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木子峰自从那天见到梅子昔后,整个人都时不时的处于人神交战的冥想中。他渴望爱与被爱,更渴望与心仪女子心意相通的感觉,可是踟蹰再三后,他鼓起勇气选择了追寻自己的心意走。
木子峰是在夕阳的余辉中站在梅子昔的寝室楼下的。他的出现引起过往女生都恨不得以慢动作的方式走完木子峰前面的路。
木子峰看了看那些娇羞不已满脸春色的一众女子伸手拦下一位:“你是大一金融系的么?”
女子摇了摇头,娇羞不已的说道:“不是。”
木子峰又问:“那你知道大一金融系的女生住在几层?”
女子迷恋似的点了点头。
木子峰:“那你帮我去叫一下大一金融系的梅子昔好吗?”
夏夜出现在楼梯口的时候就看见了那个清俊的揽尽一切流光溢彩的男子。她心里顿时漏跳一拍险些踏空。
夏夜稳了稳自己的心神,暗暗对自己轻意就被美色所迷的不坚定意志唾弃三生后,方才又迈起坚定的步伐走到木子峰的面前:“是你找梅子昔?”
木子峰点了点头:“嗯,她不在吗?”
夏夜:“不在,上午放学后就走了,说什么公安那边有消息了。”
木子峰略显失望地点了点头,道了谢后转身就走了。
夏夜:“那个,你叫什么名字?她回来后,我好和她说一声。”
木子峰回了回头:“不用。”
夕阳的光把木子峰的身影拉的老长,来来往往一种花样的妙龄女子,瞬间也只是成了那清俊身影的一抹点缀。
木子峰独自走在校园的小路上,一路幽香,伴着摇曳的暗影,让他也跟着沉淀下来。夜晚对于他来说,虽然孤独,但却是遮掩一切伤痛的最好的幕布,不用再活的小心翼翼,只要依着本能走,就行。
木子峰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离去夜钻还有段时间。木子峰也不着急,只是慢悠悠的走在这幽静的校园中,细细品味高中时和梅子昔在一起的点滴。虽然交集不多,但是回想起来也是满心的欢喜。
手机都振颤打断了,木子峰沉寂在甜蜜中的回想。木子峰看了看信息,是荆楚发过来的:“你在哪?一起去夜场?”
木子峰也发了条信息过去:我以为你去过了呢。我还在学校。你等我。我去你寝室楼下。
对荆楚的感情,木子峰很混乱,有感激、有依恋、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惺惺相惜。可是,这些感情里有没有爱点,木子峰自己也不清楚,感情太杂,梳理不清。
木子峰抛开这些杂乱的思绪,在这皎洁的月色下,独自一人慢慢的往舞蹈学院走去。
夜渐近,道路两旁的路灯早已摇出一生的光辉。荆楚开着车载着木子峰行驶在去夜钻的路上。
荆楚拿起自己的包递给木子峰:“打开,里面有一张纸条。你可以考驾照了,上面是学校的地址和联络方式,不用反驳,学费我会从你工资里扣。”
木子峰微笑的咽下,想说的话。荆楚的身上没有富家女的盛气凌人。
木子峰在他身边也感觉不到一丝卑微。
窗外的车水马龙,成流线型的方向向后滑去。木子峰靠在车窗上,确定荆楚的提议一点都没有错,是该考驾证啦。
木子峰想起华宇开车载梅子昔的样子,心中艳羡不已。虽然自己还没有能力买车,但是既然已经想走近梅子昔,那就要做好一切准备。
木子峰浅浅的笑了,在友情与爱情面前,终究还是遂了自己的心意。不管最后能不能与梅子昔走到一起,但是至少这一刻,他为自己的决定而开心,从未有过的开心。
F市得小镇上,华宇和梅子昔已经吃过了晚饭。
二人漫步在月下,走得悠闲而缓慢,华宇很是享受这份难得的时光。多长时间了?梅子昔每每见到他时,都是一副剑拔弩张的样子,或许是陈玉芬的消息让她渐渐打开了心扉。
华宇侧着头一脸甜蜜地望着梅子昔:“我已经打听过了,我们要去的地方离这儿不远。明天一早,我就带你去。
梅子昔点了点头:“谢谢。”
“谢什么,找到奶奶我也高兴。”
梅子昔没有说话,只是仰望天空。月朗星稀,天空深邃而高远,身边的小河在这夏季的末尾,涓涓的流出一路的飘渺。河岸上栽种了许多袅袅的垂柳,垂柳在轻柔的微风中飘扬出一身的妖娆姿态。
华宇也随着梅子昔的目光望向了浩淼而深远的夜空。在繁华的都市待久了,霓虹的闪烁早已遮掩住满天夜的光辉,却原来皎月住长空,明星两三点,也会如此的迷醉人心。
“你知道吗?有多少个午夜梦回,我和奶奶就坐在我家小院的葡萄树下,透过斑驳的叶缝间,看天上落下来的点点月光。她伴着我长大,可是临了临了,我却把她弄丢了。我这个人真应该欠修理。不过现在好了,明天就能找到奶奶了。”梅子昔娓娓诉说心中的言语。
憋在心中许久的话,今天吐出,方觉畅快。
华宇本想说:我知道,这一切我都知道,我知道小院中的葡萄树,我更知道小院窗下的小黄花和你们祖孙二人之间的感情。可是话到嘴边,只化成满心满眼的爱恋。
万幸的是,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二人回到下榻的旅馆,屋内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尴尬。梅子昔局促不安的望着华宇:“那个,你要睡,哪个床?”
