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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蝴蝶杯(4)

沈季昀听了,便长叹了一口气,见曼姝呆呆地望着她,才慢慢讲述起在日本的经历。

原来,当父亲得知他迷上当红名伶黎曼姝后,便狠狠训斥了他,骂他不务正业,有辱门风,强行杜绝他跟曼姝来往,还张罗着给他娶亲。季昀则表示他爱黎曼姝,非她不娶。反说他父亲:“你不也娶了我母亲吗?”把父亲说得哑口无言,他又继续去找曼姝,还准备将母亲留给他的蝴蝶杯作为信物送给黎美人。家里人认为他是中了邪了,父亲也骂他是败家子,白疼了他一场。便叫人偷偷拿走了蝴蝶杯。此时,正遇上有一个叫藤原的日本商人想买下蝴蝶杯。沈老板见儿子冥顽不化,伤心至极,便赌气将蝴蝶杯卖给了藤原。沈季昀没想到父亲这般的绝情,由此将心里对父亲残存的一点爱,全部化为了恨。此时,家里又给他说定了一门亲事,准备马上让他结婚。季昀痛苦至极,遂决定远渡日本去寻找蝴蝶杯。

到日本后,他先到东京寻找藤原,不到半年的时间,带去的盘缠就花光了,可还是没找到藤原的下落。他又辗转到别处寻找,靠打工来维持生活。两年过去,父亲那边却妥协了,写信给他,说只要他回来成亲,就帮他把蝴蝶杯赎回来。他没有答应父亲,便谎说自己已在日本有了女人,要他退了亲事。又继续边打工边寻找藤原。最难过的时候,他就想着曼姝,这样才一天天地熬了过来。父亲见他铁了心,只得告诉他藤原的地址。他这才到京都找到了藤原。并在藤原的古董店里做了伙计。

然而,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的蝴蝶杯。后来才得知,藤原也很钟爱那只蝴蝶杯,并不打算卖出去,一直放在家里珍藏着。季昀知道后,为了博取藤原的好感,便极力展示自己的聪明才智,由此他潜在的商业头脑也慢慢地显现出来。终于得到藤原的赏识,升他为贴身助理,亲辅左右。但藤原似乎也察觉到他对蝴蝶杯有着特别的兴趣,从不向他提及此类话题。万般无奈中,他只得从他最钟爱的女儿惠子身上寻求突破口。几个月后,季昀终于攻破了惠子的防线,让惠子对他有了好感。后来,他就在一个恰当的机会把实情告诉了惠子。

当惠子得知他来日本费尽辛苦,就是为了寻找到蝴蝶杯时,也为他的执着所打动。她想成全他,但是蝴蝶杯不是一般的东西,是父亲花了大价钱买下的,已把它当作宝物放在家里供奉着。现知道蝴蝶杯原是沈季昀的心爱之物,人家竟然找来了,就不能置之不理。毕竟自己也喜欢上了这个男人。但是,她一时又想不出更好的办法来解决这个问题。左右为难之际,惠子就装糊涂拖着。这一拖下去,沈季昀却受不了了,整天茶饭不思,夜不安寐,眼见得日益消瘦下去,惠子才认真考虑起这件事。有一天,她找到沈季昀,答应将蝴蝶杯还给他。沈季昀自然欣喜若狂。但是惠子提出三个条件:第一,要季昀教她说中国话;第二,她要和他一同回中国,去寻找蝴蝶杯的原主人,她要再买一只蝴蝶杯回来;第三,蝴蝶杯只能被沈季昀所有,不能交给别人。沈季昀没想到她的三个条件是这么简单,自然是一口答应。

半年后,他们终于回到中国。惠子一来到沈家,就忙着向沈老板打听蝴蝶杯的原主人,得知情况后,就决定马上动身去山西。临行前,她和季昀一起把蝴蝶杯埋在了龟山,还对季昀说:“我不在时,你不要动蝴蝶杯,一切等我回来再说。”见季昀答应,她才放心地走了……

季昀说到这里,便指了指旁边的一块石头说:“就在三天前,我和惠子来这里埋下了蝴蝶杯。”

