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心,在我有了初步经济条件可以支持的时候,满足了我去其他城市穷游的第一步,这个意义对我来讲是非常大的,认识不同的人,知道每个人背后的故事,获知不同的信息,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同的人生和不同的活法。
我还想走得更远一些,还想飞得更高一些,还想带我那连国门都没有出过的英雄父母去外面看看。
(一)
英雄婆婆和英雄爷爷在我3岁的时候,开始送我上幼儿园。我外婆说,我只要去上幼儿园,那绝对是全家人出动。
我上学,是要家人给哄着骗去幼儿园的。
我特别讨厌上幼儿园,因为这样我就看不到爸爸妈妈了,那个时候哪里懂父母也要上班,只要3分钟看不到我爸我妈我就号丧般地鬼号,所以外婆把我背在背上,舅舅拿着鸡毛掸子假装在后面追我们要打我,外婆就使劲儿往幼儿园的方向跑,到了之后告诉我在幼儿园和小朋友们一起藏好,免得舅舅找到我,就会拿鸡毛掸子打我,会打断腿那种。
其实小时候都不知道到底怕什么,哈哈,就这么被外婆骗说警察要来捉不去上幼儿园的孩子去公安局,什么大灰狼8点钟准时到家要把我带山里去吃了,必须要去幼儿园大灰狼才找不到我,当然,就这样,也没有被吓怕,所以之后在幼儿园干了一件事情,惊动整个幼儿园了。
6岁那年,上幼儿园,我特别想当一理发师,让大班的4个女同学排排坐,之后用胶水、橡皮泥、剪刀等幼儿园基础水平的工具,给她们4个人做了个洗剪吹,可想而知,伟大的莉莉沙宣大师的杰作,换来的是第二天4个女同学都被剃了光头和她们的家长来找我妈负责,我差点被家里那只大熊猫给打成个残熊猫啊当时!
终于熬到了小学,我上的是正府街小学,在成都市公安局旁边。初中是在列五中学读的,成都最有名的羊肉一条街就是我上学的必经之路,高中是在十八中读的,那是西门的扛把子学校。
我觉得很多老师对我或多或少都有些印象,因为我偶尔就会干一些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
不知道是先天近视的原因还是什么,我走路看书,经常看着看着就撞了电线杆子,要不就是跟我两个表弟打机关枪玩儿变形金刚捉迷藏,然后总能去撞个墙或撞个门,哭着喊:“妈,妈,我又把自己撞了……呜呜呜……”
上小学二年级的时候,我爸一个在青城山当道士的朋友来我家做客,他是我记忆中第一个长胡子还扎头发的叔叔,离开我家之前,叔叔告诉我爸让我走路要长眼睛,不然会有血光之灾。
但那次,我感觉是撞到鬼了!
当时在青白江的怡湖公园春游,我和小学同学们一起愉快地玩耍,公园里面好多人啊,我们还自己搞野餐,拿着各种零食彼此分享,午餐过后还有自由活动时间,但是指定了时间要集合坐大巴走,三条杠的大队长说要是没跟上,自己走回去哈。
作为一个连红领巾都没有戴过的“平民”,大队长的话,让我感到了惊恐。
公园真美,我第一次逛公园不用爸爸妈妈陪,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我一个人在公园里瞎逛,入神地看着公园里的神枪手们用枪打爆一个个气球!厉害!
突然我听到大喇叭呼喊我:“李莉娟同学,李莉娟同学,请到指定集合处集合,请到指定集合处集合!”
坏了!老师找我呢!
惨了惨了,要坐不上车,就要走回成都了,脚杆要走断啊!
我一着急,从草地上一块块绑着气球的立着的板子前跑过。
对,就是以4×100米的冲刺速度过去的。
“乒!”一声枪响!
我陪子弹一起飞了一会儿,还在飞奔赶去集合的路上,突然感觉右眼视线就模糊了,不,应该是“红糊”了。
对,一颗铅弹从右眼下眼睑下方笑肌最上面的区域穿过去,最后卡在了右鼻梁骨上。
我用刚刚还抓过小浣熊干脆面的油油的手摸了一下右眼,看了下手心。
手上全是血!
全场的人都傻了,因为不知道是不是把我的眼睛给打爆了。
说实话,当时我自己只是看到有血,然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平时做早操站在全校学生面前的校长大人,因为我刚刚从公园的茶馆经过的时候,她正在跟另外两个班的班主任说话。
英雄婆婆教过,凡是打架斗殴受伤受委屈找校长准没错,何况当年上厕所忘带纸时,校长大人在边上借过我卫生纸和我有过私交,这个时候更不能不管我啊!
我麻溜地跑去茶馆找校长,真的快把围观的一群人吓死了。
校长,作为全校势力最大的boss,立马召集了所有的人送我去医院,我腿一软,倒在了她的怀里,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医院打吊瓶了。
医生和我的家人正在商讨手术事宜,说要在鼻子上开刀把子弹直接取出来,效果好方便清洗铅弹残留物,但是可能鼻子右侧的伤疤会一辈子都跟着我。
老爸说不行,不能留一个刀疤脸,孩子以后还要嫁人呢!
真是我亲爹,我当年才八九岁,就已经给我考虑到20多年以后的事情啦!
