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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家庭混战

“文理分科是小事?弃理选文是小事?肖北城,我看你是翅膀硬了,要上天了吧!”

母亲大人鲜少如今天这般冲他发火,肖北城一时有些无措,但很快镇静下来,撒娇似的晃着母亲的胳膊,“我知道你担心我一时兴起,拿自己的前途开玩笑……”

“难道你不是?!”

肖北城摇摇头,神色认真了几分,“妈,我是深思熟虑的。”

“呵!深思熟虑?”中气十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引得母子两人同时转身。

肖兴和目光沉沉地望着肖北城,面上看不出一丝情绪,“你!你先跟我进来!”

魏萍这次没有帮肖北城说话,反倒先一步随着肖兴和走进了办公室。

“说说吧,你是怎么想的。”肖兴和敲了敲桌面,脸上明显隐忍着一股愠怒之色。

“我喜欢文科。”肖北城倒是干脆利落。

“什么时候喜欢上的?我们怎么都不知道?”肖兴和冷笑一声,目光凛冽。

魏萍竟然也罕见地帮起腔来,“北城,你真是胡闹!”

肖北城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故意摆出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一直都喜欢。”

肖兴和火冒三丈,硬是被魏萍用眼神压制了下来,“理科怎么得罪你了?”

“理科啊……太费脑子了!我怕我年纪轻轻……”肖北城瞥了一眼肖兴和半秃的脑门,“发际线危机。”

“你!”肖兴和猛然站起,魏萍却抢先站在了他前面。

“你这孩子!别说这些不着调的!”

肖北城叹了口气,颇为无奈,“你看,告诉你们真实原因,你们还不信……”

他懒得再和父母周旋,“我已经决定要学文,你们就不要再拦我了。”

看他说话的表情和语气,分明就是拿定了主意,谁都拦不住。

肖兴和气得喘气,魏萍甚至红了眼眶,“北城,你怎么……你怎么变成这样了?”

魏萍十分沮丧,对于一个母亲来说,大概最幸福也最难过的时刻,就是发觉孩子的长大,因为长大不仅意味着独立,也意味着疏远。如今这般的肖北城令她陌生,她除了落泪,几乎手足无措。

“好好说话!我们这是在和你沟通!”肖兴和的怒吼声传遍了整层办公楼。

“沟通?你这是在沟通吗?沟通的根本在于放下自己的意见诚恳地解决问题,你只是想宣泄情绪、想说服我而已,这不是在沟通,这是在找架吵。”

每次父子之间的对话,最终都会演变成这个模样,简直分不清究竟是谁的过错。

肖北城知道这样的争执不会有任何结果,转身离开了校长室。他知道父母并非真的要纠结他选文的原因,只是想要劝服他回到理科班而已。但他主意已定,既然已经走进了文科三班,他就没打算再打道回府,不管父母是否同意,他都在文科班待定了!

江宁省西接华北,东临江南,入秋雨水颇丰。天还未亮,曾笑就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起了身,用冰水洗了把脸,迎接自己在文科班真正的起点。

当初孤注一掷选文科时,她就清楚自己的处境——清河一中从未出过文科状元,想学文科考状元绝非易事。学校对文科不重视,在文科上投入的师资力量也相对有限,她若想在这样的情形下实现目标,必须要多付百倍的努力,才能抓住机遇,打破文科常年的窘境,开启属于她的时代。

雨落云低,屋外光线阴暗,倒衬得教室里亮堂一片。曾笑到校很早,班里还没什么人,这种满屋的空旷和理科实验班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平日的这个时间,实验班里早就乌压压一片了。

林佳璇不知起床了没有,肖蓉蓉等人也都是踩点上学的“拖延精”,昨日那个专注画画的女孩子也没有出现,至于肖北城,大概这会儿已经坐在一楼的实验班教室里晨读了吧。

曾笑收拾好书桌,开始朗声读起英语来。外面下着雨,整个世界的静谧感更强,这样孤独而纯粹的时刻令她感到享受。

“早。”沉闷的声音撕破了耳边清脆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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