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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小女孩

经过一番激烈的思想斗争后,丁一最终决定,当这个酒保!

因为林巧答应酒吧的营业额和丁一五五开,并且,前期并不用丁一投入本钱,丁一这个穷屌丝也没什么可投的。

酒吧楼上有两层三间,一间是林巧的卧室,一间厨房兼储物室,还有一间储物室给丁一收拾出来当卧室,丁一这算解决了住处,丁一叉着腰站在吧台,环视一圈,深刻的意识到,这间破酒吧该认真打理一下了。

至于重生这件事,林巧叫丁一不要担心,待在她身边她早晚会处理掉,然后便把墩布扫把丢给丁一,拍拍手,躺到一旁去玩手机。

丁一一脸黑线,用力扫着地,时不时咬着牙瞪一眼吧台里的林巧,地上有很多污块根本就不知道留了多少天,墩布洗了三次都难擦掉,丁一突然想到桌子要换这件事,便问林巧:“这酒吧里有常客吗?”

林巧好像在专注的打游戏,撅了下嘴,说:“除了偶尔来几个调戏我的小流氓,基本上没有。”

丁一脸上的黑线更多了,可没想林巧却突然坐起来:“还有,老娘可是有肉身的,你若是想着泡我调戏我,哼哼。”

林巧掰动手腕,声音嘎吱嘎吱的。丁一赶忙低头墩地。

“还有千万别忘了,你是酒保,我是老板。我让你干什么你就得干什么,不然就给我滚蛋。”说完林巧又躺到椅子上玩手机。

“好,林老板!”丁一答了声,这点他倒是习惯了,不管到了哪,领导都是一个样,在公司里低眉顺眼的惯了,在这这点不算什么。

经过丁一一下午的打扫,酒吧终于算有了点样子,而林巧这个大老板玩累就回了房间睡觉,连晚饭也不吃,丁一自己将吧台收拾好,林巧回房前给丁一说了,晚上酒吧不打烊,一定是要开到深夜的,叫丁一盯着,她到了晚上就会下来。

丁一自己到对面的摊子上吃了点东西,便回来看店,他坐在吧台一连坐了几个小时,一直坐到了凌晨一点,都没有一个客人,门外的几个烧烤大排档摊子也都收了摊,丁一这才发现商场脚跟底下露出的五颜六色的灯光,那个夜市他上大学的时候还去过几次,非常繁华,这边隔了个小区,繁华程度就落了一百个档次。

丁一上下眼皮子直打架,他恨不得找两根火柴棍来支上,他想上去找林巧,可又不敢,进人家闺房,还是这么个人物,指不定看见啥就被灭口了。

丁一突然想起营业额对半分那句话,骗子!一定是骗子!

这营业额一天一夜下来能有十块钱就谢天谢地了,怪不得林巧这么大方的决定五五开。

就在丁一想的咬牙切齿的时候,他突然听见了一声:“小叔。”

声音是从吧台下面传来的,丁一站起来朝吧台下面看去,是一个小小的小女孩。

丁一从吧台走出去,将她抱起来,小女孩特别特别小,看上去只有三四岁左右,只穿了一件破烂的小连衣裙,与其说是连衣裙,倒不如说是件宽大的衣裳。扎着一排凉辫儿,脸上肉肉的,长得不算好看,但是十分可爱,属于这个年龄里招人喜欢的小娃娃。

“小姑娘,你从哪来的?是不是找不到妈妈了?妈妈在哪?”

丁一拿出他那点仅有的抱小孩的经验,胳膊轻轻摇晃着,小女孩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吧台里的酒。

“小叔,那是啥?”

丁一笑笑,将她放到吧台上,“那是酒。”

这时他看到,小女孩也没有穿鞋,脚上黑红色的一片不知道是走过什么东西,丁一心想没穿鞋子的话那肯定就是附近小区里的孩子,半夜三更不知什么缘由跑了出来,家肯定离得不远。

丁一便在吧台上给小女孩拿了杯果汁,小女孩接过杯子,小小的手捧着大大的杯子,杯口和小嫩脸一样大,小女孩举起杯子咕嘟咕嘟的几口喝干,惊呆了丁一,小女孩喝完咂咂嘴,对他露出一个憨态可掬的笑脸。“小叔,好喝。”

丁一摸摸小女孩的头,问:“想吃东西吗?”

