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靠近她,俯下身子与她平视,冯成麟是最喜欢看念恩的双眼,她的瞳孔并不是很浓重的黑色,而是淡淡的茶色,看着就像是两块上好的琉璃,晶莹动人。
“我说过,我不在乎你和他的过去,我是当真的。四年时间又怎么样?如果没有意外,我们还会有超过四十年的生命,四年与四十年相比,我还不会蠢得算不过来帐。念恩,我知道你会是个好妻子,我也会成为一个好丈夫。我也相信我们会培养出感情。”
“我不是古板的人,没有处女情结,我只希望妻子在和我交往的时候对我忠诚,只要这样就足够。”冯成麟轻声说,“你是我想要的太太,我想和你好好的过日子,然后生几个孩子,把他们好好养大成人。所有关于生活的压力,都由我来承担,我的期望并不多,只是想跟你在一起,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么?”
他说得这么诚恳,让人无法拒绝,念恩抬起了双手,却什么也比划不出来。
她自从失身于冯言陌之后,就再没想过会听到别人对她说出如此平淡却又让她感动的情话,而且,还是这么出色的人。
“大哥哥……我不知道……”
“没关系,没关系的念恩。来,看着我,我不着急,我有的是时间与耐心,我不会逼你做决定,就算你最终会拒绝我也没关系,我只要你给我个机会,也给你自己一个机会,只是这样,好么?你可以用大把的时间来考虑,我会等着你的答案,我只希望在你考虑的期间,不要离开这里,别走到我看不见的地方,念恩,我会担心的。”
他是冯成麟啊,是上市公司美美百货的总裁,是全市富豪排行榜前五的人物,爱慕他的女子可以从公司门口一直排到巷角,她是何德何能,被这样的人喜欢。
这么真诚的喜欢着。
念恩看着冯成麟的双眼,她的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良久,她轻轻地点了点头。
在家中等了了冯言陌一天,他都没有出现,临近傍晚的时候,念恩到书房去抄经。
她心烦时就会誊抄佛经,是以前在念家留下的旧习,郝青浣喜欢礼佛,又写了一手精妙的小篆,家中有专门誊经的房间。念恩自幼跟着她,听她请佛经里的故事,在她抄经文的时候替她研磨,从小也练了一手好字。
经文里说,“一切有为法,如梦幻泡影,如露亦如电,应作如是观”,经文上还说,“人生在世如身处荆棘之中,心不动,人不妄动,不动则不伤;如心动则人妄动,伤其身痛其骨,于是体会到世间诸般痛苦。”
手中的毛笔忽然停下,念恩用手掌捂住自己胸口心脏的位置,是因为她动了心,所以才会觉得疼么?如果她不再动心,那是不是就不会疼?
“咣当。”一声巨响,书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
冯言陌一手拿着一瓶AbsolutVodka,另一只手扯着脖上的领带,一瓶伏特加已经被他喝得只剩下半瓶,他摇摇晃晃的走近念恩,看清她在做的事,他嗤笑道,“我竟不知道你的字写得这么好,恩恩,你还有什么本事是我不知道的?”
笔尖凝结出的墨水滴在雪白的宣纸上,瞬间就将纸污了。念恩将笔放下,试图让自己不去听他那些疯话,平静道,“二少,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谈一谈。”
“好啊,你想聊是吧,我也正想和你聊聊呢。来,恩恩,过来,让我看看你。”他喝得有些醉了,说话都说不利索,伸着手抓了两次才抓住念恩的手腕,将她用力一拖。
念恩的腰撞在桌角上,她疼得倒吸一口气,冯言陌的手劲极大,她几乎可以听到自己腕骨在咯吱吱做响。
“你想和我聊什么?聊你怎么勾引得冯成麟?还是聊你是怎么让我爸爸把你嫁给他最喜欢的儿子的?我真是没想到,你这么小的一个人儿,居然有这么高超的手段。你和我说说,你是怎么求老爷子的?你是用这张小嘴儿求他的呢,还是用下面这张?”他说着,手指先是粗鲁地抹过念恩的嘴唇。
念恩一把打开他的手,“二少,请你自重!”
冯言陌哈哈大笑,“哈哈哈,你现在和我说自重是不是有点晚了?当初我一开始要你的时候,你怎么不说?或者,你觉得从我这里捞不着好处了,改投奔冯成麟了?他是比我有钱,可是他有钱能给你花么?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一个哑吧,还是被人睡过的烂货,你说他是脑子坏了还是失心疯,怎么会看上你?你是不是早就瞧上了他?委身于我只是为了接近他。想从我这学会怎么伺候男人么?你学会了么?你和他做的时候他爽不爽,他是怎么弄你的?他这个人最死板了,肯定不像我会那么多花样,让你欲仙欲死,是不是?”
