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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回廊壁画,六界由来

她遥望着太清殿,感慨道:“真气派啊!不知我何时能去近距离瞻仰一番,一定很壮观。”

风御天也望着太清殿,淡淡道:“会有机会的。”

雪晴岚对他嫣然一笑,道:“呵呵,那就承你吉言了!”

她笑得灿烂,而他却没有笑,好像他生来就不会笑一样,话锋一转,道:“雪姑娘,你身体渐渐康复,未来……你有何打算?”

雪晴岚觉得他有点明知故问,道:“这还用说吗?当然是想办法加入琼华宗喽!”

他摇头道:“在此之前呢?”

她眨了眨眼睛,知道他是问在入门大会之前这段时间要做什么,便回道:“嗯……不知道耶。下山随便搭个棚子住一年呗!”

“棚子?”他显然没想到雪晴岚会给出这么随便的答案,“你在中土……没有家吗?我可以送你过去。”

雪晴岚认真的思索道:“嗯……这个嘛……如果你说家人的话,早就一个不剩了。如果你说可以住的地方的话,那我住过的废屋陋屋多得是,随便找一个就行。”

风御天有些无奈,又有点心酸,道:“不是说这个,难道你没有属于你自己的房子吗?总要有一个落脚的地方吧?”

她挥了挥手,随意道:“野外无主的房子随处可见,我说那是我的不就属于我了吗?哎呀,都说过我是四海漂泊,居无定所的,你就不要为难我了。”

他不禁奇怪的说道:“为什么你要四海为家?以你的聪慧,要加入其它家族应是轻而易举的吧?”

她愣了愣,旋即笑道:“我就把你这句话当做称赞收下了。”

“为什么呢?”见她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他再度追问道。

雪晴岚挠了挠头,似乎觉得不太好回答,敷衍道:“这么说吧。因为加入别的家族让我觉得很不自在啊!要遵守这个规矩那个规矩的,多烦人啊!”

风御天垂着眼,低声道:“你不是想要家人吗?”

雪晴岚不禁沉默,隔了一会儿才说道:“可是那不是家人。我不想成为任何人的附庸品。”

对她来说,加入其他家族确实不难,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每次一想到这件事,就想到自己不满月被父母抛弃在河边,于是她就恶心得想吐。

孤儿们或许会羡慕别人家的天伦之乐,可是她却一点也不羡慕,甚至她一想到自己要认某些人为“爹娘”,她就觉得无比反胃!

风御天对她的话似懂非懂,他不禁好奇在这年幼少女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样的往事。

这时,希丘之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笑着走过来,向两人说道:“嗨,师弟,雪姑娘。原来你们在这里啊?我可是找了你们好久了,看你们刚刚聊得投入,不会怪我来得不凑巧吧?”

雪晴岚立刻化身乖乖女,躬身说道:“怎么会,希道长客气了。不知找我们有何要事?”

希丘之抬手一指太清殿,道:“师尊已经出关,希望雪姑娘前往太清殿一见。”

“啊?”

她愣了愣,刚刚还说起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去太清殿,这余音未散居然就要去了?

“这么快啊……”她不禁有些迟疑,想到自己很可能要见到一代仙人,就觉得浑身忐忑不安。仙人和一般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呢?

实话说,她还没想好见了仙人要说什么呢,本以为早得很,没想到他出关这么早……

希丘之笑道:“是啊,师尊听说雪姑娘的奇特之处,十分在意,这才会提早出关。”

“在意我?”她眨了眨眼,偷偷看了风御天一眼,心想:不是在意我,是在意他吧?要不是听说我的气可以抑制他的凶气,天知道这里会不会有人正眼看我一下……

不过话说回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她也不禁有些好奇。为什么她的气唯独可以压制凶气呢?平时明明没什么特别的啊!

虽然好奇,但生命安全更重要。不过这里的人作风还算正派,待人也很和善,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总不至于把人开膛破肚来研究吧?想来也就是问问话,反正没什么好隐瞒的,问什么就答什么呗!

她很快意识到另一个让人振奋的问题:“那我们怎么过去啊?是不是要御剑?”