“为什么要埋在这里呢?”曼姝不解地问。

“怕又出现上次的情况,就想到这个去处。惠子也表示赞同。”

曼姝听了他的故事,疑团刚刚化开了一些,可是一提到惠子,曼姝又不舒服了。蝴蝶杯竟是被她的父亲买走了,害得季昀吃了那么多苦,现在还得听命于她,这老板做得真够绝的。曼姝有些接受不了。此时的她已经忘了自己现在的身份,她又回到了过去——那个和沈季昀相亲相爱的黎美人。她怎么能输给藤原惠子呢?何况她还是个日本女人,她就更不能让她得逞了。现在蝴蝶杯就在他们的脚下,只要拿到了蝴蝶杯,她就不怕沈季昀不回到她的身边来。

于是她试探道:“你把蝴蝶杯埋在这里,不怕被人拿走?”

季昀说:“只有我和惠子在场,谁会想到这大石头下埋着宝贝呢?”

曼姝笑道:“可你现在也告诉了我呀。”

季昀思忖了一下说:“其实我也是不放心,带你来,就是想让你给我保管一下。”

不经意间,他已将原来的“送”字改成了“保管”,仿佛一盆冷水浇过来,让曼姝一阵发凉。她并没想过要他的蝴蝶杯,但一字之差,说明她与他之间已经疏远了,她只不过是他的一个朋友。看来他跟惠子还真有那么一回事。既然如此,她又何必掺和进来呢?她就不应该沾这个边。管你蝴蝶杯怎样,与她无关了。但心里又觉得难过,那蝴蝶杯一直牵动着她的心,如果真有什么闪失,她能够安心吗?转过头想,既然自己没想过蝴蝶杯,就不该为此生他的气。他现在处在这样的状况下,可能也是迫不得已。或许,又是他的一个花招,不言予否,却让蝴蝶杯作诱饵,时时要她记得这个人。如此一想,她的心仿佛被泉水浸了一下,又觉出些湿漉漉的甘甜。

“你不怕惠子有想法?”她还是问了句。

季昀摇头说:“她有什么想法?我已付给了她当初的买价,做工的钱也是分文未取,够可以了。”

“可是,你还是没答复我……关于定婚的事?”

沈季昀听了,便笑道:“那是为了掩人耳目,让家里人不要掺和我的事。你知道我心里所想,怎么也相信这些话呢?”

曼姝这才松了口气。想着季昀对她的情意,又为自己误解了他而内疚。原来他跟惠子并没到那个地步。刚平和了一下,又觉得哪点不对劲,想他既然与惠子关系不深,难说这样做就有几分的冒险。那蝴蝶杯可不是一般的东西,他沈季昀也不傻,如果惠子跟他不亲近,俩人能一起来吗?她开始对沈季昀的话半信半疑,便提出要看看蝴蝶杯再说。

沈季昀见她脸上满是疑云,心里觉得不安,就去搬动那块大石头,曼姝也过去给他帮忙。好不容易搬开以后,拨开上面厚厚的一层土,就看见一个黑皮布的盒子,沈季昀一看到盒子,便兴奋地叫道:“看,还在这里哩,我说得没错吧。”说着就要打开盒子。他仔细撕开上面的封皮,一使劲,盒子便砰地掀开了。两位却傻了眼,那盒子里分明是空的。

季昀顿时脸色惨白,一下跌坐在地上,他呆呆地看着空盒子,悲哀地叫道:“她骗了我呀……”曼姝看得难受,正想安慰几句,他却一下站了起来,扭曲着脸说:“我马上到山西去找她!”

