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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在恩师面前喝大了

“林若,你好了吗?”不远处的黑色商务车上,王玲达从窗口探头出来喊道。

“来啦,老师。”林若这才回过神来,赶紧硬着头皮朝老师的车跑去。

上车之后,林若浅笑着冲王玲达点了点头,并选择她侧后方的位子坐了下来。

王玲达掀眸看了看身旁空置的位子,再转头看了看林若一脸拘谨的模样,忍不住抿嘴笑道:“林若,我有这么可怕吗?让你今晚一再的躲避。”

“嗯?没……没有啊。”没想到王玲达竟会这么直接,林若顿时语塞,白皙的脸蛋瞬间染上了一抹绯红。

一路上,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但始终没提今晚的颁奖典礼,气氛甚是尴尬。

约半小时后,车子在城郊一幢中式的四合院门前停了下来……

“到了,下车吧。”王玲达回头看了林若一眼,率先下了车。

“哦,好。”林若赶紧拿上包,迅速跟着走下车来……

前院的景色真是怡人。白色的鹅卵石铺出一条弯曲小道,路的一旁是笔直挺拔的翠竹,另一旁则是盛开的鲜花,姹紫嫣红。花丛里还有两个别致的雕塑。

走完石子路便是一条木质的长廊,两旁的横杆上还挂着精致小巧的红灯笼,古风十足。

身着汉服的服务员将她们带到拐角深处的包房入座,送上两杯醇香的清茶。

林若看向窗外,后院的景色更是美不胜收:精致的木雕亭子下,一股清泉缓缓流淌,不远处还有一座拱起的小桥,连接着两旁五彩缤纷的鲜花……

服务员弯下腰轻声问道:“王总,请问您二位需要点什么?”说着便恭敬地递上手中的菜单。

王总?林若睁大眼睛疑惑地看向老师。

“林若,你饿吗?”王玲低头翻阅着菜单,并没有回答林若的疑问。

“不饿,老师,我喝茶就行。”林若怯怯地说。

“那就给我们开瓶红酒吧。”王玲达迅速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

“好的,王总。”服务员拿着菜单应声退出了包房,屋里顿时只剩下师徒二人,气氛又变得尴尬起来。

王玲达手指摩挲着茶杯,怔怔地看着林若,欲言又止。

林若则低头垂眸,完全不敢正视老师的眼睛。

她紧紧拽着自己的衣角,小巧菲薄的柔唇抿了又抿,良久,才鼓起勇气轻声说道:“对不起,令老师失望了。”

王玲达依旧怔怔地看着她,半天才轻叹了一口气,淡淡开口道:“这间会所,我是投资人之一。它针对的是高端消费群,给顾客提供安静私密的空间。”

老师终于愿意跟自己说话了,林若赶紧抬起头来,恭维地说道:“老师您真厉害,唱歌,演戏,投资,样样都做得风生水起,仿佛任何事情都难不倒您。”

王玲达并没有接受林若的吹捧,而是一脸严肃地看着她,一字一句有力地说道:“要成功,就要专注,很多时候还要学会做出取舍……”

“打扰一下!”正在这时,服务员端着打开的红酒和红酒杯走了进来。

谈话被骤然打断,王玲达挑了挑眉,略显不悦,她指了指桌上的醒酒器:“把酒先倒到这里面,然后帮我把门带上。”

“好的,王总。”看出老板眼里的不悦,服务员战战兢兢地倒完酒,立马退了出去。

对于一个高端私密的会所来说,王玲达显然对这位服务员的从业礼仪不甚满意,半天也没开口说话。

林若见状,抠着自己的手指主动开口:“我知道,老师当时向张导推荐我出任那部剧的女一号,是个难得的机会,可我没把握住……”

“林若,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不是因为你今晚错失了白狮奖,而是你在取舍的时候没有做出正确的选择!”王玲达轻拍了一下桌子,身子往后挪了挪。

此刻的王玲达,火气完全上来了。也许在别人看来,是刚才服务员礼数不周惹恼她而连累了林若。但林若心里清楚,老师之所以这么生气,完全是因为自己的不争气。

但她顿了顿,还是小声却坚定地回道:“我知道,可言硕对我来说才是最重要的,我不想他难过。”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房间里安静得只听得到彼此的呼吸声……

