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九笙不顾齐月的阻拦冲出破院,齐月没法子,只好老老实实跟着。
沉九笙的破院在最西侧,往东走,便是一众兄弟姐妹和姨娘主母还有那个老爹的居所。
“齐月,讲讲咱们丞相府,我有些不记得了。”沉九笙边走,边让齐月说。
齐月听到沉九笙冷淡的声音心头一紧,随后便释然了,傻子嘛,什么都是有可能的。
便如实讲了。
原来,沉九笙的母亲本是主母,后来因为安乐郡主看上丞相,总不好为妾,便当上了主母。
原本两位姨娘已经排好,郡主一来,沉九笙生母的处境便尴尬起来,不被换做大姨娘二姨娘,只是清姨娘。徐佳玥也说是嫡女也不是,说是庶女也不是,又因为自幼便患了傻病,身子又弱,这个丞相府怕是没有人记得她了。
那安乐郡主很受宠爱,不知是真情还是什么别的拉关系之类的原因,安乐郡主自从嫁进来,其他三位姨娘变被冷落了,包括徐佳玥的生母——清姨娘。
丞相府有一子四女,二女儿也是清姨娘所生,但现在不知去向,三女四子是安乐郡主所出,五女儿,就是两位姨娘中其中一位所出。
沉九笙走着,听着齐月讲述自己的尴尬处境。
说白了,就是自己那位“老爹”太过“劳累”,以至于剩下的都是女儿,而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多,无疑是在给自己找麻烦。
但由此可见,安乐郡主的后台是有多大,毕竟都老丞相了,不会因为一时兴起给自己惹了这么大一个麻烦。
一路上,院落布局巧妙,每一草,一木,都好似精心计算过一般,从每个角度看都无可挑剔,越是如此,就越显得徐佳玥小院的残破,怕是连下人都不会住这样的房子。
好巧不巧,在后院随处逛逛便看见了一人。
“呦,这傻子怎么出来了?快,齐月,快将这病秧子扶回去,免得病气传给了我们家小姐。”
那人身边的丫鬟毫不客气地说,完全不以为面前人还是什么丞相府的小姐。
丫鬟身边的少女粉色的海棠花钿在额间绽放,白皙的脸上略施粉黛,朱唇微点,头上的海棠花在风中舞着,粉群勾勒出少女曼妙的身姿,是位妙人儿。
但是眸子里却尽是阴暗。
那丫鬟看见沉九笙还不讨好自家小姐,伸手去推沉九笙,沉九笙长期营养不良的身板哪里受得住?一个趔趄倒在地上,瘦的能看见骨头的手臂还被石头划出一道血口。
沉菲菲看见伤口得意地笑了一下,眼中充满讽刺。
沉九笙一声不吭地从地上站起来,整理好自己破破烂烂的衣裙。
就在三人以为沉九笙会哭着抱住沉菲菲的脚时……
“放肆!”
沉九笙一句,声音不大,却震住了那不知好歹的丫鬟和哪位小姐。
“小姐,她是嫡小姐,您不能这样无礼!”齐月劝道,但满脸都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该死……”
沉菲菲被沉九笙两个字就震住了,心里十分不舒坦,这个病秧子何时有这样的气势?
“怎么?你到底是服侍我的,还是服侍她的?”
沉九笙不是没处置过叛徒,只不过都是现代的,那人活得都跟成精了似的。既然在古代都是地位说得算,她这丞相府嫡小姐的身份就不得不用用了。
“小姐……”齐月跪在地上抬头看向徐佳玥,那泪眼朦胧,好似沉九笙真真欺负了她似的。
“我好歹也是个丞相府的小姐,姐姐你这丫鬟不懂尊卑,辱骂小姐,丞相府一向尊卑分明,这丫鬟坏了规矩,姐姐说该如何处置?”
沉九笙拿出了大小姐的气势,现在的沉九笙虽然身体虚弱,个子也比沉菲菲矮了一头,但说话却像是大了沉菲菲一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