最后也不知道医院到哪里去请来了一个老军医,各种镊子、夹子,印象中,老军医脸上的皱纹挺多的,一看就属于拿手术刀都要手抖的那种。
但是听到白色的手术盘上那“叮”的一声,内心不禁为老军医精湛的手术操作点赞,半小时给我搞定会让我有毁容后患的手术。
我的小命儿保住了,眼睛保住了,可是气枪摊的老板的摊子保不住了。
公园里那个气枪摊的老板,后来也赔了很多医药费。
看到这里你们也许会为老板打抱不平,但是你要知道,气枪是很危险的东西,但是在现场,没有一条警戒线或者其他什么东西把射击场围起来。
我还算幸运,要是真把哪家姑娘的眼睛给打瞎了,这姑娘真得一辈子都活在阴影之中。
庆幸我当了次受伤不严重的活靶子,而且孩子安全的这个意识也在我们学校引起了重视,自那以后,我们学校有3年没有搞过春游。
希望小学同学不要记恨我哈,可怜可怜我当时术后眼睛肿得跟熊猫一样,为了养伤,天天喝营养液喝得胡子都快长出来了。
对了,爸爸的青城山道长朋友后来再来我家玩儿,摸摸他的山羊小胡子,对我爸语重心长地说:
“老李啊,你看吧,我早就跟你讲了,要让她走路长眼睛没错吧!”
我爸说:“果然是道长,你料事如神!名不虚传啊!”
道长叔叔说:“不是我料事如神,我觉得你应该给你女儿配副眼镜了。我第一次来,她在自己家里就能把自己给撞哭,所以肯定走路没长眼睛,肯定要出事儿的。”
那以后,我开始了长达10多年的眼镜妹生涯。
我上初中的时候,是在成都列五中学,那个阶段没有干过惊天地泣鬼神的事情,专心读书,是十佳学员。
列五中学是成都很有名的篮球学校,那个时候还流行《灌篮高手》和韩国的H.O.T组合、后街男孩组合这些,列五中学出过两个有名的童鞋(同学)——李易峰、曾美娟。
不晓得我能排第几。哈哈!
那时我还是比较乖的,因为每天骑自行车从磨底河沿巷到小关庙这边来回都要一个半小时,太多能量都被骑自行车消耗了。
曾美娟是我初中时的同班同学,班花,下课的时候她所在的“后街女孩”组合在课间10分钟,总是我听现场演唱会少不了的美好时刻。(因为她和曾洁、郭畅那时很喜欢后街男孩,三个人天天翻唱后街男孩的歌曲,所以班上同学给她们取名“后街女孩”组合。)她之前还参加过选美比赛,后来我知道她去了澳大利亚发展,2016年和2017年来波尔多看过我两次,越来越漂亮了,现在是女神。
班上一直到现在还跟我紧密联系的同学叫范宇,死娃娃小时候经常“欺负”我,以前经常叫我“张惠妹”,我还以为他夸我唱歌像张惠妹,结果他说我跟张惠妹一样黑!
这个范同学现在也是我很好的朋友,我经常有事儿没事儿就打越洋电话找他侃大山,他也是嘴巴跟“仙女仙女最牙尖”的小胖一样,我有时跟他在电话里居然也能对答如流。
初中的我,其实在班上都不咋个爱闹腾,但是我的爱启蒙,源于一个叫WK的男生。
你们别想歪了哈,是爱启蒙,不是sex启蒙好不好。
那个时候我还是四眼钢牙妹,我外婆,也就是英雄祖祖,说我的门牙再不矫正,就可以帮她在种花的时候刨土用了,加上600°近视,真的是如果我在班上不积极举手回答问题的话,同学都不会察觉有我这号人的存在。
我一点都不自信,所以从来没喜欢的男生主动搭讪我,引来的都是班上的费头子(熊孩子)。
基本每个学校都有校霸,班上都有班霸。
我班上的那个费头子班霸,叫道道。
其实道道人不坏,也不会打架收保护费之类的,就是喜欢扯扯女同学的头发,蹬蹬前排同学的板凳。
而我,就是坐他前排那个被扯头发和被蹬板凳的女同学。
他长年累月这样,大家都看着,我也忍受着,但是没有一个人站出来说过一句他这样做是不对的。
WK,那时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斯文中透露出来的是他隐藏的霸气:
“道道,你不要再惹李莉娟了哈!太过分了哈!”
这辈子,我以为只有我爸会这么保护我,没想到在我十四五岁的时候居然还有一个男生能站出来为我说一句话,连在旁边嗨歌的“后街女孩”组合都给比了一个赞!
之后,连着10多年我都默默关心这个男生,知道他结婚还生了对双胞胎。
我满心的祝福,因为你会发现,看着一个人的成长轨迹,知道他过得好,你会真心为他感到开心。
高中,十八中。
可谓人生最低谷。
那3年高中生涯,我不仅割了阑尾,学习紧张到高考前还得了心绞痛,晚自习痛到从板凳上一屁股坐在地上,救护车都来了,直接拉医院救治,运气好,休整了一周后,被送回了学校继续上学,当时真想求人直接送我去成都琉璃场的火葬场,都不想回学校,因为真讨厌高考,但是又不得不把全家人的希望都寄托在这件改变命运的事情上!
我感谢高考,虽然很折磨人,但如果没有这块垫脚石,我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所以高三的同学们,请珍惜这一年,这将是开启你们一辈子的里程碑的第一站。
聊聊为什么选这个学校,其实跟流川枫选学校的理由一样。
我受够了初中3年骑自行车,我的妈呀,现在想起来大冬天一到学校鼻涕挂一脸的丑样都后怕!
