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将猎物放下,脱了鞋子、卷起裤腿跳进水里,站在水里盯着游鱼一动不动,突然出手如电伸进水里,再出来时手上多了一尾半尺来长的草鱼,抬手就扔进瑾瑜装野菜的篮子里。
瑾瑜就看傻了,难道古时人抓鱼都这么神?这鱼也抓的太容易了,盯着清不错眼珠地看,没多大一会儿,又一伸手,一条比之前那条还要大些的鱼就被抓在手里。
瑾瑜崇拜啊,可是看他这动作怎么也不像普通猎户能有的身手啊。
波光粼粼的河水映在清的脸上,有些不太真实。穿着毛皮坎肩的清,有那么一瞬间就让瑾瑜想到曾经在电视里看到的在水里扑鱼的黑熊。
晃晃脑袋,将那不完美的画面甩掉。
清的动作可帅气多了,就好像对决中的高手,敌不动、我不动,敌若动、我先动!
看着看着,瑾瑜就看呆了,这个清除了会叫她金鱼外,也算是个不错的男人。
当动起来很有美感的清拿了一只柳条将抓到的鱼长长地串了一串和野鸡别在一起,又将鹿也扛了,身后跟着抱着奶娃挎着篮子一步一瘸的瑾瑜往家走时,瑾瑜再次觉的这样也很美好!
回到家,进到灶房把东西放好。
所谓的灶房也就是在屋外随便搭的一个草棚子,里面有一个炉灶,上面有一口大锅,旁边放着简单的调料。
将鱼去鳞洗净,弄了些盐腌上,除了还有少量的油,其他的调料就没有了。
洗了些米,放进灶里准备闷一锅米饭吃,这些日子光喝白粥,瑾瑜十分想念米饭的口感。
清又扔了一只野鸡给瑾瑜,瑾瑜高高兴兴地把野鸡也开膛破肚收拾好,一回头就看到清抱着奶娃很馋很馋地站在那里看。
“别急,等等饭好了就可以做鱼。”瑾瑜回给他一个少安毋躁的笑。
清装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哪个急了?我是怕你烧了我的灶房。”
瑾瑜翻白眼,口是心非的男人,“我在和我儿子说话,你乱接什么。”
清的脸就抽了两下,气哼哼地抱着奶娃出去,奶娃嘴里还在嚷着:“鱼……鱼……”
瑾瑜露出胜利的微笑。
因为没有很多的调料,瑾瑜只能把野鸡炖了一锅汤,又将腌好的鱼用油煎了一下,加水炖了,待汤汁收紧就出锅,本来是想做鱼汤的,但没有姜和调料,估计做出来也腥的不好吃。
吃了好几天的白粥,这两道菜无异于就是人间美味啊,尤其是那个不知道喝粥喝了多久的清,一见菜上桌眼光闪闪,又怕被瑾瑜讥笑假装不在乎。
奶娃还小,吃不了这些东西,瑾瑜就用两只鸡蛋给他蒸了鸡蛋羹,喂着吃了下去。
瑾瑜倒是没客气,狠狠地喝了两大碗鸡汤,希望这汤喝下去能有些奶水吧,整日看着小小的奶娃没奶喝也挺可怜的。
至于那条鱼大多都被清给吃了,虽然嘴上没说什么夸奖的话,倒也没说什么打击的话,而且从他吃的很美的表情来看,应该是很满意。
吃过饭,清收拾了碗筷,瑾瑜就抱着奶娃回了房间,将门关上,坐在床边就解开衣服,她想看看喝了这么些鸡汤能不能有些奶水啊,可是挤了半天,什么也没有。
奶娃坐在边上盯着她挤奶的动作口水流的哗哗的,估计也是好几天没吃到奶馋的啊。
越是挤不出瑾瑜越用力,她就不信真的一点都没有,以前听生过孩子的姐妹说这孩子断奶好些日子还会有奶水,可她这怎么就断流的这么快啊?
