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若止抱了宝宝便展开轻功,腾空而去,几个跃起跌落,两人已到了一片僻静的树林,夏季里,树叶长得正盛,葱葱郁郁,繁茂的绿挡住了日光的侵袭,却有缕缕不安分的光线从缝隙间溜了进来,斑驳的洒进地面,照得地上的小草碧玉青青,也正好落在宝宝的肩上,照得衣料上的血渍分外刺眼
“那里面是什么?”若止怀抱着胸,斜倚在树干上,低头看抱着软枕的狼狈却依旧妩媚动人的女子,她的身上全是血,衣衫己被抓得褴褛。
“呵呵,公子问的是什么?我不懂!”她笑得动人,脸上的血渍未完全拭干净,说的话软软甜甜,甜得有些腻人。“那是媚香,为什么要用媚香!”他有些不悦,两人见面以来,他第一次拧紧眉头。
“媚香?”她抱着枕头,手微微有些颤抖,“媚香既能媚骨,又能媚心,岂能不用?”一把夺过她的软枕,他把它抛掷向空中。
在半空中,一道白影接住软枕,飘落到地面。
“二夫君!”宝宝转身欲向钱二跑去。
她的手被若止牵住,她回头,只是看着他。
“娘子,不想和你闹了,我们和好,好不好?”他笑脸盈盈的看她,把她的手翻过来,一枚铜板放进她的手心,“我想你,很想你!”他的脸柔若温泉,他的眼诉满思念。
低眼看着掌心的铜板,她的眼里没了媚态,流动清灵幽远而无尘的波光,将铜板包在掌心握了又握,将脸抬起,她与他无言凝望。
他看着她,现在的她脱尽媚态,却是飘逸空灵,仿若遗落人间的仙子,美得飘渺圣洁,绽开一脸的笑,他向她伸出手。
她伸出手,但并未如他所愿牵他的手,只是将铜板放进他的掌心,“你昨晚说过,你对我,再无情恋,莫要忘了!”说完,她抽回手,浅浅一笑。
“那是气话,不作数!”他将铜板握得死紧。
“那公子说的哪一句话又是作数的呢?我只是一个爱财的女子,空有一身皮囊而已,除却这貌美如花的样貌,还有什么呢?公子还是走吧!”说完,她便转身而去。
长叹一声,若止看向一直站在一旁的钱二,“你的契约就要到期,到时,你要何去何从?”他看着宝宝一步步走向钱二,眉头也渐渐拧起。
钱二并未回答他,只是抱着宝宝,慢慢的走远。
若止一个旋身,飞落在一个树干之上,一缕阳光落在他的手心,将他玉白的手里的铜板照得通亮,“到底,在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他喃喃自语。
“二夫君,到了腊月,你的契约就要到期,到时,你要何去何从?”宝宝懒洋洋的靠在钱二的怀里,她的手游移在他高挺的鼻梁。
“我去哪里重要吗?”他一边走,一边淡淡的说,神思回到九年前的一场大雪中
塞外边陲,雪疯了似的下,天地间白雪皑皑,狂风大作。
一辆马车,缓缓在雪地里行走,留下长长的车碾。
马车停时,一个粉雕玉琢的女娃娃从车上跳下,一身狐裘,替她挡住了严寒的侵袭。
当他睁开眼睛时,看见的便是一张红扑扑万分可爱的小脸。
他刚从一场杀戮与阴谋中逃脱,一身的戾气,一腔的仇恨,更是一身的伤痕!他的眼睛并不因为这天真的童颜而变亮,在这茫茫大雪中,她不是他第一个遇见的过客!
女娃的小手轻抚他的发,然后碰到他已近冻成冰的伤口,然后瑟缩的收了回去。“你很痛吗?”她问。
他闭上眼,不理她,他需要时间来休养,想要活下去,只能靠自己。
“宝宝,上车,时间不早了!”车帘里传来妇人温柔的声音。
“娘,有一个人要死了!”她依旧蹲着,托腮看躺在雪地里的男子,轻声回着妇人。
“宝宝,你若要救他,便要返回城里,你自己想清楚!”妇人未出马车,平静的道。
“你想我救你吗?”她皱眉。
他未回答,这是茫茫的雪地,从城里到这里少说也有一个月的车程,带他回去,恐怕再多的干粮也是不够!
“娘,我们救他吧,可是,要花好多钱!”小女娃的金珠子拨的当当响。
最后,他还是上了她的马车,折返回了城里。
当他们进到城里时,马车里的三个人已经整整饿了三日!
三年后,他才知晓,因为他,她错过了天山红莲的花季!
她静静的靠在他的怀里,只是轻轻的笑,小指在他的衣服上画圈圈,“是啊,已经不重要了!”她闻着枕头的香,全身又开始软软的。
暴风雨来得毫无预兆,瓢泼似的从黑压压的天幕倾泻而下。
这雨闹得人不安,却阻挡不住消息的流传。
戚家七百口一夜之间全被诛杀,其状之惨,堪比人间地狱!
关于多年前东诩朝与西国之间的那场暗战与纠葛被人们悄悄提起,每一个人,都在祈祷,戚家的杀戮与西国无关,但,谁也不敢报太大希望!雨水将戚家的血冲淡,却不能洗刷人们心里的恐惧!
雨中,一切都安静,雨中,一切又都那么不平静,一些暗中的势力开始蠢蠢欲动
雨中,一个女子站在藤制的秋千旁悠悠低叹,雨水早已将她打湿。
“你在躲我!”男子落到她的对面,一脸寒霜。
“躲?大王真真好笑,这天下都是你的,我能躲到哪里?”女子轻笑,人却坐在秋千里在雨中摆荡起来。
“你可知,你是本王的童养妃?”男子走过去,一把将秋千拉停,低垂着头,他霸道的宣布。
“知与不知有何区别?”她抬起头,满脸雨水的看他。
“再过两日,本王便要回皇都,你,一起走!”他一把将她抱起向房内走去。
“若是我不去呢?”她不反抗,妖娆的勾住他的脖子,充满魅惑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