读高中,让我对自己一次又一次彻底地失望。
我一度从当时最好的火箭二班被发配到了自行车六班,第一次有了从优等生被发配当了差生的罪恶感。
六班带我的老师叫邹文平,现在都还在成都十八中初中部抚琴校区教书。
要不是因为他在我最后的一年时间鼓励我,辅导我,可能我连大学都考不上。
冰哥的书出来之后,有一个十八中的书迷微博联系我,我麻烦这个叫“鸡肋酒九”的书迷帮我买了一本书放在邹老师的课桌上,自己却没有勇气给邹老师打一个电话,害怕我还是他心里的那个差生的形象。希望现在看到这个章节的某个成都十八中的小童鞋,可以帮我给邹老师再捎去一本这个书。
当年英雄婆婆来十八中逮我早恋,寻求证据的时候,就被邹老师请到过办公室。
其实我上高中的时候,家里出了一些事情,爸爸又因为当年被外婆看不上的“魏徵上书”的槽点在工作中很受挫,导致那个时候他都要早出晚归的,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一度觉得很崩溃,其实心都已经不在读书上了。
我又爱上了音乐,学习了吉他,只有在跟音乐独处的时候我才感觉到内心的平静。
所以家庭环境绝对是能影响一个孩子的成长的,希望某一天我的读者长大了成家立业了,能对自己的孩子好一些,多花些时间陪伴他们,他们很需要父母的关爱。
那时我感觉自己一天到晚就是为了高考而高考,虽然也是有远大目标和崇高理想的,但是后来发现,还不如十八中门口卖文具的老板黄飞挣的钱多。
挣钱,跟你的大学文凭,有时候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我一直跟我的弟弟妹妹们说,读书不一定代表你可以挣很多很多钱,但是可以让你内秀,别人可以偷走你的钱,你的一切,但是你自己学到的知识和经历是任何人都拿不走的。
而你自己的人生观价值观世界观,就只能去读书去悟书才能独立地树立起来。
那3年我感觉可能是我最痛苦、最想放弃、最觉得没有未来的时期,我有一天实在憋不住了,读高三那年冬天的一个中午,我跑去找我爸想和他聊聊。
我爸见我来到他办公室门口,吓了一大跳:
“你怎么来了?爸爸好开心,给我的惊喜吗?”
我皱了皱眉:“爸,你有时间和我一起吃个午饭吗?我找你有事儿。”
“没钱啦?我上周不是多给了你30元的生活费吗?花完啦?”
“当然没有!我有心事想跟你说,希望你能理解。”
“早恋啦?不会吧,你这个儿马婆(行为轻佻,或撒野的女孩儿)的样子,应该不讨男生喜欢啊!”
“不是啦!是学习和生活上的事情。”
“好好好,那我马上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铺盖面。”
爸爸很快收拾好了东西,他紧紧地拉着我的手下每一级台阶,我知道爸爸妈妈是爱我的,但是就是因为他们对我寄予的期望好大,所以我特别怕报答不了他们。
“爸,明年就要高考了,我好害怕考不上一个好学校,怕给你们丢脸。”
“你骑得满头大汗地到我这里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
“我也想说,你辛苦了,我们有一两年没有像这样单独吃过饭了,你每天早出晚归的,我都见不到你,我憋在心里太久了,所以想和你聊聊。”
爸爸吃了一口面,眼里亮晃晃的:“谢谢你女儿,感觉你长大了,开始体谅爸爸的不容易了,我也知道你读书辛苦了,爸爸看在眼里痛在心里,你最乖了,爸爸相信你可以考个好学校的。”
“所以我就想了个让你不用再痛,我也不用再那么累的方法!”
我爸继续喝着他的面汤,吃着香喷喷的铺盖面,之后他差点把碗给摔了。
“我不想读了,爸。”
“什么?不读了?那肯定不行啊!”
我爸那头摇得比拨浪鼓还快,明显是坚决肯定一定以及确定地表达了他的意见。他紧接着说:“奋斗了18年,就是为了你以后能有改变家里未来的那一天啊,不读书,你干吗?打工?高中都没有毕业,以后你怎么踏入社会,而且你也没有一技之长,别跟我开这个国际玩笑!我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了,幸好你妈没听见,不然又要死要活大哭大闹了,让人省点心吧孩子!”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想早点出来工作挣钱养你们啊,我想为你们减轻负担啊!”
“不用!家里有粥喝粥有饭吃饭有肉吃肉,吃口饭的钱你爸我还是给你出得起的,不需要你现在工作,你现在的任务就是好好读书!”我爸碗里的面剩下了大半碗,我知道我影响他的食欲了。
“爸,我觉得读书太苦了,你看我现在都已经不在重点班了,老师都对我失望了,我自己都没想到自己会这么不争气,读什么大学啊,现在大学生都找不到工作,我可以去学音乐啊,这样以后还可以去酒吧唱歌,要是唱出名了,说不定以后就可以挣更多的钱养你和我妈了!”
“我知道你的心思是好的,你可是家里的骄傲啊!当年你外婆反对你妈嫁给我,你奶奶也觉得怎么生了个女儿,我们把你从小当儿子一样在带,自私一点,我们也想让你完成我们的心愿,为这个家光宗耀祖。但是话说得长远一点,我们不可能一辈子在你身边,你读的书就是你未来在这个世界立足的根本。老爸没什么钱给你,只希望你能把书读好,以后过好自己的生活,我再没有钱,也不去贪污不去腐败给你弄个重点中学,我只希望你健健康康平平安安的,顺利找个好工作和好婆家,有朝一日你自己成点事儿,我这辈子就安心了。真不求你当啥明星,所以你别给我整这些话,回去读书,把书读好,就是对我们最大的回报!”
