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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怎么是你们两个?”慕容云澈心中快速闪过一个念头,阴沉着脸,愤然问道。

乔生和莲昭仪皆吓得不轻,根本就无力招架慕容云澈眼中的汹涌波涛。

“说,为什么你们两个会在这里?”阳光下,慕容云澈眼中的怒火似要喷薄而出,孤男寡女一起在偏僻的西宫还能做什么。

莲昭仪下意识地看向林清婉,却见她安静地笑,心沉了沉。她知道不管他们怎么小心翼翼,都会有被撞破的一天。于是闭上眼睛狠狠地深呼吸,然后睁开那双清灵的水眸,面色如常。

只是悲从中来,穿透心底。

就在她打算和盘托出的时候,林清婉却早她出声:“是臣妾的错。”

“皇后,你就是这么打理后宫?”慕容云澈冷斥,冷眸中略带讽刺,对林清婉甚为不满。

林清婉眉一挑,目光别有用意地定在乔生和莲昭仪的身上,轻笑出声:“难道皇上认为他们有什么?”

眼神一冷,慕容云澈震怒:“皇后能告诉朕他们两个是怎么回事?”

“最近有人跟臣妾反映,说西宫这边不太平,臣妾就把这事交给乔侍卫处理,后来想想莲昭仪是苗疆公主,多少懂些巫蛊术数,所以才叫她帮助乔侍卫早日找出真相还后宫一个安宁。”林清婉眨眼微笑,她恨慕容云澈还来不及,怎么有兴趣带他到西宫看荷花,她做那么多,就是为了现在这一幕,实现她计划的第一步。。

慕容云澈的气势软了下来,但口气还是很冷硬:“为什么朕不知道。”

林清婉垂首,忽然就娴淑起来:“皇上日理万机,这点小事臣妾怎么好意思还去打扰皇上,所以没有请示皇上,是臣妾办事不周。”

“皇后过谦了,如果连你都办事不周,这后宫交给谁朕能放心。”说罢,慕容云澈冷冷一瞥,拂袖离去。

日光依稀变淡了,天边残云如血,夜色将至。

莲昭仪望着慕容云澈离去的方向,黛眉微蹙,宫宴那晚,或许是更早以前,林清婉就已经知道她和乔生的关系,所以略略警告,今天又在慕容云澈面前维护她和乔生,难道她真的是在帮她?

这样想着,莲昭仪回头,淡然一笑:“我想不出娘娘为什么要帮我们?”

“想走出这牢笼吗?”林清婉随意指了一圈,笑意盎然。

心中一凛,莲昭仪的眼中有浅淡的悲色,一步错,步步都错,她们开始就已经错了,现在还能挽救吗?她只求不要连累族人。

“走出皇宫?”莲昭仪唇一勾,一抹苦涩的笑绽放在林清婉的面前,“娘娘觉得可能吗?”

今日,莲昭仪和乔生在西宫私会就是要说清楚,彼此相忘。她与乔生的缘分不过就是她是昭仪,他是侍卫。

林清婉目光圈住她们,声音淡淡的,隐夹着一丝的咄咄逼人:“莲昭仪不是义无返顾地这么做了吗?”

莲昭仪心里酸涩,只是摇头:“没有,我没有。”

林清婉挑眉,看着眼前这片和废墟没两样的西宫,缓缓地道:“难道你的心里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和乔侍卫长厢厮守吗?”

莲昭仪脸色雪白,悲痛地看着乔生,怔在原地,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有,对不对?”林清婉上一刻还算温润的眼神,这一刻忽然就犀利起来,道道目光如炬,有洞彻一切的阴狠。

“皇后,你不要逼莲儿了。”乔生心疼地把莲昭仪拉到身边,浑厚的嗓音低沉地乞求着,无所畏惧地与林清婉对视。

可是这样,只是无谓的一个举动。

“告诉本宫,有还是没有?”林清婉沉下脸,冷冷地,一点就此罢休的意思都没有。

这样的失态,是因为自己得不到这样的爱情,所以嫉妒别人可以轻易地拥有这样的幸福?

错愕的瞬间,莲昭仪若水的亮眸渐渐变地寒凉,晶灿灿地望着林清婉,却不置一词。但那眼神让林清婉浑身一震。

她几乎要忘记了,莲昭仪也是出身皇室,怎么不懂宫廷间的勾心斗角尔虞美我诈。

许久,莲昭仪神色自若,朱唇微启:“难道娘娘忘记了,你和我,我们这一生注定是要葬送在这里了。”

长睫微垂,莲昭仪的心里渐渐地不那么悲戚和难过。

“如果本宫告诉你,本宫可以帮你。”之所以这般笃定,是因为现在林清婉想要得到更重要的东西,而这种东西只有莲昭仪才会有,她只能拼尽全力来帮她。

莲昭仪叹一口气,微微侧过身,落日的光辉落在她的身上,被拉长的身影显得那样凄美单薄。

一如她绝望的笑:“娘娘自身都难保,又何必为了我冒这个险?”

林清婉明媚地微笑,眼中透着狡黠:“有时候孤掷一注也能风生水起,莲昭仪不相信吗?”

“娘娘这般帮我,我有什么可以为娘娘效劳?”莲昭仪不是糊涂的人,林清婉敢冒被废弃的危险来帮她,肯定是有所图。

等价交换,这个世界很公平。

“昭仪想清楚了,是要荣华富贵,还是要爱情?”林清婉故意又问了一次,她心知肚明莲昭仪刚才那一问,不过是在试探她的意图,但她的态度没明朗前,林清婉怎么会轻举妄动。

莲昭仪看着乔生,眼中有忧郁,她要的当然是爱情,可是又怕事情失败后会连累无辜的人,一时踌躇。

“娘娘,我们觉得现在这样很好。”开口的是乔生,他了解她,体谅她,所以帮她做了决定。

“这样也好。”林清婉倏忽有些低落,她这样笃定没想到碰了软钉子,口气微冷,“不过本宫丑话说在前头,以前的事情本宫可以当不知道,但以后,如果本宫知道了,也只能依法办事,两位好自为之。”

“娘娘想要什么,不知我可否帮得上忙?”莲昭仪忽然开口,乔生和林清婉都有些怔然。

“莲昭仪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走了第一步可就没退路了。”

“我本来就没路可退。”莲昭仪淡淡一笑,眼中的哀愁慢慢地淡了,人生在世,也许真的应该为自己认真地活一回。

乔生着急喊:“昭仪,不可。”

莲昭仪拉着乔生的手,轻柔道:“乔生,我不想你永远都叫我昭仪,我想听你叫我莲儿。”

“你真的不后悔?”乔生迟疑着开了口,然后怔怔地,他想他是真的得到了一个女人最宝贵的东西,那就是她那一颗真挚的心。

莲昭仪笑得明亮:“后悔又如何,总好过囚在深宫里做一个活死人。”

一个人如果失去了自由和爱情,就算她繁华在侧又能怎样,望出去还不是满目的荒凉。

林清婉的眼角绽了盈盈的笑意,递了一个锦囊给莲昭仪,她要的东西都在里面写的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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