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比较糟糕的是,原主的娘三天前刚去世,原主的爹竟意外地一反众人的反对,要把原主娘送到岳父家入葬,这一走就是三天。
整个季家因为这件事,对季父诸多埋怨,更是闹着要把原主娘的名字从族谱上去除。
不是季家的媳妇,自然就不用入祖坟!
这是季家大房对外的说法。
但在原主的记忆里,原主娘的死并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活活气死的。
原主娘是一个病美人,所以也把原主养成了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深闺小姐,以至于留在家里三天,因为太伤心,在门被人恶意从外面倒插了木棍抵住后,声音太小,竟活活把自己饿死在房间里。
可以说相当憋屈了。
而原主娘死得更憋屈,季刘氏,原主的奶奶,在知道原主娘活不久后,竟跟原主大伯密谋,找了一个女人要给季父做填房!
原主娘本就放不下丈夫和儿女,又加上似乎是官家落难小姐,对爱情更是忠贞,被季刘氏无下限的逼迫,又加上平日里季刘氏一言九鼎的家庭地位,担心这件事会成事实,怒极攻心之下,吐血身亡。
呼呼……季清月即使只是在看故事,但看到这一幕,也气得咬牙切齿。
这还是亲人吗?
根本就是比刽子手还不如,她前世就算是死,那也是死得痛快,那是为国捐躯,至少死得其所。
而原主娘呢?
憋屈而亡,又因为死后入葬的事,名声尽毁,甚至族谱上的名字还岌岌可危,如果继续等季刘氏作下去,族谱上甚至可能会换成另外一个女人的名字……
不过好在原主的爹是一个好人,从他抗住整个家族的压力,还捡出把原主娘葬回娘家就可以看出,原主的爹是一个好爹。
有担当,也不愚孝,更是村子里唯一的教书先生,在原主的记忆里,对原主也很疼爱。
这么看来,最可恶的就是季家大伯那一家子和季刘氏了。
季清月正想着,就听到屋子外面传来一些声响,先是一些说话声,后来声音越来越远,最后院子里就安静了下来。
看来这是季家其他两房的人离开了,要知道,这几天季家大房可热闹了。
其实再讽刺不过。
嘴上说着关心,实际上不过是为了维护面子罢了。
过了一刻钟。
季清月休息够了,抬手从床上翻了下来,摇摇晃晃废了九分力气才把鞋子穿上,她径直朝门口走去。
这次一推,门倒是开了。
季清月手摸了摸门框边上留下的一道新鲜的摩擦痕迹,视线一转,果然在地上不远处看到了一根木棍。
看来,这就是这三天把原主关在房间里活活饿死的凶器呢。
“啊,你……你站着这里要吓死个人啊。”季小晴从外面进来,看到季清月,瞳孔一睁,眼底闪过一抹心虚,下意识大喊了一声。
季清月一眼就看到对方身上穿的比麻布好太多的衣服,还有那遮遮掩掩的行为,这人,绝对有猫腻。
她的视线太直白,季小晴被看得胆战心惊,开口呛声:“你……看什么看。”
“你那么丑,我才懒得看你。”季清月白了她一眼,不再理会她,循着记忆,直接走向堂屋,那里一般是季刘氏跟大儿子商量事情的地方。
平时三房的人根本不会去,就连吃饭都是在自己屋子里吃,所以这会儿看到季清月径直往堂屋里走,季小晴瞬间就不高兴了。
她快步追上去,想要拉住季清月:“季清月,堂屋是你能去的地方吗?你是不是想去偷东西?”
她的言语十分恶毒,仿佛季清月只要进了堂屋,就一定是偷了东西一般。
“我也是季家的人,怎么就不能进堂屋了?”季清月反手甩开她伸过来想要拉她的手,看着她,有些一言难尽:“季小晴,你脑子笨就该少说话,不然你这话被外人听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这话是奶教的。”
季小晴听到这话,下意识反问:“什么奶教的?”
“奶觉得我们三房不是老季家的人,所以连堂屋都进不了,你说呢?”季清月轻笑。
季清月这话说得不小,也不仅仅是说给季小晴听的。
果然,下一刻,堂屋的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脸上挂着一对深窝眼脸色暗黄的季刘氏站在门口,看着季清月的那双眼里暗沉沉的,仿佛看的不是孙女,而是仇人一般。
“吵什么吵,两个丫头片子吃多了就满嘴喷粪,鸡窝里的那么大一块地不扫了还想等谁去干?”
“猪饿得叫天了也不见你们动一下,果然是赔钱货,怎么不死了算了。”
季清月微怒,忍了忍,才强行压住心中的怒火。
她该知道就季刘氏这种没见识的妇女,只会说低俗的话。
“奶,我找你有事,喂猪扫鸡窝的事就交给季小晴吧。”季清月笑眯眯地说。
季小晴本来还觉得自己被她连累了,这会儿听到这话,瞬间急了:“奶,我怎么能做这种粗活,我可是要……”嫁到有钱人家做夫人的!
她话未说完,直接被季清月打断:“你不做难道让奶亲自来做?”
她故意咬重‘亲自’两个字。
“你怎么不去做,你找奶能有什么事!”季小晴也不傻,很快就找到了反驳的话。
季清月说得一脸理所当然:“我要跟奶讨论我娘去世的事,难道你也要跟来?”
“你……”季小晴气结,看向季刘氏的眼中带着焦急,想要求情,心中也有些后悔,早知道她就不跟季清月计较了。
要知道她今天可是穿了最好的缎面衣服。
做完粗活,那就全毁了。
季刘氏却没有理会季小晴的求饶,她一双深窝眼看了季清月许久,“好,你跟我进来。”
“奶……”季小晴失声尖叫。
季刘氏脸色一沉:“不会做就给我滚出去。”
这是丝毫不给她面子了,季小晴知道,这件事已成定局,心中把季清月骂了几百遍,这才不情愿地回屋子换了一身粗布衣服,亲自做她最讨厌的‘粗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