我爸哇哇啦啦地说了一大串,我好惊讶,哇,老爸这个当年的大学生,关键时候头脑还是蛮清醒的欸!我计划休学,却连我爸这几句话,我都反驳不了,得!老老实实回去读书吧。
就这样,高三那一年,我的成绩又开始有所提升,最后被川师大录取了,文理学院,以前还在川师大东校区,后来搬到了郫县(今郫都区)那边。
跟其他的大学生一样,我有了第一次懵懵懂懂的恋爱,有了第一次为室友出气打架的英勇,有了第一次和室友不和的斗嘴内讧,有了第一次为了想多睡一会儿而翘课的纪录,有了第一次外出打工居然被黑中介给骗了钱的惨痛教训,有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离开了父母去住校的自理自立,这一切,都是我真正踏上独立前行的第一步。
我的大学生活,其实跟音乐有着很大的关系。
大学阶段的惊天地泣鬼神,主要体现在我参加了好多好多比赛,得了好多好多奖,开始在大学音乐界小有名气。
读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参加小柯老师组织的“顺爽音乐先锋行”的比赛,还拿了大学期间我歌唱比赛的第一个奖。
对,小柯就是北京的音乐大神,我的音乐启蒙老师啊。
我那个时候才第一次知道,原来原创的歌曲才更有竞争力,好的歌手一抓一大把,但是好的创作人就凤毛麟角了。
从此我进入了比赛达人的行列,一直到现在,我参加了大大小小几十场比赛,《我型我秀》《超级女声》《中国好声音》等等,而当年都是选秀出身的张靓颖、张杰、纪敏佳、师洋、Mike隋(隋凯)、王啸坤、戚薇、谭维维、郁可唯、尚雯婕等,现在在中国都混得风生水起的。
当年和张靓颖一起参加“统一冰红茶全国大学生歌手”比赛,我居然还获得了四川赛区的第一名,她第二。但是后来她获得了那年度的冠军,我因为在重庆那场西南总决赛时患重感冒而获得了第四名,无缘总决赛。
但是我真心觉得,这个女生不得了,那个时候连我自己都喜欢她喜欢得不得了,如今她有了在歌坛上的成就,真心祝福她。
和张杰一起参加川师本部的比赛,在当年他的人气就已经很旺了,小伙子歌唱得真好!最后一次看到他上欧洲华人的新闻,是他穿豹纹大衣被吐槽,其实,以他今天的地位,能到这个高度,这个小伙儿背后付出的努力也真的是让人佩服,祝福他和娜娜,你们就不要一天到晚笑人家“闰土”了,好不?
我在全国参加各种比赛、演出,其实家人并不支持,因为在他们眼里,这是青春饭,谁唱歌还能唱到退休啊?而大爷大妈们往往都是退休以后才开始在各大公园及社区开始自己的演艺生涯。
虽然他们反对,但是从小到大我去合唱团唱歌,请声乐老师,我老爸一直都是那个赞助人,他说,我喜欢就好,玩儿玩儿就好,却不想我考音乐学院。
他说到做到,音乐学院招生那几天,家门被反锁了。
音乐对我、对我的家人来讲,太奢侈了。
但是就算上了川师,我仍然没有放弃我的音乐梦想,以至我去了法国,都还在坚持,因为我知道,我这辈子与音乐的缘分是割舍不了的,做不了专业歌手,我做个业余的总可以吧,业余的做不了,我自己唱给自己听总可以了吧。
其实我生活得还算安逸,但是毕业等于失业,英雄婆婆和她老公也没闲着,也时时刻刻关注我未来工作的事情,当然还有嫁人的事情。
我妈带我去人民公园相过一次亲,第一次,也是这辈子的最后一次,对方是英雄婆婆广场舞同伴的侄子。
我以前从来都没有被英雄婆婆忽悠过,但这次被她连蒙带骗忽悠得想打人。
她骗我去人民公园陪她跳广场舞,但是去了之后,没有大部队,反而是两个阿姨出现在人民公园保路死事纪念碑的下面。
之后就是两个阿姨打量我,跟在集市挑牲口很像,就差把手伸过来捏我的下巴,上下看看牙口了!
是,我个子矮。
是,我皮肤黑。
是,我还没有工作,大学也不是清华、北大、剑桥、哈佛。
我以为她们会挑剔我的体形,但是没想到她们说,胖点好,好生孩子,弱不禁风的才不好!
我不介意相亲,我介意的是我妈好不容易把我骗到现场,男孩儿居然没有出现,还是男孩儿姑妈作为代表来的。
生孩子是不是也跟他姑妈生啊!
回到家里,又是一次大熊猫和小熊猫的搏击战。
人民公园,总是美好的记忆在那里,是小时候看花展和灯展的好去处。
但是那次非常不愉快的见面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去过了,好怀念当时人民公园门口新疆人买买提烤的羊肉串。
所谓的小时候,我知道,已经一去不复返了。
(二)
在我爸和我妈眼里,大学期间我就是一个“混世魔王”,因为我在川师读的是汉语言专业,但是发展得最好的还是音乐,他们一万个不愿意我走那条根本就不适合我的吃“青春饭”之路。
终于“混”到毕业了,老爸在阳台喝茶看报纸的时候,注意到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招讲解员,逼着我拿着简历去应聘了,他和英雄婆婆坚决让我去那里试试,不然就把我反锁家里,这辈子就在家请个菩萨给我弄个感业寺分寺。
我听着张信哲的情歌,坐着公交车到了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对,我就是这么怀旧,喜欢你们可能觉得已经过时了的阿哲,我的工作内容都是讲几千年古蜀文化,是不是感觉到了古蜀文化的厚重?