“住嘴!冯言陌!别再说了!”
念恩全身颤抖,一双眼里盛了泪。冯言陌也说不清自己心里现在到底是怎么个难受法,他明知道自己说出的话都不是真的,可他就是停不下来!这些话就像是一把把双刃剑,把他和她都割得鲜血淋漓,但他不觉得疼,只觉得痛快!或者当他听说父亲要把她嫁给冯成麟的时候,他就疯了。
一个疯子,不把别人和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他是不会停手的!
念恩开始后悔自己的决定,冯言陌现在怒极攻心,并不是交流的好时机,她觉得他眼中的神色有些不对劲,她很害怕,想要逃走。
冯言陌看出她的意图,强先一步将房门反锁上,他冷笑着一步步逼近念恩,“跑什么?你不是想聊么?我今天就和你把话说清楚,省得你还以为我有多爱你,多舍不得你!你在我看来,还不如童莲呢,你知道我第一次睡童莲的时候花了多少钱?你可是一分钱都不要的呢!我一直不明白冯家人对你并不算多好,可你为什么一直要留下,现在我终于明白了,你舍不得走,其实是舍不得老头子呢,你是不是觉得只要他一死,冯家的财产就能分你一些?他和你说过?他有没有睡过你?念恩,你可真是有本事,冯家的三个男人都让你捏在手掌心里了,你是不是特别……”
“啪!”
念恩紧咬着牙,手掌心热辣辣的疼,她看到冯言陌眼中燃起疯狂的火焰,可她一点也不后悔!
冯言陌不能忍受别人对他的一点忤逆和侮辱,这并不代表他就可以肆意的侮辱别人!
早些时候被冯佑天给了一计耳光,冯言陌看在他是他爹的份儿上,勉强还能忍耐,但念恩……
酒精烧光了他的理智,他现在只剩下滔天的愤怒,他要好好的教训一下念恩,让她知道,有些事能做,而有些事就是借她几个胆子她也不能做的!
冯言陌飞快地扑过去,抓住念恩的手腕向身后折去,念恩疼得额上都渗出冷汗,冯言陌却毫不怜惜,将念恩的上衣用力一扯。
几颗纽扣在他的蛮力下飞溅出去,衣服发出撕裂的响声,念恩想要挣脱,但冯言陌已经将衣服褪到她身后,三把两把就将它们捆在她的双手上。
他将念恩向前一推,让她扑倒在书桌上,冰冷的实木桌面紧贴着她温热的身体,念恩很快就觉得冷。
身体冷,心更冷。
有种刺骨的寒意从她心底浮了上来,一点一点地将她覆盖淹没,她张大眼睛,淡淡的茶色里没有一丝光,她看到一行自己亲手写下的白底黑字。
爱欲之人,犹如执炬,逆风而行,必有烧手之患。
现在再放手,已经迟了吧?她深知冯言陌是什么样的人,更知道如果让他大发雷霆,但她仍是这么做了,她一点也不后悔,她想看看这个人在盛怒之下究竟可以干出什么样的事。
这个恶魔,她想看看,他是怎样亲手毁掉她的。
“现在老实了?可惜晚了,念恩,你知道我是不会打女人的,但是这并不代表我不能惩罚。你说说看,我该怎么惩罚你?你这么不乖……”最后这几个字,几乎如情人的呢喃般。
感觉到念恩全身一颤,冯言陌几乎是轻笑了一下,“你还真是敏感,这么好的身子,又暖又软,他们也一定也很喜欢吧?念恩,你记得我和你说过什么?你是我一个人的,我冯言陌一个人的,你活着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你这一生一世,三生三世都逃不开我的手掌心,你还记得么?”
念恩的手几乎要被他折断,她的口唇轻微的张合,冯言陌低头仔细辨认。
“我不是你的,我是我自己的。”
“呵,还真是硬气,事到如今还能这么讲,我实在是小看了你。那么,我不听话的小姑娘,我就让你看看,你这漂亮的身子,到底是谁的。”
冯言陌说着,就将念恩提到玻璃前,外面天色渐黑,书房里灯火通明,落地的玻璃仿佛成了一面镜子,镜子里一片漆黑,只有他俩人被灯光笼罩着。
念恩猜出了他想干什么,她拼命地挣扎,柔软的身子像条蛇似的与冯言陌厮磨,冯言陌觉得自己从没有像现在这一刻般渴望得到她,他的眼睛赤红,口中呵出了带着酒精的热气。
他强迫念恩看着镜子中的他们,然后他用力地撕开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