下山时已到黄昏,他们又上了木划子。此时的天边还浮着几道晚霞,夕阳从云彩背后探出头来,给一波一倾的江面涂上了几笔酡红的油彩,便飘散开,洇染了一大片,像是又一道红霞。木划子一桨一桨地荡着,把那红霞一下子揉碎,又一下子弥合,变戏法似的。曼姝望着眼前的美景,就想这条船如果不是划到对岸,而是把他俩载到天边才好呢。看到季昀急不可待的样子,她却不以为然,想他去山西找藤原惠子,又是大海里捞针的事。季昀却说他有把握,毕竟就那么大的范围,再说惠子的口音也容易让人听出来。曼姝还是七上八下的,禁不住说:“她既然敢这样,会不会一走了之呢?”季昀说:“我想不会,她花这么大的精力来中国,又独自去山西,不会只为一个蝴蝶杯。她这一做,倒提醒了我,觉得她可能另有目的。”曼姝不禁问:“她有蝴蝶杯还不满足,还要什么?”季昀摇摇头说:“你不了解日本人,她可不像你这么单纯。”曼姝不再吭声了。此时,她只想让木划子慢一点,再慢了点。因为过了江,他们就要分别了。她又要回到那个所谓的家。想到家,自然就想到汪局长,她一下感到不可忍受了,就对季昀说:“我不想回去了,我想跟你一起去找她。”季昀却摇了摇头说:“傻丫头,你一去,她更不会把蝴蝶杯交出来了,我这几年的辛苦不是白费了吗?”曼姝听了半天不语。季昀拍了拍她的肩膀说:“放心,我一定将蝴蝶杯带回来。你等着我好了。”

说话间,木划子已经到了岸边,一上岸,曼姝就禁不住地发着抖,季昀搀扶她上了堤,俩人只得站住了。曼姝见季昀在招手叫黄包车,再也控制不住,一下扑倒在他怀里,呜呜地哭起来。季昀想她回去又要面对那个汪局长,心里也似刀绞,但此时事情紧急,不容考虑这些。见车夫已经过来,只得将她搀上车。曼姝还在流泪,季昀便安慰说:“你熬过几天,等我回来就好了。你一定等着我回来。”

黄包车拉过好远,季昀的声音还回荡在她的耳边。此时天已黑下来了,曼姝的心也跟天色一样的昏暗。车夫快步向前跑着,与沈季昀越来越远,却与汪局长越来越近了。今天出去了一天,这对她是破天荒的一次,想情汪局长会有什么反应。但事已至此,她已逃避不了,只能面对他。大不了就一死吧。她这样想着,也就无所畏惧了。

车夫把她拉到弄堂口,她下了车,老远就看到石库门口站着黄妈,正张着嘴眺望。心里顿时一紧,脚步越发小跑似的。到了近前,黄妈便竖起眼叫着:“我的太太,你跑到哪里去了,叫我一天苦等,这样下去我可担待不起呀。”曼姝一向要面子,见她站在外面嚷,也不管别人是否听见,心里一烦,就不想理睬她,自顾进了门。

黄妈看曼姝表情不对,也就收了口。曼姝一看汪局长没有回来,心里也稍稍松了口气。黄妈又开始唠叨:“姑爷打了两次电话,问起你,我先说你上理发店了,谁知他下午又打了一次过来,我只得说不知道,他还把我骂了一通。”曼姝平时要听她这样说,一定紧张得要死,现在却冷冷一笑,好像在说一件与自己无关的事。黄妈看得不对劲,不知道曼姝怎么一天下来就变了,这让她有点害怕,觉得她今天出去一定遇上什么事了。黄妈是汪局长请的。来时就叮嘱她,不仅要管好太太的饮食起居,还要负责监督太太的行踪。太太到哪里去了,时间,地点都要记清楚,遇上什么人了,跟谁说过话,都要向他报告。这一条汪局长会另给奖赏。如果隐瞒下来,不仅会扣去工晌,还会辞退了她。黄妈当然不敢违犯,便时时注意着曼姝。好在曼姝还算规矩,总是呆在家里,有时到理发店去的多了点,黄妈就悄悄跟着,见她只跟阿秀热乎,也就放了心。汪局长知道后,倒也没说什么。今天早上说要去理发店,黄妈也没在意,没想到玩到现在才回来。想她一个人是不可能玩到现在的,一定是和什么人去了,和谁呢?不可能是阿秀,她去了理发店,阿秀一直在忙着。黄妈并不想琢磨这些事,更不想跟曼姝过不去,跟她呆了两年,不说有了感情,起码对她有了几分的同情,有时也为她打了几回马虎眼。可是今天就不行了,她本为曼姝挨了汪局长的责骂,担了一天的心,曼姝一回来,不仅不体谅她,还不理睬人,黄妈就有些受不了。心想你黎曼姝虽说算是个姨太太,过的又是什么日子呢?汪家的公馆不能进,只能在里弄里蜗居着。吃穿用度不说比大太太差远了,连人身自由都要受到限制,比她这个做佣人的都不如。因此曼姝跟她一摆样子,黄妈当然就有些不服气。黄妈夫妻都在汪局长家帮工,她丈夫就是给汪太太拉黄包车的。曼姝在汪家是什么样的地位,她当然一清二楚。她可不想为她把自己的饭碗砸了。何况她也有所耳闻,知道曼姝曾跟沈三公子好过。也就明白汪局长的苦心了。这样一来,黄妈就觉得有必要问一问曼姝,起码要知道她今天到什么地方去了。

