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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擂台比剑,少女剑舞不好惹

她刚说完,许世离旁边几个侍卫般的家伙就开始吹胡子瞪眼,幸好许世离并不在意她的态度,挥手拦下了侍卫们的无礼。雪晴岚专心场中的比试并没有留意到这一幕,不过她身边的白钰童子却看得一清二楚,忍不住偷偷拽了拽她袍子,低声道:“主人,那可是许公子啊……”

雪晴岚此时正在专注,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只是不耐烦的摆摆手,继续盯着场中。

许世离对场中的比试并不感兴趣,相反他对雪晴岚这个人比较感兴趣,道:“雪师妹,你要不要上去试一试?”

雪晴岚一愣,这回听到了,不禁疑惑的看向他,道:“我?我又没有报名过……”

许世离大度的笑道:“不用报名,只要你想上台,我现在就可以为你安排。”

她面露犹豫之色,不知道该不该接受许世离的邀请。实话说,练了这么久的剑,她对自己的剑法程度也非常好奇,刚刚看着就忍不住手痒想上去切磋,但是话又说回来,她的剑法行吗?该不会出丑吧?好不容易之前关于她的种种负面谣言平息下去,她是不是该低调点?

她犹豫道:“我入门才短短半年,剑法修为实在有限,恐怕无法和同门切磋。许师兄的好意心领了。”

她刚说完,擂台上红衣人一招将青衣人的剑挑飞,那锋利的长剑好巧不巧的向她这边飞来,速度极快,几乎是眨眼间,而且她的位置又距离擂台很近,周围的观众都没有反应过来。

雪晴岚虽然分心说话,但她警觉犹在,心中警兆大显,动作流畅的拔出腰间的佩剑。只不过有人动作比她还快。

她余光见到白影一闪,似是长剑光影,只听“叮”的一声,那飞来的长剑就以十倍的速度飞回擂台,然后“当”的一声插在擂台的石板上。

“雪师妹,你没事吧?”帮她挡下飞剑的自然是她旁边的许世离,身边有这么一个大高手在,想来就算站在擂台边上也不会被误伤。

她笑着收起自己的剑,向他礼貌的道了声谢,随后目光望向那把插在擂台上的长剑,剑身足足一半没入石板中,可见许世离的功力深厚。

果然不愧是跟希师兄齐名的人,有两下子。

雪晴岚心里默默估量着自己与许世离的差距,刚才那飞剑她有足够的时间拦下保护自己,但是能不能这么准的击回擂台,再插入石板那么深?这大概有点难度……

许世离歉然道:“雪师妹,抱歉让你受惊了。作为赔偿,在下亲自上台与你切磋一番如何?”

“你?”雪晴岚眨了眨眼睛,心里疑惑起来,这家伙到底玩的什么把戏?

听了这话,他身后立刻有一女子焦躁不安起来,出声道:“许师叔,那我……”

普通弟子与亲传弟子间有着辈分差距,前者对后者一律称师叔。这女子应该是普通弟子,听她对许世离的称呼就知道了。

许世离神色不动,而他身后的几个贴身护卫倒是懂得他的意思,立刻走出两人不动声色的将那女子带下去。

原来,作为主办方的天枢峰首座弟子,许世离自己也要上台比试的。但是他地位声望太高,加之修为剑法一流,整个太清山都难以找到与他相匹敌的对手。当然,他们肯定请不到希丘之和风御天师兄弟,于是在可选范围内只能将就着选择了一位天璇峰的普通女弟子,这名女弟子是他的忠实支持者,两人上台也就是做做样子,谁想到许世离见了雪晴岚竟然临时改变主意,竟想与她比试,这样一来,原先那名女弟子就不干了。

许世离虽然表面和善,但性子确是相当强势,他决定的事旁人无权干预,那名女弟子想出言搅他的场子,他只能示意手下人将那女子带下去,免得碍眼。

这番内幕雪晴岚是决计不知的,最为关键的是,她不认为自己有什么地方值得许世离改变计划,所以丝毫没想到这些,心里只是考虑着如果能和许世离交手或者也不错。他是太清山上有名的强大师兄,就算败在他手上也不算丢人;再者,她也想看看这个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居然抢了希师兄的名头。

哼,这家伙剑法再好,难道还能强过风御天?