我觉得那一年在金沙遗址博物馆学的东西,真的是让我开了眼界,还有很多老外到那里拍东西,那时搞不懂老外对这个怎么这么有兴趣啊!
做一行爱一行,我是一个随遇而安的人,既来之,则安之。
我也挺有冒险精神的,没有尝试过,怎么就知道不行呢?
真要干上一段时间才有说“我不”的底气和理由啊!所以先别叨叨,先做事再作诗!
我最开始也觉得,这工作应该是一些喜欢玩儿古玩提鸟笼,像马未都老师那样的高级历史学家及知识分子在做,我还是洗剪吹杀马特造型的摇滚女青年,这个跨度需要点挑战啊。
但是工作了之后,才发现这不仅仅是一个博物馆,更重要的是让我对历史有了极大的兴趣。
各行各业,都有它吸引人的地方,所以多朝着好的方向去做去想,肯定能让你有不一样的收获。
第一份工作,也不要挑肥拣瘦好不好,主动、坚持、有价值观、有眼界是一个人在每一份工作中都要训练自己的,就跟你玩儿游戏打怪一样,不打小怪怎么打得赢大怪?
做第一份工作千万不要有虚荣心,因为它是你痛苦的原罪,脚踏实地一步一步才能让你历练后的实力配得上你的野心!
终于大学毕业了,找到工作了,老妈立即给我报了一个半年的川菜厨师班。
所以我在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两方面一直都是在英雄婆婆恩威并施的情况下兼修得道的。
我在成都金沙遗址博物馆上班时,带我的老师叫胡晓蓉,这可是我正儿八经在中国上班时候的boss啊。
在金沙,玩儿的就是跨界,对,超女对战传统。还真别说,因为当年在金沙的历练,我哪怕现在都还喜欢看各种考古新闻,听马未都老师在音频视频节目里唠嗑。在国外多少个日日夜夜,马未都都是我的“枕边人”啊,直到哈喇子流手机屏幕上湿了马老师的脸惊醒后,才关手机重新入眠。
古蜀文化,这个扯得有点远,春秋初期,我蜀人已经牛到有文化有知识的阶段了。
三星堆有个大眼大耳青铜怪,金沙有个太阳神鸟。
物是死的,符号延续它的灵魂;人是活的,故事传承他的精神。
在金沙遗址博物馆有只活的“火烈鸟”经常穿梭在各个展馆,她年纪虽已64岁,身材却保持在24岁,行动自如似14岁,这是一只神奇的大鸟,可以穿着7厘米的高跟鞋,每天爬坡下坎,在各种楼梯上飞奔。这只火烈鸟体内有无限内力与小宇宙,从来就没有听她说过“累”这个字,但是她干的都是“累”的事情。
苦其心志,劳其筋骨说的就是她这种责任心很强,任何事情都亲力亲为的人。
她在金沙可是无人不晓的名人,名号“胡老师”。她,是传奇,是金沙的传奇。
我“厚颜无耻”地自己给自己认了个干妈,我不要脸地在这里自己给自己贴点金哈。
当年我去金沙工作,其实有两个原因:
一个是离我家近,因为老房子在磨底河沿岸,小时候还有抓鱼抓蟹那么回事儿,现在只感觉是一条臭水沟。这条家门口的磨底河当时还通向金沙遗址博物馆,当年都想买条船走水路,早晚划着来回,上班回家,还不堵车。
第二个原因就是安家里俩老人的心。想想我也老大不小了,其实去做一份稳定的工作,让爸妈过上好日子不愁吃穿,这才是我的真心实意。
那个时候去金沙遗址博物馆工作是要面试和笔试的,问的问题不是马列思想也不是逻辑思维,都还和博物馆啊,考古学啊有些关联,平时奇幻杂书和电视里播出的《探索·发现》看得多,底子还是有点的吧。
考试,我过了!
去金沙工作,当时可是香饽饽啊,可是我去金沙工作除了对文化的喜欢,关键的原因就是老爸几个月前说的话:“你大学马上要毕业了,还是要找个正式的工作。我也晓得你喜欢唱歌,但是这个不是长久之计啊,你可以白天工作,晚上去演出啊,这样你妈也放心啊!不然以后你连婆家都找不到!”
酒吧歌手怎么就低人一等了?我还有粉丝呢!就我每天晚上在酒吧唱歌都能挣一两百元呢!别瞧不起人!无非就是要安你们两个人的心,对吧!
好!我就好好做给你们看,我工作要做,歌要唱,音乐也要玩儿!
我到金沙工作的时候,大家都叫我超女,毕竟超女这个名号在成都当地混混,还是很吃得开的。
那时是我第一次见到胡妈,全金沙的人都叫胡妈或者胡大姐,这个妈是遗产,是公众所有的,所以连我爸见了胡妈都要来一句:“胡妈好!”
我被我爸惊出一身的汗!大哥,有没有搞错欸,你们差不多大欸!
当时我对胡妈不了解,心想这位阿姨肯定雷厉风行,会不会为难我们这群小小的讲解员呢?会不会把我们训成小虾米啊?
太多人对这个带我们这群小朋友的火烈鸟阿姨带有恐惧感。
因为在毕业后,突然给你一堆讲解材料,100来页一周后在火烈鸟阿姨面前背诵,这可是很累的欸!
看,懒病是从对一件事情的态度而开始的,我就不信邪了,我还啃不动这100来页?