小女孩听到吃这个字,眼睛睁得更大了,连忙点头,“想,想。”

丁一便将甜点拿给小女孩,丁一庆幸甜点没有坏,小女孩接过甜点就往嘴里塞,简直可以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丁一心中感觉不妙,看这小女孩这饿相,很有可能是走失了。

丁一坐在椅子上,看着大口大口嚼着甜点的小女孩,声音很轻柔的问,“小姑娘,你的妈妈呢?”

“麻麻?”小女孩忽闪忽闪的眨着大眼睛,一脸好奇的看着丁一,突然开口:“好吃嘛?还想吃!”

丁一被小女孩逗笑,不过突然又意识到,小女孩不知道妈妈是什么意思,也可能是因为是少数民族,狮城周围的少数民族非常多。

丁一又问:“你娘呢?你家在哪?”

“不知道,不知道哩。”小女孩直摇头。

“那你是从哪个方向来的?”

小女孩又摇摇头,“我记不得了。”

“那你娘肯定惦记着你呢,丫头,你再想想。”丁一掏出手机,心想还是报警吧。

“娘?”小女孩愣了下,眼神忽然变得呆滞,嘴里嚼的甜点也掉出来。

“娘,娘呢?”小女孩手里还攥着甜点,小女孩注意到手里还有甜点,便将手高高举起。

“娘,娘!妞妞有好吃的,娘,给娘吃。”

小女孩站起来,四处寻觅,丁一赶忙将小女孩抱下吧台,生怕她摔着,丁一拉着小女孩的胳膊,看着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问:“小姑娘,你家在哪?你妈妈....你娘叫什么?”

“家在哪..家在哪.....娘,娘呢?”

丁一赶忙接着问:“小姑娘,你家在哪?你娘叫啥,告诉小叔,小叔带你回家。”

小女孩撅起嘴,眼泪就掉下来,“娘没了,娘没了!”说罢便是撕心裂肺的哭声。小女孩像是看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东西,疯狂的在丁一怀里挣扎,丁一紧紧的抱住她。

“别急,别急!你娘怎么没了,跟小叔说,小叔带你去找她。”

小女孩在挣扎中停下来,但是哭声不减,眼泪也不停的掉在地上,看的丁一心痛不已。

“天上有飞过来的大鸟,大鸟下蛋啦!娘护着妞妞,然后娘说,妞妞跑吧,跑吧,别回头,使劲跑,使劲跑。

妞妞就跑,跑,然后大鸟一直下蛋,妞妞害怕,就跑,就跑,妞妞一只跑,跑,然后,然后就回不去啦!”

丁一听的云里雾里,但是他的心里非常难受,他紧紧的抱着小女孩,随着小女孩的哭声一起哭的不能自已。

林巧不知何时已经站到了丁一身后,她拍拍丁一的肩,丁一看到她,林巧示意丁一站起来,林巧轻轻抱起哭个不停的小女孩,丁一这时看到,小女孩的一双脚下全都是凝固的血咖和烂肉。

林巧轻轻拍着小女孩的背,小女孩闭上眼睛,表情舒适,渐渐的睡着了。林巧叹了口气。

“应该是抗日年代的小孩子,当年受到了惊吓,游魂游荡了这么多年。”

丁一脸色大变,但是他虽然震惊,但是更多的是悲伤,他仿佛在这个幼小的灵魂上看到了一个民族当年所受的苦难,这比任何课本上的文字都令人印象深刻。

“你也算是误打误撞安慰了她。”林巧抚着小女孩的凉辫儿,抱着小女孩上了楼。

“我先送这苦命的孩子去地府,待会儿回来有事找你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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