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臣有个不情之请,不知王上可否应允?“
“爱卿说来听听,怎么个不情之请?”
“王上,臣三年前游历各国,行至开阳,曾经受过阮大人恩惠。此番难得一见,不知王上可否破例允臣多留阮大人两日,臣也好和阮大人叙叙旧。”
誉峰的感情把握的很巧妙,带着那么一丝诚挚与恳求,听着让人很难拒绝。
“孤王还以为是什么要不得的事情,既然你二人是旧识,孤王若是驳了未免也太败人兴致。既如此,阮卿便多留些时日吧。”
“谢王上”二人同时叩谢陵光,只看的旁边的李允目光灼灼,烦躁非常。
“王上”
“走开走开”
“王上”
“走开走开,你吓着本王的蛐蛐了。”执明狠狠的瞪了小太监一眼,他正玩在兴头上呢,这一声声叫的跟催命似的。
“今天的折子本王都给莫澜了,太傅要验收你从莫澜哪儿去拿。”
“回王上,不是太傅,是慕容公子来信了。”
“阿离来信了?!”执明“腾”地从椅子上调了起来“我看看,我看看”
顾不得什么斯文仪态,执明扯开信封,赶忙凑到烛火下观看。几个月杳无音信,他都快相死阿离了。
信很简单,无非是报了个平安,顺便问候了下执明。这可把执明激动的眼泪纵横“快给本王拿纸笔来,本王要给阿离回信。”可是执明咬着笔杆想了半天,也没想好要写什么。腹中言语万千,万般相思都化在那一缕缕无声的青烟中。末了,执明失落的搁下笔,瞅着面前一张白纸傻呆呆的发愣。
“王上”小太监又小声唤了一下执明“晋阳君在外恭候多时了。”
“啊?”执明的眼神有点迷离,像是掉了魂。“晋阳君来了,你怎么不早禀报。”
“奴才半个时辰前已经向您回禀了。”
“不知道这么晚了有什么事”执明自言自语了一番“请进来吧”
“臣参见王上”
“阿陵来了,起身吧。”
“王上这是怎么了,怎么如此没有精神。”
“阿离来信了。本王,却不知如何给他回信。”执明托着腮,一双精明的眸子暗了许多。
陵安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便恢复了平静。“王上一片痴心倒是当局者迷了。不若安替王上想一想该怎么写。”
“好,好”执明拍了拍脑门“本王怎么没想到呢,来来来,阿陵快坐。”
陵安走到几案旁,看见了慕容黎的信。信上不过是些问候之语,倒也好回复。
“你告诉阿离,本王很想他。虽然天权的羽琼已经败了,但本王叫御园培育了几株还在开着呢,他要是早些回来,不,年前回来,都能看见。还有如意卷,阿离最爱吃如意卷,本王新得的御厨如意卷做的最好吃,他不回来就吃不到了。还有……还有……向煦台,本王命他们每天打扫,一点灰尘都没有……还有……前些日子淮水得了一块上好的紫玉,本王命人打了一只玉箫,音色棒极了,你见着一定开心……还有……”
陵安心里听着不是滋味,也说不清是种什么感觉。就好像自己被人在心上狠狠戳了一个大窟窿,又好像泪水刺痛了伤口。他本以为他已经走进了执明的心里,他甚至还想去向王兄争取,可不可以不要去打天权的主意,但是在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活像一个傻子,一个站在风雨中号啕大哭的傻子。写字的手一抖,一滴墨汁溅到了慕容黎的手书上,横着濡湿了几个字迹。
“安该死”
执明还在兴奋的说着,待看到慕容黎秀美的字迹已经被墨点盖住,瞬间血冲大脑,有一种要原地爆炸的冲动。
“阿陵你”
“臣万死”陵安的声音平静,没有一丝的惶恐。就如同他在广元楼见到执明那样冷静。
到底是理智战胜了情感。执明也知道自己方才不该发那么大的火,毕竟阿陵也是无心之失。“阿陵快起来,是本王不好,吓到你了。下次小心就是。”不过话虽如此,执明却把信小心的捧在了手中。
“诺”陵安的眼底闪过一丝阴郁。
出了天权王宫,陵安仔细的看了看这宽阔的宫门。方才,慕容离的手书里藏了一句话。
“陵安细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