我背,我背,我背背背!
一周的时间,我连上厕所都跟富士康的工人一样,要跑着去,除了吃饭,就是背书,我都忘记了我到底有没有睡觉,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凭着“今日事今日毕”的干劲儿,一周之内全给啃下来了!
我这人,就是好强。
但是后来发现,有些同事一周内也没有背诵完,不过胡妈并没有责备他们,还跟他们讲这个是需要花时间的,慢慢来。
当时我并没有因为胡妈没拿个大喇叭在金沙的广场上表扬我而失望,而是第一次觉得这个阿姨好有爱心,像个慈母,她还鼓励大家。
她没我想的那么严厉,也没有我想的要是完不成组织给的任务会被骂成狗头一样的难堪。
当时金沙遗址博物馆才开放,好多上了年纪有老年证的婆婆爷爷也来金沙凑热闹免费逛公园。
我那个时候才知道浩瀚的老年大军到处都是,一个是国家政策好,他们有个去处;一个是我发现博物馆真的是老年公园,就差广场舞在遗址中舞动了。
我平均每天要讲4~5场,胡妈也是每天超时工作,因为刚开馆,看热闹的人比较多,所以讲解员们每天讲得口水都干了。
这个时候我就比较占优势,因为比较会用声音,所以一天就算是讲6场,我丹田之气都可以hold住!
我经常在串展厅的时候,看见穿高跟鞋的胡妈。
一次一楼到二楼的手扶电梯坏了,一个胖胖的老爷爷就开始爬我们博物馆专为水浒108好汉开通的楼梯,他真是一步一喘,我在他面前飞奔下楼想赶紧回岗位,胡妈也在我身后,我突然听到胡妈的声音:“大爷,非常不好意思,今天电梯坏了,看把您累的,我扶您上去。”
我停住了脚步,转过身,看着胡妈非常耐心地把老爷子给扶上最后一级台阶。
下班的时候,我正好去胡妈办公室帮冉姐转交一个东西给她,胡妈在我满头大汗放下东西正准备走的时候叫住了我:“李莉娟,等一下,这个可乐你拿着,天气热,看你今天讲了很多场一口水都没有喝,晚上早点休息。”
一口下肚囊,满身超清爽!可口可乐的魅力就在于你累得跟狗一样的时候,来一口,满身舒爽的感觉。更让我记忆犹新的是,博物馆100来号人,才一个来月,她居然就能叫出我的全名!
人说,一件小小的事情就会让你对另外一个人改观。
偶像,尤其是身边的平民偶像,就是这样一次次用小事情影响着我的。
尤其这是我懂事以来,除了唱歌,真正的第一份事业,带我的老师也就成了我的榜样了。虽然以前也在省公安厅的《人民公安报》短期工作过,但是在金沙的这段时间才是我真正成熟的一个里程碑。
胡妈的讲解非常生动,感觉像话剧走进你我他一样。
我敢指天发誓,只有你来了金沙,才能知道什么叫能让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讲解,特别想请大家来这里听一听。
我虽然走的是逗×搞笑、生动有趣的路线,但是胡妈的讲解我是听一次哭一次,能把人说哭,胡妈有神功护体,她是咱金沙的催泪弹。
我可能这里没有说得太清楚,关键是她可以带着你进入几千年以前的那种活僵尸的状态,她是用情用意地在给你讲古蜀人那段文化,那段重见天日后的历史,我们不可以忘记历史,我们要记住它曾经的辉煌,每每听胡妈娓娓道来金沙的故事,你都会感到做蜀人的自豪。
尤其推荐那些有自杀倾向的人去听胡妈的讲解,就算不改你的三观,也能让你的思想重获新生。不信,你就只花几十元门票钱,然后蹲点守候胡老师的出没,她讲的时候你蹭听就可以了,可不要说我教你们的,免得付了费的听众朋友一脚给你踹开,这种技巧,留着读者们自个儿享用。
说到付费,我觉得我可能属于语言风格搞笑型的,有时候还有别人来“钦点”我给讲解,或者给点小费以示赞赏。
我第一次拿到的小费,是一个新加坡客人给的,当时因为客人寄存包裹了,都没有带钱在身上,他口渴得厉害,因为他已经问了我两次还有多久讲完,他想回去拿钱包买水。
我这么细心的小姑娘肯定知道客人不好意思开口找我借钱买水喝,我们路过景点摆摊卖水的地方,我停下来给他买了瓶可乐,也让他舒爽舒爽。
整个讲解过程他都非常开心,他觉得咱博物馆也挺人性化的,这不,客人前脚刚走,前台呼叫台就让我过去一趟,说有客人给我留了200元小费,巨款啊!
我讲一场,口水都讲干了,洪荒之力都用完了才能得到20元的讲解提成,200元,可是10场的费用啊。
博物馆的园区里有电动车,我都没有坐,直接连蹦带跳地狂奔去了前台,拿钱下班准备晚上整火锅。
可胡妈又开始讲了,离下班还有15分钟,她这一开始,又要一个半小时才能下班。
听身边的小伙伴儿们说,胡妈今天讲3场了,饭都没有吃,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又出场去了。
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要是没有胡妈当时给我一瓶可乐的事儿,我也不会设身处地为客人着想去给他买水,所以我的这200元小费,还有胡妈的功劳呢!