完了,肯定是自己固执的态度惹毛了老师,让老师大失所望了,林若紧张得将头埋得低低的,手指不停地相互揉抠着。

良久,王玲达才轻叹了口气,缓缓将林若的一只手拉到桌面上,并将自己温热的手掌轻扣在上面,柔声说道:“记得第一次见你,是在选秀节目,你安静地站在台上唱歌,全情投入,把歌词里痛彻心扉的情感诠释得真切生动。我当时就在想,这个女孩音色优美,感受力和领悟力极强,外形条件又那么好,一定可以成为巨星。”

“对不起,令老师失望了。”回忆起曾经的知遇之恩,林若既感激又内疚,鼻子顿时酸酸的。

看着女孩一脸的自责和抱歉,王玲达伸手轻轻抚了抚她绯红的脸颊,语重心长地说道:“林若,从事这个行业的人很多,但出名的却寥寥无几。除了自身的努力之外,运气也占了很大成分。”

“而你,既努力,又幸运,所以年纪轻轻就获得了现在的成就。正因如此,你更应该珍惜所拥有的一切!”说着,王玲达拿过醒酒器开始倒酒。

“为了自己,为了爱你的粉丝,为了帮助过你的人,为了陪你一起打拼的合作伙伴,你应该努力让自己变得更棒更优秀!”

说完,王玲达将倒好的红酒杯递给林若,跟她轻轻碰了一下。

“老师您说得对,但……”

林若刚想开口,就被王玲达抬手打断了:“林若你先听我说完,我知道你爱言硕。但你既然选择了这份职业,而且被喜欢你的人推到了这样的高度,你就更应该对自己的职业充满敬畏心,责任感。”

“作为一个演员你应该明白,剧本里的激情戏份不是哗众取宠,而是故事中人物情感到达一定层次的真情流露,观众看剧情时也会感同身受。”

“可你呢,因为担心男友接受不了,出道五年从不愿意拍摄亲密戏分,就连蜻蜓点水式的吻戏也要找吻替。试问整个娱乐圈,除了你,谁还会这么不敬业?”一提到工作上的事,王玲达又忍不住有些激动起来。

“现在你之所以还能接到不错的剧本,是因为你的热度还在。可长此以往下去,你会散失很多机会,变得越来越被动,最终被新人取代,被大众遗忘……”

说着,王玲达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若不是娱乐圈的残酷,她又怎么忍心说得这么直白露骨。

放下酒杯,她抽来纸巾擦拭着嘴角的酒渍,继续说道:“上次见言硕,我能感觉到他是一个好男孩,但我觉得他还是不够成熟或者说他的爱太自私。真正爱一个人,不是紧紧把她攥在手里害怕失去,而是应该爱她所爱,理解她,支持她,不给她造成困扰……”

听到这里,林若骤然皱起了眉头,赶紧摆摆手打断了老师的话,极力解释道:“言硕从没要求过我什么,他对我很好。是我自己不忍心让他有一丝难过,毕竟在这世上,他只有我。”

说完,女孩也端起面前的酒杯一饮而尽。

看着女孩对男友极力维护的模样,王玲达也不好再劝说什么,她苦笑着摇摇头,为女孩把酒续上……

“叮铃……”王玲达放下酒杯,从包里掏出手机。

“玲达姐,不好意思这么晚打扰您,请问林若还跟您在一起吗?”电话里传来洁薇急切的声音。

“别担心,她在的,只是喝醉了。”王玲达看着面前脸蛋红扑扑,眼神迷离,手杵下巴的林若,轻声说道。

听闻这话,洁薇眉头微蹙,赶紧应声道:“那麻烦您发个定位给我,我马上过来接她……”

大约过了半小时,洁薇气喘吁吁地赶来了,一进门,就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

林若倚靠着王玲达,眼睛微闭,双手紧紧地环住对方,嘴里不停地嘀咕着:“对不起,老师,可我做不到……”

“对不起,玲达姐,给您添麻烦了。”洁薇赶紧冲过来,一边拽着林若,一边欠身冲王玲达致歉。

“别拉我,我对不起老师,我……”林若此刻已经醉得不清,抓着王玲达迟迟不肯松手。

见洁薇面露难色,王玲达微笑着冲她摇了摇头,轻轻将林若扶了起来,满眼心疼地说道:“林若也不容易,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我知道她心里憋了太多的委屈和压力,让她这样释放一下也好。”

“谢谢玲达姐对林若的包容和疼爱,那我先带她回去了。”洁薇赶紧从王玲达手里接过林若,感激地冲她点了点头。

“好好照顾她,路上开慢点。”看着林若单薄摇晃的背影,王玲达摇摇头叹了口气,眼里满是心疼与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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