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莱恩跳下马,走到韦恩身边,帐篷后面与山石的中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鸟窝,约莫足够躺进去一个成年男人了,而他们追踪的那头硕大雄鹿,此时就躺在窝中。
鹿的脖子被一只身体硕大,长得像鹰一样的鸟类用爪子紧紧抠住。鸟爪像钳子一样洞穿了鹿的脖子,流淌了一地的鲜血。但那只巨鸟的肚子却也被这头体型远超一般的雄鹿鹿角顶开了花。
“这还真是少见!”韦恩绕着鸟窝转了一圈,看着两头互斗致死的动物说道,“你认识这种鸟吗?”
“不认识。”格莱恩摇了摇头。
饶是他也曾买过果皮网的物种日历,看过一些猎奇的动物纪录片,但像这么大,能抓雄鹿的鸟类,他可真说不上来。大鸟一身金色羽毛,双翼和尾羽尖端略显银灰,头看着像是雄鹰的样子,有着长长的金黄弯钩尖嘴,但鸟头两侧靠上,又像猫头鹰一样长着两个像是耳朵似的东西。
“嘿嘿,这次可是赚了,不费一枪一箭,免费打到两头猎物,我们这运气,说出去都没人相信。”韦恩兴奋的搓着手,已经拿出了小刀,打算动手收拾猎物了。
“我来处理吧。”格莱恩阻止道,“先把它两分开吧,拖到雪地上收拾一下,鹿皮和鸟羽都是好东西,可别弄坏了。”
韦恩和伍迪可是营地有名的不会打猎的两位,格莱恩可不指望他能处理的好。皮特森教过他如何解剖动物和处理皮子,塔科拉则教过他哪些部位是可以用来加固和制作弓箭用品的。在他看来,这两个非凡猎物的身上,可是一身宝贝。
目测大鸟和雄鹿的身体都远超一般猎物,格莱恩觉得想要直接都扛回营地的难度比较大。鹿肉比鸟肉要多一点,鹿骨也能拿来改善营地的器具,因此格莱恩决定先将鹿皮和鸟羽取下来,再把鹿切成两半,尽量全部带回去。大鸟则能带多少肉就带多少肉吧。
说干就干,两个人一人拽鹿蹄,一人抱鸟头,将两个动物一点点的从窝里往雪地上挪。
“叽叽!”突然一声鸟叫,让两人吓了一大跳。韦恩更是惊得将手里的鸟头扔了出去。
“鸟还没死透吗?肚子肠子都被捅出来还能活着?”韦恩从枪套里掏出手枪,瞄准着鸟的脑袋,远远地用脚踢了踢鸟的身子。
格莱恩也扔下了手里的鹿腿,抽出手枪,盯着鸟的身体。
“叽叽!”又是一声鸟叫。
“不像是这鸟发出来的。”突然,一个想法闯入格莱恩的脑海,难道这鸟是只雌鸟?
格莱恩顾不上把枪放入枪套,急忙胡乱插进皮带,一边踏入鸟巢抬鸟尸体,一边喊道:“韦恩,过来帮忙,在鸟身子下面。”
韦恩一脸迷惑,但也明白这鸟的确死的透凉了,叫声另有隐情。他装出一副好奇的样子掩饰刚才被吓到的尴尬,跑到鸟身子另一边,与格莱恩一起使劲。
两人抬起巨鸟尸体,这才发现鸟身子下面竟然是一窝白绒绒的雏鸟,连眼睛都还没有张开。雏鸟一共有5只,但其中2只已经没有了动静,剩下的三只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巨鸟和雄鹿的搏杀波及,看着还能动弹。其中有一只则扭着身体,张着嘴不停地叫唤。
格莱恩和韦恩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要拿出来吗?”韦恩努了努嘴问道。
格莱恩犹豫了一下说道:“算了,先取出来再说。”
于是格莱恩先用膝盖顶住巨鸟,再弯腰发力,蹲在地上撑住,最后用半个肩膀抗住巨鸟,然后小心翼翼的将三只幼鸟捧起来,装在胸前大衣里。
“好了,松手。”格莱恩钻了出来,向后一个撤步,韦恩也坚持不住的松开了手。
韦恩赶上来,看着格莱恩胸口大衣冒出来的小鸟脑袋,咧着嘴笑道:“这三只小家伙,要是长大了可不得了,感觉都能抓狼了。怎么弄?带回营地吗?”
“遇上了也不能不管。还不知道能不能喂活呢,等回去问问塔科拉吧,看他有没有办法。”格莱恩用手指逗了逗几只小鸟,其中刚才叽叽叫的小鸟,直接张嘴咬住了格莱恩的手指。
“该不是饿了吧?”韦恩看着问道。
“不知道啊,要喂什么给它?”格拉恩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两人不约而同的看了一眼脚下的雄鹿,该不会,这只鹿就是母鹰抓来喂小鸟的吧。
“先把这两个处理了吧。等会喂点肉试试看。”格莱恩将三只雏鹰脑袋按到衣服深处,活动了一下肩膀说道。
按照原计划,格莱恩和韦恩将两个动物尸体拖了出来。格莱恩先让韦恩帮忙,将雄鹿侧放到地上,然后划开雄鹿的肚子,掏出一捧内脏,用雪把皮子上的血迹和脏污除去。接着他在肚皮剖开位置,沿着筋膜分开皮和肉,再在小腿位置划开一圈,顺着用刀将身体一边的皮子剖开。再以同样的手法处理了另外一边,最后就剩下了脑袋和有点破碎的一部分脖子。
这张鹿皮,尽管脖子位置缺了一小截,但毛皮成色和品相,都应该算得上是上品,最难能可贵的是他足够大,感觉直接就能用来裁做大衣了。
格莱恩将皮子捆好,困到马背上,又翻头回来处理巨鸟的羽毛。韦恩则在格莱恩的指导下将鹿身子从尾椎前的地方截成两半,方便等会一匹马扛半截,全部带回营地去。
本来还打算将鸟肉也分割一些带回去,但因为那几只雏鸟的原因,格莱恩也下不了手了。他打算挑选一些规整的羽毛留在弓箭材料使用,鸟身就留在窝里。看那两个干尸都没有被动物啃咬,想来此地也没什么动物经过。就是这窝大鸟,估计也是这两人死了很久,才发现的这个地方。就从这只鸟不吃死尸来看,也一定不是凡种。
格莱恩将羽毛处理好,韦恩那边也把雄鹿粗暴的分成了两半。两人一起,将连头比较大的那一半捆在了韦恩的马背上,将剩下的后半截身子与毛皮一起捆在了格莱恩的马身上。
格莱恩说了他的想法,韦恩点了点头没有反对。接着两人把巨鸟拖回巢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