从玉衡峰到天枢峰看起来不远,但要用两条腿走过去,下山加上山的路程少说也要几十里地,这一天的时间就白白浪费了。既然仙人在太清殿等着见她,总不会要她先走一天的路吧?

希丘之一怔,随即笑道:“当然不是,除了御剑,修仙者还有许多赶路的妙法。”

他右手从背后露出,不知何时他手上竟握着一个小小的木雕泛舟。这木船做工非常精致,似能看到里面一窗一阁,又极为小巧,安安静静躺在他掌心里,不过巴掌大小。

雪晴岚大为不解,道:“这是?”

希丘之神神秘秘一笑,右手向空中一托,小木船顿时晃晃悠悠的飘到空中,一点点放大,不过瞬间便从小木雕变成一艘巨大的海船!最神奇的是,这木船就飘在悬崖边,半浮在空中,悬梯垂下。

雪晴岚吃惊得合不拢嘴,指着木船,结结巴巴道:“这这这……”

希丘之童心未泯,得意的解释道:“哈哈,雪姑娘大概没见过吧。这就是飞舟。修行者以气御舟,借以代步,坐上这种飞舟,速度不亚于御剑飞行。驾驭飞舟可比御剑容易多了,只需要分出一丝心神便可,还不用风吹日晒,完全可以坐在船舱里一边享受山珍海味一边畅游四海!”

他越说越得意,不禁有几分推崇飞舟的味道,听得风御天大摇其头。

无论飞舟还是御剑对于雪晴岚来说都是从没接触过的新鲜事物,她兴奋的登上木舟,东张西望不停,两眼冒光,小脸涌上一抹嫣红,不停催促希丘之开慢点,好多享受一下凌空飞船的乐趣。

风御天自然也上了木船,不过相比希丘之的滔滔不绝和雪晴岚的欢呼雀跃,他只是往船杆上一靠,不言不语,显得那么安静沉稳。

飞到一半,雪晴岚才想起了一个问题,脱口问道:“哎,你们不都会御剑吗?怎么还会随身携带飞舟呢?”

她心里如同明镜,虽然希丘之把飞舟的好处无限度夸大,但是她知道其实这是各有千秋的。飞舟再舒适,也比不上拿着一把剑就上天来得方便。换句话讲,御剑适合短途,飞舟适合长途,而太清山七峰相距不远,按理说没必要随身携带个飞舟啊?

希丘之笑道:“雪姑娘有所不知,我太清山琼华宗虽是以御剑闻名,但门下弟子并不都会御剑。只有修习剑道之人才会学御剑之术,而且也不是那么好学的。有些同门更愿意钻修阵道、丹药、炼器等等大道,他们来往各峰就需要飞舟了。而我虽然会御剑,但身为天璇峰的大弟子,经常要带其他同门游走,自然要备上飞舟了。”

雪晴岚听他讲解完,有些不好意思的问道:“那……这飞舟贵不贵啊?”

想到飞舟这么方便,她也想弄一个来玩玩。

希丘之摇了摇手指,道:“这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而是价格吓死人!还不是用俗世金银衡量的,是用修仙界的通用货币——灵石。而且催动飞舟也要一定修为,雪姑娘不必心急。”

正谈话间,木船已经到了太清殿外。

雪晴岚恋恋不舍的下了飞舟,见希丘之扬手就将偌大的飞舟变小收回袖子中,心中暗暗下定决心:

早晚要搞到一个飞舟玩玩不可!

