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遭遇了近几年来最大暴雨,山体滑坡,泥石流,被淹的城镇,倒塌的房屋。哭嚎声,惨叫声,比比皆是。
ICU病房里,俊朗的少年面色苍白,脆弱得像一个瓷娃娃。
隔着ICU厚厚的玻璃,穿着病号服的阮静泪流满面,却还是捂住自己的嘴,把手指都咬得发紫。
江言,你醒醒好不好,我一定听你的话,一定。
脑海中回荡着他虚弱的声音“囡囡,别怕”
阮静愈发的自责,都怪我,都是我不好,如果不是因为来找我,就不会遇上泥石流,江言也不会躺在这儿。
那块石头本应该砸向自己,这儿躺的人本应该是自己。可是,对象交换,自己被江言死死的护在怀里,只看见他的背血肉模糊。
江言常常说她蠢,自己才是真的蠢,这么蠢的江言可怎么办,那么蠢的江言,拜托你醒醒好不好。
“静静,你怎么又跑出来了,身上还有伤呢”
摇了摇头,哽咽着“萧姨,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萧晴摸了摸小姑娘的头,“傻孩子,萧姨都说了多少遍了,这怎么能怪你,天灾啊,不是人可以抵挡的。”
“都怪我,,,”阮静已经泣不成声,“江言好歹也是男孩,如果他没有护着你而自己逃开,才会让我觉得心寒。男孩子,本就应该保护女孩子,难道不是吗?”
萧晴张开手,抱了抱内心充满愧疚的阮静,“没事了,没事了,一切都会过去的,言言也会醒的”。
阮静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泪如决堤。
一连几日过去了,新闻里还在报道着g市难得一见的天灾。悲痛者仍在悲痛,庆幸者还在庆幸。而江言也还在沉睡,阮静的伤口都已结痂,阮父阮母也计划着让她回学校。
一大早,阮静就收拾好自己,先是抵达医院,江言已经离开了ICU病房,转到了普通病房。已经没有了生命危险,但是什么时候醒来还是个未知数。
在床头插好满天星,怔怔的望着江言,“江言,我要去学校了,你要早点醒过来。”
一到学校,同学们皆沉默不语,小心翼翼地和阮静说着话,都自觉的没有提到江言,都不敢问。
江言出了这事儿,最难过的是阮静,不忍心再刺激她。何况,阮静的脸色实在是不好看,苍白无力。
一天很快就浑浑噩噩的过去了。“江言,我今天去学校了”阮静坐在病房里,絮絮叨叨,“可是,我感觉很没有意思”“江言,你怎么还不醒啊”说着说着,阮静哭出了声。
双手掩着面,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双眼通红,嘴唇白得吓人。
床上的人一无所知,江言感觉自己像个溺水的人,拼命挣扎,越挣扎越无法呼吸。
心脏也被人捏住,痛,心口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