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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犯罪素描师

第二天,庄秦开车载着潘雨姜去警局,一路上耐心地同她讲解犯罪素描师的存在合理性。

“犯罪素描师的工作就是仔细倾听,根据受害者或目击者的描述,将罪犯的面貌通过素描表现出来,一个优秀的犯罪素描师,笔下的素描画像可以与罪犯本人惊人地相似,这大大提高了警方破案的效率,甚至可以不费一枪一弹,让罪犯本人在走投无路之下投案自首。”

“这么厉害?”潘雨姜有听说过犯罪素描师这个职业,但也仅限于影视作品中,现实中从未接触过,也没有机会接触。

庄秦继续说道:“据美国《赫芬顿邮报》报道,在过去30年里,有一位天才罪犯素描师吉布森,帮助警方破案1000多起,创下吉尼斯纪录,被称为‘世界上最成功的犯罪素描师’。我们国家也培养了一批优秀的犯罪素描师,他们秘密工作在警方的一线岗位上,很多人立下无数的功勋,但他们都是无名英雄,默默地守卫着国家的安全,维护着社会治安,保护公民的人身安全……”

潘雨姜坐在副驾驶座,安静地听着他的讲述,心底对他这个职业的人油然而生一种崇敬。

到了警局,庄秦直接将潘雨姜带到了审讯室,吴现等候在审讯室的门外。

“老大,陈姐已经来了,楚哥还在花鸟市场,可能要晚点过来。”

庄秦眉头微蹙:“花鸟市场?”

吴现干笑了声:“楚哥说,他家里的千岁前几日被他放生了,他需要再找一只万岁来顶替千岁的位置。”

“千岁?万岁?”潘雨姜听得一头雾水。

这时,从审讯室走出一人,回答她道:“是楚项河养的一只王八,名叫千岁!什么德性的人,养什么德性的宠物!”

潘雨姜循声望过去,见来人一头干净利落的短发,给人很干练的感觉,鼻梁上架着的黑框圆形眼镜让人感到疏离,黑框眼镜下面,却是一张格外漂亮精致的脸,潘雨姜联想到了冰山美人四个字,用在她身上最为合适不过。

在她打量对方的同时,对方也在打量她。

“你就是连环杀手案的唯一目击证人?”

潘雨姜点了点头,发现她的眼神和说话的口吻,都有一种特殊的魔力,说不上来,但就是无法反驳。

“交给我吧!”陈曦看一眼庄秦,十分的自信。

庄秦有些迟疑:“不如等楚……”

陈曦立马打断:“不需要他,我一个人就可以搞定,他来了也只是碍事。潘小姐,请跟我来吧!”

干脆利落,不容置喙。

潘雨姜还是头一次看到这么酷的女人,和庄秦有的一比,果然是人以类聚,她瞄了庄秦一眼,见他点头,便跟着陈曦进了审讯室。

……

审讯桌上,一本素描本、一支素描笔,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陈曦抬了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潘雨姜,开始询问:“请你闭上眼睛,想一想你第一次看到杀手时的情景。”

潘雨姜十指紧张地交叉着,摆放在桌上,照着对方的话,闭上眼睛,开始回想:“我在逃,他在追我,我拼命地逃,他拼命地追……”

“然后呢?”

潘雨姜的呼吸开始变得粗重:“他把我堵在了墙角,我逃不掉了。”

“继续说下去。”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潘雨姜双手抚上了自己的脖子,突然掐住了自己,“就像这样,用力地掐,使劲地掐!我很难受,无法呼吸,我拼命地挣扎,拼命地想要挣脱他……”

陈曦看着潘雨姜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不给她喘息的机会,继续追问:“然后呢?你摘下了他的口罩是吗?”

潘雨姜痛苦地点头:“我抓到了他的口罩,把口罩拽了下来……”

陈曦眼睛一亮,连忙拿起了素描笔:“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他的鼻子什么样,嘴巴什么样,眼睛什么样?”

潘雨姜双手仍用力地掐着自己的脖子,脖子以上逐渐涨红,她的神色也越来越痛苦,快要喘不过气来。

“我看到了……我看到了……”

脑海中,画面重现,她一把扯下了杀手的口罩!

然而,眼前却一片黑暗,她的神识被无尽的黑暗和恐惧吞没,她再也承受不住,发出了嘶声力竭的惊叫声,冲破了黑暗,回归现实。

“啊——啊——”

潘雨姜睁开了眼睛,发现额头手心,全部都是冷汗,她的双手颤抖不止,嘴唇泛起青白。

庄秦听到惊叫,猛然闯进了审讯室:“怎么回事?”

陈曦起身到一旁倒了一杯热水,递给了潘雨姜,一脸的歉意:“抱歉,是我太心急了。潘小姐,你先喝杯水压压惊。”

潘雨姜接过热水,没有立刻喝,手心捂在杯缘,汲取热度。

庄秦皱了皱眉,担忧地看着潘雨姜。

这时,一个玩世不恭的声音,打破了现场的气氛:“快来看看我的万岁,这可是我万里挑一选出来的新女友,漂不漂亮?”

还没等潘雨姜看清来人,就见一只巴掌大的乌龟摆放在了她的面前,乌龟龟壳上还绑了一个粉色的蝴蝶结,这造型实在令人啼笑皆非。

陈曦气恼地瞪向来人:“楚项河,你能不能正经一点?我现在在给目击证人做罪犯素描,赶紧把你的王八给我拿走!”

来人带着一脸委屈的神色道:“小曦曦,你怎么能说我的万岁是王八呢?”

潘雨姜这时候才看清来人的长相,他的年纪和庄秦相差无几,穿着一身休闲的白色西装,不同于庄秦的冷峻沉稳,身上有着大男孩的阳光开朗,但又透着成熟理智,白皙的皮肤和身上的白色西装很搭,英俊帅气的脸庞上虽是委屈的神色,却带着痞痞的笑意。

陈曦嫌弃地看着他:“它不是王八是什么?”

楚项河将乌龟摆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抚摸,一本正经地说:“它可是被我楚项河看中的万里挑一的漂亮的小龟龟,绝对跟外面那些妖艳贱货不一样,是一只独一无二的小龟龟。”

陈曦的脸黑得能滴出墨来:“楚项河,立刻从我眼前消失!”

站在门边的吴现扑哧一声,忍不住笑出声来:“楚哥,你是上天派来,专门气陈姐的吧?我真好奇,当年你是怎么娶到陈姐的?”

潘雨姜露出讶异:“他们是夫妻?”

陈曦哼了一声,十分嫌弃地转过身去,不想承认这个事实。

楚项河则是一脸的得意和自豪:“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正所谓一物降一物……哎哟!哎哟!我的耳朵!”

还没等楚项河说完,右边的耳朵就被高高拎起,楚项河边求饶边说:“小曦曦,你快松手,疼疼!就算我换了新女友,你也没必要这么吃醋吧?我发誓,我最最爱的人,永远都是老婆大人你!如果我有半句谎话,就罚我下辈子还娶你!”

陈曦实在受不了他,松开了手,一脚踹在他屁股上:“楚项河,你要么留下来干正事,要么给我滚出去!再让我听到你说半句废话,以后都休想我再睡你!”

楚项河立刻捂住自己的嘴,冲她比划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潘雨姜看得目瞪口呆,终于明白为什么他们可以成为夫妻了,真是什么样的奇葩配什么样的奇葩啊!

庄秦和吴现则是一脸见惯不怪,自动退出了审讯室,顺手关上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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