雪晴岚并没发现自己已经将风御天视为追逐的目标,在她心里别人的剑法再强也强不过哪里去,她可是风御天手把手教出来的,还怕什么?

于是她就答应下来:“那好,不过为了公平起见,咱们不用灵气,只比剑法。”

“好。”面对她的要求,许世离想都不想就答应下来,这是对自身实力的绝对自信,当然,他有自信的本钱。

他命人下去安排相关事宜,今日的比剑大会就是由他主办,自然他想如何就如何。不一会儿,他和雪晴岚双双站到台上。

他风度翩翩的一抬手,露出招牌般的阳光笑容,道:“师妹,请。”

他一开口,场下顿时发出雷霆般的欢呼声,好像满场都是他的支持者一样,相反,裁判宣布雪晴岚名字的声音已经淹没在一片女子尖叫声中了。

“哼,就会作秀。”雪晴岚心里嘀咕了一句,亮出她的特制轻剑,摆出战斗的姿势,道:“先说好,我可不会留手,你可别大意。”

她之所以提醒一句不是她好心,而是她觉得如果真的不小心伤到了对方,万一事后他找来算账可怎么办?也不知道师父罩得住罩不住……

许世离则没有在意,双方实力差距悬殊,他怎么可能被伤?对此,他认为她说的只是场面话罢了,礼貌的回道:“师妹尽管放手而为。”

场面话到此结束,雪晴岚也不再跟他啰嗦,抢了先手主动攻上去,她看准了这家伙肯定死要面子不会先出手的。

果然,面对雪晴岚的第一剑直刺,许世离连剑都不拔,剑尚在鞘中,只是用剑鞘去挡,神态极为悠然。

从进入战斗的那一刻,无想真经开始发挥最大功效,她心静如水,一切杂念都已远去,对面的人在她眼中和平时交战的傀儡没有两样。在他的剑鞘即将碰触到她的剑锋时,她忽然变招,剑顺着剑鞘的方向横滑,让他这一挡扑了个空。

她的动作不停,脚尖一转,剑舞圆周,从另一边向他横削而去。

许世离并没有受她的假动作干扰,剑鞘一转,从另一边挡住了她侧面的攻势。

雪晴岚接力一跃,身在空中,剑顺着他的手腕一搅再一挑,将他袖口上的丝线挑断半截。

丝线太细,台下的观众自然看不真切,可是许世离却知道,原本悠然的神色顿时稍稍改观,心中开始正视起雪晴岚这个入门刚半年的新弟子。

雪晴岚动作不停,在她眼中仿佛能看到许世离身上要害处的红点。对着傀儡练得久了,她将人身上的十几个要害早就记得分毫不差,就算是不经意间也会自然而然瞄准对方的要害。

她的剑并不是很快,但是却非常流畅,每一次变招都没有丝毫停顿,仿佛本来就那么打算一样。而且她变招非常快而频繁,往往一剑刺出在这过程中能变招四五次,让人无从捉摸。

许世离一开始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和她过招的,可是渐渐的,他发现雪晴岚比一般弟子的剑术强得多,甚至比他之前预定的那位天璇峰的普通女弟子还要厉害,如果在不动用灵气的情况下战胜雪晴岚,他必须集中精力。

她行云流水的动作配上轻巧灵动的步法,给人一种奇妙的美感,与她交战中的许世离感觉最为深刻,就好像雪晴岚不是在和敌人拼杀,而是在跳舞一样。

一舞动凡尘,她灵巧的身姿,飘逸的下摆仿佛都是最好的诠释。舞是给人欣赏的,而剑是用来杀人的,这两种完全不同的东西出现在同一人身上时往往给人一种身在歌舞台的错觉。

雪晴岚练舞自然不是白练的,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将舞蹈与剑法融合起来,有了前人的铺垫,这条路她走起来并不是那么难,同时她越发觉得,唯有如此才能将女子剑法轻灵的特点完全发挥出来。

