然陆昕一脸不置信,迟疑了会才自嘲笑笑,“难怪,非要说去寨子里杀一圈,不说全灭也要重创......”
“越亥,看来她也只是个工具。你寨子的宝物是何物?”紫瑶见越亥情绪不对慌忙岔开话题。
越亥狠狠瞪着陆昕冷声道:“那是阴血令十二枚,本来就是邪恶之物一直由我们寨子镇压。”
“看来是用于镇压那头神兽,那要你们的血又是何故?”无疆略思索道。
越亥迟疑了会在无疆紫瑶注视下才道:“唤起阴血令。说来这阴血令是先祖所用,当时杀戮太盛,先祖也控制不住成为阴血令傀儡,后面被镇压寨子世代也就以守护为己任。”
“不过那群丧心病狂的畜牲,他们不知道阴血令必须要我们兄弟才可最终唤起,可叹那些死去的兄弟们!”越亥补充道,一脸惋惜怨恨。
“无疆,我忽然想起来白河是谁。”紫瑶突然对无疆道。
无疆眉头微皱,示意紫瑶继续。“他曾是李重师父,后来被李重背叛关押在深渊之下。”紫瑶一口气说完接着道:“难怪此人如此熟知地形,懂这些邪术!还要如此设计李重!事不宜迟不管哪个方面都必须找到白河杀了他!”
越亥和阿道急着报仇也没意见,虽然理清罪魁祸首是白河,但毕竟陆昕带人血洗了寨子越亥依然是恨透了她。
众人休息了一阵,便又重新向着腹地出发。一路上各自都沉默,紫瑶和无疆将陆昕同越亥阿道隔开,免得矛盾激化在这个危险之地进行厮杀。
“你很喜欢李重吗?”紫瑶冷不防的问了一句,走在前面的陆昕停了会才缓缓点头。
两人走在后面,倒也不必顾及前面的人,偶尔闲话也可打发这压抑时候。
紫瑶望着走在前头的女子,浑身伤痕疲惫之极生死一线之间想的还是李重,和褚萝何其相似,终于忍不住道:“那你可知月璃宫的青珩?”
陆昕苍白脸上浮现一丝凄苦,而后微微苦笑道:“阁主此行为的便是那女子。”看着心爱的人为了另外的女子不顾一切的付出,心该多痛。
“你是说,李重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青珩?”紫瑶讶然道,难怪会如此与狼为伍。
“我问阁主,倘若事败,身败名裂背负千古骂名,可值得?现在,我觉得很值。为了所爱之人,炼狱一遭又何惜。”轻轻的话语,苦涩而坚决,红衣随风飘荡,痴情红颜,纵然付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