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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巫山村

唐笑笑在老者家盘桓十数日,伤腿已能下地。他曾是中国国足U20 的队员,多年的体能训练,加之老者精心照料,药物调理,这种伤自然好得快…

这些时日,他将所发生的事情想了想,只记起与队友们去葡萄牙参加完友谊赛后,飞机在途中遇上了飓风风暴...后面飞机失事的经过却都记不起来了。他这个年纪,自是少年心性,立即安慰自己道:“既来之,则安之,管他的,想那么多干嘛”……这个陌生的地方,陌生的年代,瞬时让这个少年人充斥着好奇感,索兴乐得其所,安住下来……

巫山村处在浙江义乌倍磊八宝山的南面,村内有百多户人家,救治唐笑笑的老者姓陈名献之,是这村中的大户,也是村内唯一的郎中,那日凑巧陈献之携孙儿陈素前往义乌购买药材,才会偶遇唐笑笑…

陈献之早早散妻,一直带着长孙素儿在义乌祖屋居住多年。他膝下却有三个儿子……长子,次子业已成家,居住山东从商。陈素便是长子陈大明的独男,因为经商事忙才托老父照看……

末子陈大成却是个好勇斗狠之辈,自幼习武,是南少林俗家弟子中年轻一辈的佼佼者。为人极是仗义,爱打不平,得罪了不少帮派和地方势力,闹得家宅不宁,祸事不断。

明嘉靖年间,江浙是“七山一水两分田”的富庶之地,习文重儒的文化氛围深厚,文人士子比较多,也颇有经济头脑,非常务实,善于经商,却不尚兵。

而义乌却不同,四面环山,交通不便,确显贫瘠,但民风彪悍,豁得生死。

前些年,当地村民在八宝山一带发现了大量银矿,永康有一盐枭王大炳垂涎已久,便召集了些亡命之徒与同乡几十人,哄骗景宁、龙泉等地村民两千多人成立了金帮,去八宝山挖矿。义务人当然不乐意,从小规模械斗逐渐爆发成上千人的械斗,死伤无数…

金帮这些盐枭极是凶悍,平时在众乡里横行霸道,一言不合,抽出兵刃,便与对垒,杀人越货,百姓怨声载道,多次上报官府请于剿灭…

王大炳也是个善于逢迎的家伙,上下打点官府,是以官府往往也眼开眼闭,不加干预。

陈大成出于义愤,带领族人多次和金帮交手,从此也结下了梁子。

这日暮日时分,天色渐暗……唐笑笑闲来无事,将藤条绕成球状,带着素儿在屋外戏娱……

忽见有十几个大汉朝这边行来,这些大汉短装结束,白布包头,青带缠腰,手中拿着明晃晃的钢刀,或是铁尺铁棍。

为首一人吆喝道:“小子,我来寻陈大成,速速叫他给二爷滚出来。”

唐笑笑不明就里地道:“这位大哥,谁是陈大成?”

“呔,你这混小子少装蒜,速让陈大成滚出来,不听吩咐,可休怪二爷不客气。”大汉将手中钢刀一扬,满脸怒气地说道,其余几人也在附和着…

陈素儿见状,立时大哭,唐笑笑哪里见过这阵式,心下恐慌地解释道:“这位大哥,我真不知道谁是陈大成?这屋主人是姓陈,可屋内除了我们三人再无他人。”唐笑笑确是不知陈大成,他来时,陈大成正外出避祸去了…

陈献之在宅内听闻素儿的啼哭,急从内屋赶出…他诚惶诚恐的道:“这位大爷,犬子不在,不知犬子有何事得罪了几位大爷。”

“你是陈大成他爹?这小子腻不是个东西,抢了我们金帮银矿不说,还杀了我们帮中好几个兄弟,你是他爹正好,兄弟们,将这几人先带回堂口…等那小子来…。”大汉说完,也不听解释,跨步上来拿人。

这几人是金帮王大炳的手下,为首的叫乌炳义,是王大炳的义子,使得一手回风刀法,当地人都叫他乌阎罗,可见这厮心狠手辣。

陈大成十日前,听说王大炳劫走了邻村的一批银矿,甚是气愤,便邀来自己两个师兄弟叶世伟,吴天启商量合计,带上十来个族人,直奔义乌金帮总舵,将这批银矿劫走藏匿起来…如此便激怒了王大炳,随即派乌炳义上门拿人。

乌炳义的手下喽啰抓住了陈献之与素儿。有两人近身过来伸手再去抓唐笑笑,唐笑笑本能的退后闪避,他是球队踢前锋的,平时日常训练多以百米冲刺与身法反应为主,这些都异于常人。

两民大汉瞬时一怔,怒道:“这小子有点门道。”再次腾跃,快步上前想反扣唐笑笑,唐笑笑也不知道拿来的勇气,斜刺插上,对着来抓他的大汉面门一拳,这一拳力道甚猛,击得那大汉顿时倒地,嗷嗷大叫…面门鲜血直流,门牙脱落。