一百零八式她练了,但是她的剑并不拘泥于那一百零八式,风御天的教导很简单:只要能杀敌的剑招就是好招,无论何时都无须纠结于剑招的形式。所以她的剑更加千变万化,她不求一力降十会,只求以快破敌、以巧破敌。

真人对战和傀儡练习不一样,雪晴岚可以毫无顾忌的施展着剑法,然而许世离却不能让她的剑真的伤到自己的要害,于是他原本悠然的动作也变得紧凑起来,脚下的变化也增多,两人就在偌大的场地中缠斗起来。

因为事先约定好了不用灵气,这场看似悬殊的比试其实也就没有那么悬殊了。雪晴岚攻时千变万化,守时滴水不漏,进退有度,将分寸拿捏得极好,只是她练剑时间毕竟尚短,一时间还处于下风。

反观许世离,他的修为确实比雪晴岚强得太多,剑法也比她强,但是为了要维持他天枢峰首座的风度,他其实耗费的力量远比看上去的大,虽然一时间占着上风,但只要稍一松懈就会被雪晴岚反攻。

女子力量虽然不如男,但是耐力比男子好得多,雪晴岚丝毫不着急,一直耐心等待机会,等待许世离失误或者疏忽的那一刻。

许世离看出了她的心思,故意漏了半招,露出空门。雪晴岚虽然实战经验不多,但是她有着绝对冷静的头脑,冥冥中感觉到这一招漏洞太过明显,没有乘胜追击,而是采取稳扎稳打的方式,决心和许世离耗到底。

两人这一战就打了将近半个时辰,剑影错落,残光连连,看上去好不精彩。雪晴岚剑招优美如同蝶舞,许世离神态悠然,外行看来只觉赏心悦目,除了少数几个眼力极佳的人能看出战况高低外,别人都陶醉在两人的无数次交锋中。

终于在许世离眼神中露出些许疲态之时,雪晴岚知道自己的机会来了,一直隐忍着没有使用绝招的她毫不犹豫使出轻灵剑舞第一部分——天仙降临。

战中的许世离只觉她的剑化作柔美的红绸,美则美矣,却暗藏无尽杀意。此刻他顾不得再留手,刷的一声长剑出鞘,白色的剑光让雪晴岚不自觉眯了一下眼。

“叮!”

一声轻响,雪晴岚只觉手中一轻,握着的轻剑应声而断,竟是被许世离出鞘长剑一招砍断?!

她没有丝毫迟疑,就像演练过无数次一样,身体后仰,轻巧向后腾跃,躲过许世离这一剑的余势。

她皱眉看着自己手里的半截断剑,再看看许世离手中的锃亮长剑,不禁感叹这就是兵器的差距。先不说双方实力的强弱,单说这兵器吧,就算雪晴岚剑术强过他,手中没有一把趁手的好剑,竟连对方出鞘兵刃一招都接不住,实在是……

其实这也不怪她,她手中的剑本就是最为普通质地的铁剑,又经过斩削去薄,剑身愈脆,耐不起长时间打斗。再加上许世离手中的剑乃是上等好剑,锋利异常,削铁如泥,与她的轻剑有着天壤之别。

雪晴岚的剑在练习时就经常断裂,她练剑区区半年,铁剑可是用坏好多把了,所以她才想着弄把好剑来用。刚才剑断之时她之所以躲得那么流畅也是平时练出来的,她早就习惯打到一半时剑突然断裂了。

她站起来,将半截断剑收起,坦然道:“我输了。”

剑都断了,还能不认输吗?她也不是矫情的人,本就知道这场比试没有多少胜算,认输是早晚的事。

许世离心里松了口气,脸上歉然道:“抱歉,雪师妹,你的剑……”

雪晴岚很是大度的说道:“没事,我还有备用的。”

这一点倒是没有骗人,她储物袋里确实还有两把备用的轻剑。不过许世离毕竟是弄坏了她的剑,心中不安,下了擂台后还是决定再行补偿她一番:

“雪师妹,今日市集热闹,不如我带你去逛一番,以补偿损坏你剑之过。”

“好啊!”

这回雪晴岚答应得很爽快,她正愁没钱买剑呢,正好许世离这个大财主送上门来,她才不会傻乎乎的推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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