我下班后,去离博物馆没多远的超市买了一箱可乐搬到胡妈的办公室,正好胡妈也讲完回来了,她看到之后坚决不要,说不可以让我花费。
说实话,那时候还有同事说我去给领导拍马屁送东西,我听着挺难受的,但是当时真的就是想由衷地感谢一下胡妈,可是在一部分同事的眼里,真情也都被当作拍马屁了,可悲。
好说歹说,胡妈终于同意了,后来她也分给了其他的小伙伴儿,我怎么知道的?因为有小同事来感谢我给的可乐。
看,胡妈又在传递爱与关怀了。而且,她真的是把金沙当成她的家和事业了,我出国10来年,她都在金沙从开馆到现在一直守候和传承。
关键是,她还把每个小朋友都当她自己的孩子,不管你事业顺利不顺利,爱情甜蜜不甜蜜,家庭有没有问题,她都是那个在办公室跟你一起喝可乐品咖啡的知心妈妈。
但凡有啥抱怨,我宁愿告诉她都不想告诉我爸妈,怕爸妈担心,所以总是报喜不报忧。但是每次找胡妈妈哭诉,她在电话那头哭,干着急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个妈妈也像我亲妈一样关爱着我,所以才会疼我、惜我。
我到了法国,刚开始的时候超级不顺。所以想告诉想一个人出来创业的青年们,不要把一个人出去闯想得那么简单,父母有时候热心的打算也是不想你们吃苦,但是如果你有颗不安分的心,那么,还是出去吃吃苦,就算失败了,还能背着铺盖卷儿回来再来一次。
毕竟人生地不熟还背井离乡,再加上法国人民不怎么讲英语,我来到了一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国度。
给胡妈打电话,她叫我坚持,有时候实在顶不住了,胡妈在忙,我还去骚扰我家马俊姐姐,反正她俩“轮流值班”,听我诉衷肠。
每个人都不是随随便便成功的,如果没有他之前的经历就不会有他现在的成功,未来你事业的成功都是由你曾经做过的每一项工作所串联而来的,就算你在值得付出的事情上暂时看不到希望和结果,等到你成功的那一天,你也一定会感谢你现在的坚持。
英雄婆婆终于如愿地看到我有出息了,我做了他们希望我做的工作,有份稳定的收入,关键晚上去酒吧唱歌还能比在博物馆多赚2倍的薪水。每次我都把我挣的所有钱都交给她,两年下来,还真存了些钱。
好景不长,我开始想去国外读书了,感觉自己是迟早要走出去闯闯的人,国考教材被英雄婆婆一驮回来,我就把它们撕了个精光。
母熊猫扁小熊猫,小熊猫反抗,还是一如既往地反抗无效被KO,但是最终,母熊猫知道我和她流淌着一样不怕老妈的血,就跟当年她敢偷户口本儿跟我爸结婚私订终身一样,现在我也敢偷偷地去申请出国留学,只是在机场临走时她的眼泪和那几句话让我感动万千:“妈妈管你只是希望你不要走冤枉路。我也只是好心想保护你,就像老鹰捉小鸡里面的老母鸡不顾一切地去保护小鸡,你不要讨厌妈妈,我的出发点也是因为我爱你。”
我长这么大,至少现在我活到34岁了,从我妈嘴里冒出“我爱你”三个字,我就只听过那么一次。
其实我的青少年时代,真的是很普通很普通的一个成都女孩儿,甚至可以说经济条件不是很好,但是当我迈出国门的第一天,我就告诉自己,要混出个样子回来,让老妈老爸知道我当年的选择没有错,我的离开,也是因为我想证明我对他们的爱,我希望靠自己的能力让他们过上衣食无忧,打一元钱小麻将的时候还可以随便输的小日子。
人性中有一点,叫作感恩,每个子女都应该是知道感恩的天使。
你说我喜欢钱吗?
是个人应该都喜欢,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
为什么每个人都想着要挣很多很多的钱?
因为有钱了可以买一切想买的东西,不再会因为买不起一个东西而想方设法地凑钱,实现财务自由,有可能就是我们说的有花不完的钱。
当然,这只是对金钱的初级阶段的认识。
而金钱,还有一个作用就是,也让你知道,钱就跟浪一样来来回回或多或少,而挣钱的能力,才是真正拥有金钱的钥匙。
我爸也一直教育我,就算穷,也不能偷不能抢,自己多大的脚穿多大的鞋,人不能好高骛远。
当然我听得耳朵起茧的生命格言,也一直在引导我走一条正道,走一条平凡的靠吃苦耐劳也可以过上自己想要的生活的道路。
我白天去金沙遗址博物馆上班晚上去酒吧兼职唱歌那段时间,可以说是我在出国前最富有的一个阶段。
整整两年的时间,从我一毕业开始剩几百元钱在银行卡里到我24岁之前,我自己卖艺和工作挣的钱就已经超过了10万元人民币,幸好我妈仁慈,从来不让我交生活费,因为工资卡都在她那里,呵呵。
我以前还抱怨说自己都没钱花,我爸笑笑:自从中国使用银行卡当工资卡,我就看过摸过一次,你妈就帮我“保管”起来了,你反对无效抱怨无效。确实,我妈是一个善于理财的家庭主妇,她可以让你感受到社会主义制度的人文关怀,也可以让你立马知道资本主义的万恶。
我经常累得一回家倒头就睡,根本不想多说一句话,那个时候身体确实超负荷工作,现在年纪大了,觉得当时好拼啊!
