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里她常听人家说药膳怎么怎么好吃,耐不住肚里馋虫得人沟引便专心研究了起来,正因为如此她才认识了那些中药材也知晓了它们的药性,现在反倒是帮了她的大忙。
“喏,从今儿晚上开始你去膳房取吃的,手帕里记得沾些药粉,有人再敢来抢的话,你便将手帕在她想抢的菜上偷偷的抖落抖落。”
听到沈秋慈的吩咐,手里紧握药包的红柚眼睛一亮,“主子,这里面是什么啊?”
沈秋慈好笑的看着一脸好奇的红柚,“不过是些巴豆,这东西即便你放的再多,也只能让那人多跑几趟茅厕罢了,比起红纭脸上的伤算不了什么,只是……红柚,这事你真的敢做吗?”
“主子,奴婢当然敢了,您就坐着等我的好消息吧!”红柚一脸坚决,回答的也利落。
沈秋慈看着红柚的表现心里十分满意,眼见饭菜就要凉了,忙招呼二人坐下与自己一同用饭,起先二人均是不肯,直到见沈秋慈冷了脸她们才拘谨的坐下。
用过午膳,三人闲聊了几句,沈秋慈便如常进了内室小憩,而红柚和红纭二人则利索的收拾好了碗筷后守在了外室,以便沈秋慈随时召唤。
红柚坐在桌旁做着针线,眼睛却时不时的瞅着外面的日头,她心里还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期待着傍晚的来临。
终于等到了用晚膳的时辰,红柚一脸雀跃的回到了清秋苑,当沈秋慈看到食盒里的饭菜时便知这事成了。
“快,先去把手洗干净了。”等红纭接过红柚手里的食盒,沈秋慈又嘱咐了一句,“把东西收拾妥当”
得了吩咐,红柚先将药粉放好,才去洗手,直到把手搓的通红才停手。
当她再回到屋里的时候,桌上早已摆好了饭菜,沈秋慈依旧招呼着二人一同用膳。
此次二人倒不像晌午时那么拘谨了,看着倒是自在了许多,红柚嘴里一边嚼着饭一边手舞足蹈的比划着在膳房里发生的事。
那秀珠因着晌午从红纭这儿得了好,不仅有荤菜吃,还能摆摆派头教训人,所以到了晚上心里又打起了清秋苑的主意。
面对秀珠的抢夺行径,红柚假意跟她辩论了几句,这才让她如愿以偿的抢走了被下了药的荤菜。
看着红柚的表演的活灵活现,沈秋慈笑的乐不可支,毫不吝啬的夸赞了她几句,红柚倒也大方的应下了。
用过晚膳,沈秋慈四处溜达了一会儿,这才回屋洗漱准备歇息。
可上了窗,她反而睡不着了,纷乱的记忆接踵而来,让她不禁暗叹起原主的可悲。
原主很小便没了父母,所幸还有一个疼爱她的姑姑,只可惜姑姑已经嫁人,一举一动都得看婆婆的眼色行事,即便再疼爱她也不能一直养着她,后来,打听到她下落的舅舅便将她接了回去,舅妈待她更是像亲女儿一样,反而对她自己的两个儿子倒是一般。
前世原主的姑姑因婆家的刻薄终日郁郁寡欢,年纪轻轻的便去了;而舅舅一家,大哥遭人陷害死在狱中,二哥上阵杀敌血染沙场,夫妻二人痛失爱子晚年过得十分凄惨。
或许是因为这些,原主在第二世时才会一心想着要获得圣宠,想要改变自己以及亲人的命运,只可惜她还是太单纯,不懂得宫中的尔虞我诈,才会得如此下场。
失了宠,又身染重病,原主的小命说没便没了,而现代的沈秋慈就这样阴差阳错的代替了她。想到这里,沈秋慈只能感叹造化弄人,或许什么也不知道对原主来说还能活得轻松些。
再想想自己,她和原主有一点是相同的,她们都是很小便没了父母,而原主至少还有疼爱她的姑姑和舅舅一家,可是她只有自己疼爱自己,不过正因为如此,她的心性才够沉稳,也更懂得隐忍。
夜,渐渐深了,胡思乱想中的沈秋慈也不知不觉得睡了过去。
因着晚上没睡好,沈秋慈眼下有着明显的乌青,见到红纭一脸的兴奋劲儿,只能强打起精神询问了起来。
“主子主子,今儿一大早就传遍了,说昨晚上冷月轩的李贵人不知怎的跑了一夜的茅厕,腿软的连路都走不了了,天刚亮就忙着去请了太医,太医说是吃坏了东西,为此负责膳食的秀珠还挨了二十板子呢!”
听到这个消息时,红纭心里那叫一个痛快,“活该!让你再抢别人的东西吃!”
沈秋慈听着也跟着笑了,又嘱咐道:“这些话在这屋里说说就算了,出了外面可是一句话都不准说,免得遭人算计。”
“主子放心,奴婢省得。”红纭恭敬的回答道。
“嗯,知道就好。”沈秋慈随手拿起梳妆台上的镜子照了起来,这张脸确实美艳,想必复宠之路也会因此容易很多。
用过早膳,沈秋慈坚决的把红柚和红纭两人留下,自己则一个人去了石板路上罚跪,因为昨晚睡得晚又没睡好,刚跪了一会儿她的头就差点磕在了地上。
沈秋慈使劲儿拍了拍脸,再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被旁人看到说不准又要给她安上不够虔诚的罪名,还是想点别的醒醒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