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将士苦多,敌国不断来犯,虽说都是小打小闹,却也扰了边境居民的生活。自打新朝建立,敌国愈发得猖狂,末将怀疑,是否有人在背后挑唆?”
沈瑜说着,看向一脸凝重的夜亦痕,屋内的气氛也一下子冷到了极致。
“那照沈将军这么说,可是逃亡的夜泽熙去了敌国?”
沈瑜点了点头,背对过手去,“末将已经派人四处查找夜泽熙的下落,至今都未搜寻到,唯一的可能,就是跑去了敌国。夜泽熙有精明的头脑,而且对我们的布防图那么熟悉,想要夺回他的江山,只能另寻出路。”
沈瑜说的也不无道理,当初为了宋星辰,他已然失了算,害得夜泽熙逃跑。本以为夜泽熙对宋星辰不离不弃,到了生死攸关之际,还是撒手了。
夜亦痕紧握着拳头,眼神里的锋芒令人不寒而颤。
“沈将军辛苦了,待朕想好了万全之策,定会助将军一臂之力。若是哪天敌国来犯,朕必定亲自出征,劳烦沈将军走一趟,镇守边境。”
沈瑜早就料到有这样一个结果,两人自幼相识,怎会不懂夜亦痕的野心,拿下这江山,也不过是为了一人。
“亦痕,你乃是这江山的主,有些事情还需自己多加斟酌,切莫陷入太深,话至此,我没什么好说的,告辞了。”
御书房内,夜亦痕张了张嘴,什么话都未说出,微抿着嘴唇,眼眸下垂。血染江山的画,怎敌你眉间一点朱砂。负了天下也罢,始终不过一场繁华。
他想要的,不过也是这些罢了。
长舒了一口气,拿起笔墨,白色的纸张上赫然写下两个字——星辰。夜亦痕有些懊恼地将纸揉成一团,扔在了地上。
不过是一会儿的功夫没见,夜亦痕的心思显然是又回到了宋星辰那里。
“来人啊!随朕去趟罪奴所!”
灵动的眸子交替地看着跪在地上的两人,不知从哪里拿来的果子,宋星辰吃的正起劲。
她挥着手中的长鞭,一个不小心,就狠狠地抽在了地上。
“不好意思,我手抖了。你看看这里,都没有刷干净,到时候上头怪罪下来,你替我担着呀!”
宋星辰没好气地说着,站在门前来回晃悠。屋内本就昏暗无光,借着几根蜡烛才显得亮堂,地面上拉出一个修长的黑影,也是在时刻提醒着那两位小太监。
夜亦痕骨节修长的手指紧扣住金丝楠木的雕花的柱子上,似是在抑制自己的怒气,还未踏进这罪奴所,宋星辰的一番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他耳,一抹冰冷的笑意慢慢的在夜亦痕的脸上舒展开来。
“德公公,你说朕的旨意当真那么不管用吗?我看这罪奴倒不服管教,更不知这宫中的规矩,竟敢在朕的眼皮子底下为虎作伥。”
话音未落,宋星辰全身竖起汗毛,警惕地看着夜亦痕,嘴巴里还嚼着一块没有咽下去的果子,憋得整张脸通红。
“宋星辰,朕让你到这里来,可不是作福作威的?罪奴所的规矩学好了吗?”
夜亦痕抢过她手中的鞭子,猛地一下抽在了地上,吓得那两个小太监倒吸了一口凉气,一个踉跄瘫坐到了地上。
“学,这不正在学吗?嗝~两位公公也是在亲身教学,陛下也不要让我们为难不是?”
宋星辰慌忙不乱地说着,还不忘打了一个饱嗝,正冲着夜亦痕的脸。扑面而来的就是她的气息,不知道吃的哪里的果子,一股浓浓的油香味。
“陛下,我也是迫不得已啊!再说了,刷马桶这种脏活累活,我也不晓得怎么做?诺,专门找人给自己做一下示范,总归不会犯错误吧?”
宋星辰说的头头是道,夜亦痕根本找不到任何反驳的理由。只见他嘴角抽搐,一种难以描述的表情,浮现在他的脸上,或许还是愤怒吧!
“没想到堂堂的旧朝皇后,竟然连这点小事都不会做,也不知夜泽熙当初为何封你为后?恐怕也就凭借着你是大将军的女儿,还有利用价值罢了。”
夜亦痕说这话,字字都扎在自己的心坎上,本想着是羞辱宋星辰,却反倒是提起了旧事。
“有无利用价值的,最起码我曾经是皇后,辉煌了一时,也比和你在一起强,做个下贱的奴婢,相比起来,我还是觉得夜泽熙更适合我一些,看我这双不沾阳春水的十指,我便知道谁更爱我一些。”
宋星辰与他针锋相对,语气咄咄逼人,宫中的哪位妃子,还从未敢和夜亦痕如此叫嚣。
夜亦痕俨然是被她的话给激怒了,原本喜怒无常的脸上,露出一丝的隐忍,手紧紧地拽住宋星辰的手腕,又是那种刺骨的疼痛。
“怎么?生气了?”
宋星辰努力挣脱着他的束缚,却也难逃他那一抹肃杀的眼神。
“我不介意让你再生气一点,知道我为什么爱夜泽熙而不选择和你在一起吗?夜亦痕因为你的无能,凭着你,难成大业,多半都是被儿女情长的感情所牵绊,而你成不了帝业,也给不了我皇后之位!”
夜亦痕心下一沉,像是被刀子刺穿了一样,原来她最在意的,竟然是那皇后之位!
“无利不讨好啊!有利用价值也总有回报啊,您说是不是啊,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