想到来太清殿还有正事,她只得将自己的觊觎之心收了起来,收拾心情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不得不说,刚刚远观看得毕竟不真切,靠近一看,太清殿比她想象中还要气派得多。雪玉为凭,青砖为顶,十八石柱高耸鼎立,抬头看去,屋宇如苍穹,壁柱星光转,恍然如坠梦幻间。她看着看着就看呆了,刚下了飞舟就走不动路,抬头望着恢弘浩大的太清殿,感觉自己如同一只蝼蚁般。

她确信不是自己见识少,而是这壁顶间似乎有着某种神奇的魔力在,让人一眼看去就转不动眼珠。

风御天见她入迷,上前轻拍她的右肩,她顿时醒悟过来,从那种奇妙的状态中回到现实,眼神尤带迷茫的看着他。

他低声解释道:“太清殿不同寻常,壁上符文另含法阵,对灵气运转敏感之人易陷入其中不可自拔。”

雪晴岚听后暗自警惕,尽量不往墙壁上看,低头跟在希丘之后面进了太清殿。

在进入主殿之前还有一段长长的回廊,回廊四壁皆是石制,雕绘着精美的浮雕壁画,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尽头。而在走廊与浮雕之间还有潺潺流水隔阂,像是保护浮雕不受过往人触摸损毁。

雪晴岚小心翼翼的看了浮雕一眼,发现并没有像殿外彩光墙壁一样的醉心感觉,这才确定无恙,大胆的看向浮雕。

回廊中四面无窗,没有日光透入,只有沿路的烛台安安静静的散发着柔和的明黄色光芒,在这样的光芒下看壁画总有些朦胧不清之感,却也稍显圣洁。

希丘之进了太清殿明显严肃了许多,礼貌性的介绍壁画的内容,道:“墙上所绘乃是创世由来。”

“创世?”雪晴岚明显感兴趣起来。

“准确的说应该是世界诞生的始末。”希丘之保持着严肃的表情,指着他们一进来的壁画,准备娓娓道来,但是看惯了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如今的正式怎么看都让人心生怪异。

他语气深沉道:“传说在远古时代,天地乃是一片混沌,那里没有生灵,没有星空,只有一望无际的黑暗。后来,有一大能名‘盘古’,以无上神力劈裂混沌,分裂世间清浊二气,清气上升,浊气下沉,渐渐清浊分明,形成天人鬼三界。”

雪晴岚望向第一幅壁画,画的正是盘古开天的画面,多半因其为假想图,所以画中事物极为抽象,若不是希丘之加以讲解,当真无法辨认。

壁画是横向连续的,并没有第一幅第二幅之分,所以希丘之一边走一边讲解:“三界形成,构架逐渐稳定,又过了数百万年,三界迎来数场巨变。巨变之后,天界崩塌,其中一半坠入茫茫浊气中,其中的天神也因此而浊化,形成另一全新的界层——魔。”

雪晴岚往壁画上望去,果然期间黑云缭绕,崩塌的天界坠入黑云中,随之变成另一全新广阔的大陆,应该就是所谓的魔界吧。

希丘之继续说道:“而鬼界受到的震动更大,继而完全碎裂,完整的鬼界不复存在,期间阴灵大半消弭,少数盘踞地底,自号‘黄泉’,形成一个个极小的阴界,继续管理轮回往生,但毕竟不如往日鬼界。还有些强大的阴灵来到人界,借人界阴气繁衍生息,形成一脉新的族群,我们称之为‘阳鬼’。”

他说的比较概括,而壁画上画得非常详细而凌乱,有些东西雪晴岚根本看不懂,就只能草草带过。

“人界的变化最大,天地灵气散乱,人界生灵有能者吸取其至纯的力量,从而超脱凡胎,化身成仙。仙气汇聚之地则为仙家福地,最为有名的就是九九八十一福地。这八十一个福地被称为仙界。”

说到这里,希丘之有些自豪,毕竟太清山就从属于仙家福地之一,虽然不是真正的仙界,但也相去不远,而且其地位甚至比真正的仙界还要重要。

雪晴岚看到了关于仙界的壁画,乃是一片超脱世外的绝世美景,仙鹤腾空,气运缭绕,与太清山之境颇有几分相似之处,让她心生恍然。

希丘之停了一会儿,又继续往前走,指着墙上一颗大大的红月说道:“人界并不都是好的变化。一部分生灵走上了与仙灵全然相反的道路,变成了‘妖’。这血色红月就是妖族的代表。”

六界之别并非绝对,界层之间早有通路相互连接。同时,这世上有修仙者,也有修妖者,有修神者,也有修魔者,只不过修仙在人界中传播最广,其他的并不为常人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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