这下惹怒了这伙玩命徒,跳出六人,挥刀就砍…唐笑笑扭头往内厅逃处。他根本就不懂一招一式,不过逃跑闪避身法还是迅捷,他在内屋操起板凳,左挡右闪,只能招架,却无还手…

只看得屋外陈老儿和小素儿心惊胆寒,瑟瑟发抖。

陈献之面色骇然,忍不住朝着乌炳义急道:“这位大爷,请快住手。犬儿之事,实在与这位小哥无关。他只是我救治的一位病人,根本不懂武学…请大爷们高抬贵手!”

乌炳义看着场内,嘿嘿冷笑:“不管这小子是谁,既在你家,算他倒霉…这小子胆子挺大,别的功夫没有,这躲闪功夫倒真有两下子。”

转眼间,十几招过去了,唐笑笑被追得满屋子打转,高跃低挡,桌下穿梭,腾身翻越,本能的在保命。这些大汉越打越怒,狠劲上来,竟是招招致命。

唐笑笑开始还觉得害怕,接过几招后,就感觉和拆拳一样,这几个大汉晃来晃去的,也就那么几个动作,无非也就是劈,砍,刺,没什么变化,只是力道勇猛而已…

古时习武之人,招式其实都是按照套路来使的,一招一式都有板有眼,变化甚少。不像现在的实战格斗,讲究快,准,狠,动作迅速,一招制敌。

唐笑笑与他们缠斗了十来分钟,心道:“这样下去可不行,再这样一味闪躲,防守,我非得让这几个龟孙子砍死不可。”他似乎在武学格斗上天赋甚高,这都得益于他以前在球队的训练。

心中计意已定,瞅准时机,他照着向他砍来的一名瘦高个子,持起手中的板凳横扫,不偏不倚地击中那瘦高个的膝盖,这一扫,却是有点力道,只听见“咔嗤”的骨裂声,那瘦高个翻身倒地,痛得“嗷嗷”大叫,不停地翻滚…

唐笑笑不禁一愣,也不多想,迅猛地照葫芦画瓢,又击倒了两个汉子。

其余三人大怒喝道:“小子受死吧…”,一名大汉腾空跃起,另外两人一左一右,对着唐笑笑拦腰斩杀。这几个喽啰,其实真功夫并没有什么,只是舍得豁命。不过平时的这几招舍命功夫还是时常操练过,娴熟至及,所以击杀起来,也有点气势,让人生畏…

唐笑笑心中暗道:“不好,我命休矣…”。

“小兄弟,速走前三后四,反手击打…”耳畔声音传来。险象环生之际,唐笑笑已是不急细想,他发力朝前急冲三步,一个扭身,转回四步,反手将板凳斜扫下去…“哇”,腾空跃起的那汉子,大叫一声,凳腿正好击中大汉脑门的百会穴,顷刻毙命…,

一左一右拦腰斩杀他的两个汉子,没想到他步法这么快,被他冲前三步躲避过去,这两人发力过猛,来不及收手,确是相互对砍了一刀,左边汉子挥刀斩下了右侧汉子的手臂,右侧汉子一刀斩在左侧汉子的面庞上,两人同时倒地,面容痛苦,抽搐不已…

乌炳义气得怒不可揭,兀自大喝:“你小子伤我门人,老子将你碎尸万段。”说罢,一个鱼跃,挥刀袭来……

唐笑笑打娘胎出世,都没杀过人,刚才那一幕,他心有余悸,愣在当场,暗道:“好险”,全然没理会乌炳义这惊人一击……

回风刀法速度奇快,讲究轻盈,乌炳义的刀三尺左右,刀锋刀背都偏薄,是以挥动起来速度快而无声,像落叶在秋风中跳动,让人丝毫不觉得有杀气……

眼见要斩落唐笑笑的颈脖,蓦的…一根铁棍由上至下,斜刺而入,挡住了刀锋,这铁棍飞来,力道惊人,只震得乌炳义握刀的虎口发麻。乌炳义大叫道:“何方朋友,敢管金帮闲事。”

三声大笑,屋上梁顶落入三人,为首的是个健硕的青年汉子步了过来,长得与陈老有几分相似,浓眉怒目地瞪着乌炳义。后面步入的是个十八九岁的俊朗少年和一手执扇,文士打扮的中年男子,刚才那棍,正是这浓眉青年掷出的……

陈素儿,见到青年,喜出望外,大声叫道:“三叔,救我…”

中年文士和那俊朗少年蹂身上前,速度极快,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法,就将扣住陈献之与素儿的两名大汉击倒在地,剩下的几人,一惊慌,立马靠在乌炳义两侧,摆开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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