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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局长家做客

站在厨房的水槽边,潘雨姜茫然地择着菜,到现在都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哪怕做梦也梦不到,自己有一天会来到公安局局长的家里做客。

透过厨房透明的玻璃窗,她可以清楚地看见,庄秦正坐在沙发上,和孙局聊着天,二人不知在谈论着什么,气氛有些古怪。

正观望间,一道人影遮挡了她的视线,孙局的夫人笑容温婉地望着她,将她上上下下好一番打量。

“先前老孙还一直为小庄的个人问题担忧,现在看来,他纯粹是瞎操心,还是小庄自己有眼光,挑的女朋友又秀气又漂亮!”

潘雨姜脸上一红,忙解释道:“夫人,您误会了,我不是他……”

女朋友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孙局夫人打断了她:“我在中学教书,孩子们都喊我毛老师,你也可以喊我毛老师。”

潘雨姜接着说道:“毛老师,其实我和庄秦……”

孙局夫人再次打断了她:“小庄这孩子一心扑在工作上,也不知道照顾自己的身体,时不时就犯胃病!你平日里可要多督促他休息,尤其要注意他的饮食,不能总让他吃泡面,一点营养也没有!你要多给他做点热乎的菜,这样才能养好胃!”

潘雨姜尴尬,看来她是完全把她当作庄秦的女朋友了。

“毛老师,我……”

“你会做鱼香肉丝吗?”孙局夫人忽然问道。

潘雨姜摇了摇头。

“那我教你吧!”孙局夫人温婉地笑道,“小庄老家是东北的,小时候跟着爷爷奶奶在东北长大,所以特别喜欢吃鱼香肉丝,每次来我家里都要吃我做的鱼香肉丝!现在我把我的手艺传给你,你以后就可以经常做给他吃了。”

“呃……”潘雨姜不知该如何回应,就见孙局夫人把铲子递了过来。

“我来教,你来炒,亲自做一遍,印象深刻些。”

见一时是解释不清楚了,无奈之下,潘雨姜只好先跟着孙局夫人学习做菜。

客厅里,孙局啪地一声拍案赞赏:“行啊,你小子二十七年不开张,一开张就领了个这么漂亮的女朋友回来!不错,不错,这姑娘看着秀秀气气的,又很有福相,你小子眼光不错!”

庄秦皱眉:“她不是我女朋友,她是投诉我的那个女人!”

孙局啪地又是一声,怒道:“你小子出息了,胆敢挟持投诉你的人?说,你是不是威胁人家,才把人逼到我家来的?”

庄秦无奈地说:“您想到哪里去了?我带她来这里,是因为她收到了连环杀手的杀人预告信,我担心凶手提前对她下手,这才将她一并带来。”

孙局震惊:“你说什么?杀人预告信?信呢,信在哪里?”

庄秦于是从衣兜里掏出信,递给了孙局:“您看,里面的小丑牌和之前几起案件的受害人收到的小丑牌一模一样,包括留下的数字信息,以及凶手寄送杀人预告信的手法,都无出左右,所以我断定,凶手的下一个目标,就是她,我的室友——潘雨姜!”

孙局将小丑牌反复翻看,疑惑道:“凶手选定目标的规律究竟是什么,为什么偏偏选中了潘小姐?”

庄秦轻摇了摇头:“暂时还不清楚凶手选定目标的规律,但我有种强烈的预感,凶手此次选中潘小姐,似乎是冲我来的!或许是我一直追查这个案子,让凶手有了危机感,所以他要向我发起挑衅!”

孙局忽然想到什么,讶异地问:“你怎么会突然和潘小姐同居了?”

庄秦扶额:“这只是个巧合!”

孙局目露狐疑,但没有深究,将小丑牌放回信封,说道:“行,这封信我会转交殷正,让他好好跟进的!”

庄秦急了:“孙局,凶手已经发出了杀人预告信,时间刻不容缓!殷队长对这个案子的了解没有我来得透彻,您还是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去办吧!”

孙局断然否决:“不行!你是受害人家属,理该避嫌!”

庄秦不甘心道:“可现在凶手已经向我发起了挑衅,您还让我袖手旁观吗?再说了,我是潘小姐的室友,由我来保护她的安全,最合适不过了!您就把这个案子交给我吧,我保证将凶手绳之以法!”

孙局丝毫不动摇:“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庄秦气恼,突然掏出身上的证件,拍在桌几上:“既然您不让我跟这个案子,那我就自请停职,接受组织的审查!”

“什么审查?”孙局皱眉。

庄秦朝厨房抬了抬下巴:“不是有人投诉我,说我违规了么?我现在主动申请停职,接受组织的调查!”

孙局气得拍桌:“庄秦,你又给我犯浑?”

庄秦不为所动,一派严肃:“我没有犯浑,我是认真的!”

孙局夫人和潘雨姜被外面的声响给惊动了,从厨房走出来看。

“发生什么事了?怎么好端端的,吵了起来?”孙局夫人好奇地问。

“毛老师抱歉,打扰了。”庄秦大步流星地走过去,一把抓住潘雨姜的手腕,“跟我走!”

潘雨姜猝不及防,一边被他拖着走,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毛老师,对不起啊,下次有机会再来向您讨教厨艺!”

刚放下围裙,人已被庄秦拉着出了门。

看着二人离开,孙局气恼地跺脚:“庄秦,你立刻把证件给我收回去!否则我真的停了你的职!”

然而,庄秦没有理会他,头也不回地拉着潘雨姜走了。

身后远远传来孙局暴跳如雷的骂声:“这个浑小子,气死我了!”

路灯下,淡淡的光斜斜地照在街道上,庄秦大步往前走着,潘雨姜被他拖着,被动地跟在后面,三步并作两步,才能勉强跟上他。

走到街口的时候,庄秦突然停了下来,潘雨姜一时没刹住,直直撞在了他高大挺拔的背脊上。

“你干嘛突然停下来?”潘雨姜揉着鼻子,不满地说道。

庄秦扭头看向她,不声不响,目光晦暗莫测。

潘雨姜被他盯得有些心慌,想起刚才在孙局家里,听到孙局说要停他的职,她立刻联想到,他被停职,会不会跟自己白天的投诉有关系?她只是出于一时的气愤,才投诉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让他停职,可眼下的结果已经如此,她心底莫名泛起一抹内疚。

尤其被他这样目不转睛地盯着,她不由得更加心虚了,主动开口道:“这事你不能怪我,我一直找不到你,好不容易打通你的电话,你又那样吼我,我太生气了,所以才会去投诉你。我只是想让你受到惩罚而已,并不想真的让你被停职的。”

庄秦冷眉不动声色地微微一挑,他刚刚盯着她看,其实是在想,怎么告诉她,她已经被连环杀手盯上的事实,但她显然误会了,于是他将错就错,冷声说道:“既然是你害我停职,你就必须对我负责!”

潘雨姜傻眼:“我凭什么对你负责?”

庄秦义正言辞:“你害我没法工作,害民众失去了一位勤勤恳恳兢兢业业的好警察,难道你不该负责吗?”

“你还真会往自己脸上贴金!”潘雨姜好笑,“不过,这件事总归是因我而起……”

她想了想,下决心一般,说道:“好吧,你说吧,你想让我怎么对你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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