到了最后奶娃也爬过来伸出小手一按一按的帮她挤,甚至不死心地过来吸了两口,结果还是一点没有。
奶娃不甘心啊,哭的泪眼汪汪,“奶奶……奶奶……”
正在外面洗好碗的清不知道奶娃怎么突然就哭的悲悲切切的,这几天和奶娃也培养出阶级感情的他,急的一推门就闯了进来。
然后,就看到捧着一边在用力挤的瑾瑜和在边上馋的直哭的奶娃……
愣了两秒种,‘啊’了一声跑了出去。
瑾瑜就郁闷了,这应该叫的是她吧,可是她还没叫呢,怎么他倒叫的好像被人非礼了似的?
奶娃还在旁边一声一声地哭着:“奶奶……奶奶……”
之后,这一天都没见过清,瑾瑜就想他一定是不好意思躲起来了。
傍晚,瑾瑜将早上采的野菜腌一大盆,剩下的熬成了野菜粥,又在里面加了些剩下的鸡汤。
先喂奶娃喝了些鸡汤煮的粥,之后就坐在桌前等着清回来,偶尔会想他会不会就不回来了?
当月亮爬上半空,洒下银白的光芒,星星点点缀在天空,顽皮地眨着眼睛,哄睡了奶娃,坐在院中的瑾瑜一边欣赏月光一边打着瞌睡。
清回来了,肩上还扛着一团黑乎乎的猎物。
瑾瑜突然有想哭的冲动,活了二十八岁的她,第一次体会到那种茫然无助的感觉,在这个陌生的时代里,除了奶娃,她只有清……
清将肩上的猎物放下来,指着猎物,目光始终不敢看瑾瑜,“它刚生了一窝崽,一会儿挤些奶给小金鱼喝。”
瑾瑜的脸就发烧了,原来是她误会了,清这一天不见人是去给奶娃找奶妈去了。
为了缓解有些尴尬的气氛,瑾瑜指着正盯着她看的猎物,笑道:“真有你的,竟然能抓只有奶的母狗。”
清的眼角抖了抖,“这是狼!”
“嗷。”瑾瑜惨叫一声,冲回屋子。
开什么玩笑,居然让她给一头母狼放奶,她穿越一回容易吗?还想好好地活个七老八十,一点也不想变成愤怒的狼嘴下的食物。
清伸手想拉住她,无奈她的速度快的完全不像腿上有伤的人士,最后只抓住一把空气,手在空中停顿许久,心一横,只能自己动手了。
拿了一只碗,将捆住四肢和嘴的狼翻过来。
可是他没做过这种事啊,脑海中不由得就想到白天瑾瑜的动作,试着挤了一下,还真被他挤出来一点,而且这手感……
清的脸上热辣辣的,满脑子都是开门后瑾瑜那让人血脉贲张的动作,手掌中的触感也变的烫手起来。
当清红着脸将一碗白白的狼奶递给瑾瑜时,和白白的狼奶比起来,清的脸红的诡异啊。
瑾瑜一边将狼奶放进锅里煮,一边打量清,见他还是一副脸红红的样子,忍不住摇头,“不就是挤个奶嘛,你脸红什么?”
清一听‘挤奶’两字脸红的更厉害了,忍不住就朝瑾瑜的胸前瞄了一眼,再快速地别到一边。
瑾瑜这回明白了,人家脸红不是因为给狼挤奶,是因为在给狼挤奶的同时会联想到她啊。
所以说这古人的思想就是保守,可是她也看过村里二愣家媳妇就坐在院子里奶孩子啊,也没人觉的有什么不妥。
还是说这个清根本就是个未经人事的?越想越觉的是这么回事。
瑾瑜就笑的很暧昧了,虽然前世她也没有经验,这一世却已经是娃的娘了,心态上就不一样了。
见瑾瑜对自己笑的很让人心跳加快,清拔腿就跑,身后的瑾瑜笑的更开心了,想不到她也有吓跑纯情男的一天啊。
把狼奶喂给奶娃喝,好些日子没喝到奶,奶娃也不管是什么奶,喝的很急很快。
瑾瑜就听到外面清在热饭热菜,之后就是他在外屋吃饭的声音,瑾瑜就想,她一直等他回来吃饭啊,他竟然热好饭菜都不喊自己,该是有多害羞啊。
等奶娃喝完之后很满足地睡着后,瑾瑜从屋里出来就看到桌上留出来的饭菜,而清的碗筷已经收拾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