趁曼姝吃饭的功夫,黄妈就有意试探说:“看你一天累的,鞋上粘满了土,想必是玩远了。”曼姝心里装着事,见黄妈又在鬼鬼祟祟地揣摩她,便冷着脸道:“鞋上粘点土也有你说的,那就不出门最好了。”黄妈讨了个没趣,也就收了笑容:“不是我想问你,只是怕姑爷来了不好交待呢。”曼姝一听就有些恼了,放下筷子说:“你只管告诉他去,说我到哪里去了都行!”黄妈平时看惯了曼姝的忍气吞声,现在这一炸,反而把她镇住了。她惊骇地望着曼姝,看来今天真的出事了。她不是这样的,她肯定遇上什么人了。正想说什么,那边电话铃响了。她赶紧过去接电话。只听她唯唯诺诺地应道:“……唔,回来了,正在吃饭呢……我问问再说吧……好,好……太太病得重不重……唔,唔……”一挂了电话,回来就对曼姝说:“姑爷又在问你呢……还说太太的心痛病犯了,今天可能来不了,要你明天不要再出去了。”曼姝听了,只是无声地一笑。这是暴风雨到来前暂时的平静,她知道汪局长不会饶过她。

果然,第二天一清早,汪局长就急急地赶来了。当时曼姝还在睡梦中,汪局长一把将她从床上拖了起来,咆哮着:“小婊子,昨天给你机会,要你自己说出来,你不说,以为我不知道?告诉你,你和那姓沈的一上码头,就被我派的人盯上了。你能跑出我的手掌心?”说着就扬手朝曼姝的脸上扇了过去,曼姝只觉得金星乱溅,又一下倒在床上。汪局长看她闭着眼不开口,越发来了气,他飞起一脚,正中曼姝的下腹,只听她惨叫了一声,殷红的血就从大腿处流了出来,很快将被单染红了一大片。汪局长这下慌了,连忙叫来黄妈,黄妈一看,也吓呆了,叫道:“姑爷你这是把她怎么了,怎么会流血呢,不会是小产吧。”汪局长一听小产,便急得叫道:“她怀孕了,怎么不告诉我?”黄妈吓得连连摇头说:“她没告诉过我,平时吃东西总是那么几口,我就没在意……”看曼姝闭着眼,脸白得像死过去似的,黄妈便急着催汪局长送她去看病,汪局长挨了挨,还是打电话叫大夫上门来应诊。

曼姝吃了大夫开的药方,血止住了,但身体还是很虚弱,就在床上坐起月子。汪局长对造成她的小产,多少有些愧疚,也来看过她两次,又说些不准跟沈季昀再来往的话。曼姝不想答理他,总是闭着眼,心里却感到轻松。本来她就不想怀孕,每次汪局长折腾完后,她就赶紧拿出麝香膏药贴在肚脐上。月经来了,她才一块石头落了地。可是这一次却没能躲过去,已经有两个月不见红,吃东西也有些恶心,才知怀上了。她在床上捶打自己的肚子,不见反应,也就泄了气。想自己到了这份上,已是无济于事,只能认命了。现在汪局长将那个孽种打掉了,她倒是暗暗庆幸。只是心里记挂着季昀,自己呆在床上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他的消息,会不会有事呢?她又开始忧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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