但是付出就一定有回报。
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有见过这么多钱,也不敢想象靠自己居然还能挣这么多钱,太佩服自己了,按照当时的房价,我可以在成都边上买个30平方米的小公寓了。
可惜我并不满足,我不想这么早就结婚,我还想去外面的世界再看看,虽然我已经达到了可以成家立业的条件,但是我在金沙遗址博物馆遇到那么多来自全世界的游客,我多么希望自己也能以游客的身份去探索全世界的奥秘,去畅游人类文明的每一个角落。
有一句旅游卫视的电视广告语:“身未动,心已远。”
我的心,在我有了初步经济条件可以支持的时候,满足了我去其他城市穷游的第一步,这个意义对我来讲是非常大的,认识不同的人,知道每个人背后的故事,获知不同的信息,明白原来世界上真的有不同的人生和不同的活法。
我还想走得更远一些,还想飞得更高一些,还想带我那连国门都没有出过的英雄父母去外面看看。
把废话变成现实吧,我就这样,偷偷地申请了去法国读书的机会。
我妈眼睛都瞪大了,没文化真可怕,不懂法语更可怕,我拿着我自己都看不太懂的国外大学预科录取通知书,张嘴就随便给她翻译,说我被国外大学录取了。
英雄婆婆老泪纵横,闺女有出息,昭告天下,摆宴请客,虽然她知道接受更好的教育意味着更大的压力。
因为老妈在我外婆眼里,始终是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所以英雄婆婆也是一个“安居乐业”型的女人,她以前老给我念叨,21世纪新女性,要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要有份体面但薪水不用太高的工作,完胜!
亲戚好友们当年都“意思了一下”,我突然有种自己有点像贫困户的感觉,老妈讲:
“反正你这一走不知道是不是天长地久,我们以前送别人的红包就当还礼了。你出去自己照顾好自己,国外消费高,没钱了跟妈讲,我们凑不出来,还有亲戚朋友们,我们都是你坚实的后盾!”
说实话,到现在为止,我一直都记着当年亲友们的帮助,曾经你们200元、300元的“小红包”,也是支撑着我一鸡三吃一兔五吃的饭菜钱。
我临走时,那种每天比较忐忑、比较压抑的感觉其实还是挺难受的。
毕竟要只身一人前往连一个鬼都不认识的陌生国家闯荡,真的还是需要两把刷子的,想想,觉得自己真的有点勇猛,现在你要让我去美国啥的,再从头来一遍,我可能心里还真会打退堂鼓,输不起了。
所以小年轻们,你们拥有的最大的资本就是时间和大把大把可以去挥霍的青春,你现在不出去勇猛地闯闯,难道把这一身的昂扬斗志留着过年吗?
有微博网友问我,怎么才能在国外好好地读书?我说,走出去,语言是要过的第一个坎儿。之后的几年要耐得住寂寞、经得起诱惑、不忘初衷,以及独立自主地学习和生活,你才能真正地完成一次凤凰涅槃。
有前辈说女人学法语,是种浪费,如果你只是来法国旅行,三脚猫功夫的三级英语,够你闯荡各大旅游景区了。
当然,如果你真心要在法国这边生活和工作下去,法语必须要讲得和大山讲普通话一样,学历至少得是研究生,没个十八般武艺傍身和体力,除非砸个几百万元人民币,不然很难在这个非移民国家留下来。当年一起来法国读书的15个同学,最终就留下来两个,很庆幸其中包括我,绝大多数的老同学都回中国发达去了。
别觉得我显摆,法国没你们想的那么发达,啥美团外卖这些,通通没有,不然也不会有法国小哥用普通话呼唤微信来欧洲发展的视频请求了。我有时候住在波尔多会感觉自己像穿越到了清朝,Wi-Fi的速度等于2G,由于什么都慢半拍,你会感觉在这里寿命都比别人长些。所以有时候我还特别羡慕我那些回国的老同学,各种发展都非常好,把自己的知识都转化成了人民币,这些海外留学经历都是老了之后的一段美好回忆啊。
关于留学,有钱就出来;没钱,打工都要挣点钱,假期跑出来旅旅游开开眼。
我不是教大家崇洋媚外,而是出来了你才知道,在中国你是多么幸福和方便,国外没你想的那么美好,但是这种什么都要靠自己的艰苦经历,是别人复制不来的,是你的一笔无形的财富,这辈子都在你身上烙下烙印。
去不了英德美,北上广你总要去感受一下,以后才好建设家乡啊!
如果你不能自由地离开,相信这份责任,也能转化成你的动力,让你在自己最熟悉的地方再次耕耘收获。
如果你心里有希望,在哪里都有通往美好的引导。
表妹说好羡慕我出国后发展这么好,以后她也要出国!呵呵。
又是一个上当的家伙,你以为就光买张机票,这事儿就能搞定?妹儿嘞,从什么都没有到要什么有什么,这个过程要付出多少根黑头发和多少颗青春痘啊?
国外不是绝对的天堂,因为在这里没有人帮助你,什么都要靠自己。我刚去法国两个来月的时候,抱着枕头大哭大号:“李莉娟!你简直是个疯子,为什么要来这个鬼地方,连辣椒酱都买不到一瓶!去菜市场想买几斤兔头和鸡爪子,还有猪尾巴什么的,人家都以为你有异食癖!”
那时候,老干妈是我日思夜想的女神,就跟男生想苍井空老师一般执迷不悟。
自己当初既然选择出国,这个时候就怪不得别人了。如果有机会和条件,还是要出去看看。就跟我当年北漂的同学一样,现在都混得倍儿牛,所以,我们也要走出去啊!
但是最后别忘了走出去带回来的方针指示。因为人,不能忘本,更不能忘了生你养你的那片土地,而我最要感谢的就是我的父母,尤其是我那初中毕业但是思想如大学士的英雄老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