梅子昔的心狂跳不已,好像偷腥的猫,被突然撞破般的慌乱。
华宇好笑的看着梅子昔,柳眼梅腮的娇羞状和那双紧紧绕在一起的双手:“哪个都行。你先去洗澡。我等你洗好再洗。”
梅子昔点了点头,慌也似的,拿起洗漱用品,逃进了浴室。
华宇望着梅子昔仓皇的背影,一丝浅笑浮现在眉弯低。华宇慵懒的靠在床上,随意的翻看手机里的内容,用以浴室水流声四溅而引起的遐想。
订婚时的一幕尚在眼前。彼时的浓情蜜意,已经逐渐被再次的小心翼翼所取代。华宇固守着心底的一丝躁动,眼观鼻,鼻观心,不敢做出任何预警的行为,以免破坏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
浴室门开啦,梅子昔就悄然的站在浴室门口。热气熏染的脸颊,带着出水芙蓉般的美丽。一颗颗发间未擦干的水珠,滴答而落,虽然无声,但却颗颗都如重锤般砸在华宇的心里。
华宇艰难的咽了咽因激动而紧绷的咽喉,未出一语便狼狈的逃进了浴室。哗哗的流水声,再次从浴室里响起,梅子昔才吐出心底慰藉的一口请问,肩膀也慢慢松垮了下来。
华宇好笑的望着镜中脸色绯红的自己。他记得那个情窦初开的年纪,他和梅子昔独宿在外的雨夜,也不曾有过如此狼狈的情形。
今天不知是怎么啦。华宇掬起一捧清水泼洒在脸上以使自己的神智清明起来。渐渐地急喘的呼吸声慢慢的被平复了下来。
温热清爽的水兜头淋下,华宇轻轻的叹喟一声,再也不做他想,开始了一天的风尘仆仆。
在出来的时候,屋子里只有暗灰灰的光。梅子昔蜷缩在离窗口不远的一张床上。轻线的呼吸中,华宇不知她是否已经睡着。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饶是他这种不惧流言蜚语的磊落男子也是无法轻易入睡的,更何况是女儿心态,慎重的梅子昔,所以她多半也是在假寐。
华宇躺在床上辗转不能眠,侧头看看身边仍纹丝不动的梅子昔。他索性翻身背对着梅子昔以免乱了自己的心神。
屋外不知何时起了风,透过细密的纱窗丝丝钻入些许的凉意。树叶在风中也飒飒作响。蝉虫鸣叫也已经寂静无声,时不时的有两声惊恐的狗吠嚎出心底的恐惧。
渐渐的雨水和着微风击落在敞开的窗户上叮咚作响,像似有人故意有节奏的击向青瓷,愉悦了未梦人的耳朵。
华宇轻轻的起身,蹑手蹑脚地走到窗前,关了窗,一并关上微风送爽,也关上雪落一地的晶莹。
梅子昔睡梦中轻轻的咕哝着,也不知道说些什么,但显然是睡得极不安稳。华宇走了过去,借着微弱的灯光,发现她双眉紧蹙,小脸纠结在一起。
他伸了手轻轻扶了扶她的眉尖。梅子昔双眉舒展向安抚处偎去如一只撒娇卖萌的小狗,
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多日的渴望在这个孤独的夜晚就再也没有顾忌。华宇抱起熟睡中的梅子昔睡到另一张床上。
搂着紧紧偎向自己的梅子昔,口中满足的慰叹一声,华宇很快也进入了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