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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唐舒的大舅妈最会在中间搬弄事非,老舅妈最会做人,会说话。在农村住的二舅妈,是个小泼妇,骂人的话,跟说话似的张嘴就来,三舅妈是个不稳当的。几个舅舅里,二舅最会占便宜,老舅最有心眼,三舅最聪明,大舅最不是个东西。唐舒的姑姑叔叔就更不用提,更都不是玩意,占便宜一个个冲在最前头,干活一个个全没了影。

每年过年回来唐舒开始还会去拜年的,可去了一趟,别说是压岁钱,他们不搭进去钱就拜菩萨了,一个比一个会哭穷。唐舒的小姑,上次被唐爸爸骂了以后算是老实了,年年过年还知道给两位老人买点什么,另外两个就是摆设也比他们好看。

上楼后舒圆就占了唐舒的本本,唐舒没说什么,舒圆虽然娇气了些,但总体来说可比她叔叔姑姑家的姐妹要强,比二舅家的两人强。对舒圆,唐舒也舍得,之前舒圆总拿着唐舒的MP3玩,唐舒大方的给她了。让舒圆美了好几天,走哪都带着。

唐舒把小不点哄睡着后,就拿着手机坐在客厅里给几个好友发短信,王帅是第一个,接着是高中的好友,大学的同学。这次唐舒回来没有联系上赵晗,听说她云南那边读书了。记下了赵晗的地址,唐舒准备等回学校后给赵晗写信。

发短信收短信,唐舒的手机没一会儿闲着的,等到了十点,唐妈妈打电话上来,没事下楼帮着包饺子,唐舒应着声挂了电话。把还在睡的小不点包好抱着,让舒圆去开门。吃年夜饭的时候,舒老爷子真的把赢的岁都给了小不点,还给了一个大红包。小不点迷迷糊糊的作揖,每个都拜,除了大舅家每人都给五十的压岁钱之外,其他都给了二张票。唐舒看着那张五十,转手就给了添丁,“给添丁,这是你小叔叔赏的。”

别看小不点过了年才三岁,但是小不点可认得钱,那五十的票还真没上了小不点的眼,唐舒给添丁时,小不点眼睛都没眨。唐爸爸挺不乐意的,唐妈妈的脸色也不好,怎么你一家五口连一张大票都拿不出来啊!大舅妈倒是觉得挺好,五十元刚出去又回来了。

舒老爷没注意这边的,过了十一点,他也累了,各家都散了!唐舒一家因为是楼上楼下的住着,留下一会儿,老舅一家因为住得近也没着急走,就生病的大舅妈一家走得快,等人一走,唐妈妈差点没压下心里的火,跟老爷子理论,还是被唐爸爸扯了出去,老舅妈的脸色也挺难看的,这是什么意思啊!大过年,就给五十,还是新版的绿油油的五十。一家三口出了门就见唐爸爸在门口批评媳妇,两位大人过去,舒圆合计着晚上就在姑姑家住得了,明天也是得过来。舒圆转上就跟上了楼,唐舒这会刚换了衣服。听到敲门声走出来了,看是舒圆还有些奇怪。

“姐,明天反正也得过来,他们在楼下说话呢,我今晚就住这儿了。”

唐舒没说什么的让舒圆进来了,小不点睡着了,唐舒让舒圆跟她一屋,唐舒正放洗澡水,问舒圆要不要洗,舒圆立刻点头。

大年夜,唐妈妈在外面说着说着声音就变了,老舅跟着脸也不好看,老舅妈劝着大姑姐,唐爸爸只是叹了一口气,“我刚看舒圆上楼了,今晚就在我们家住吧!你们俩先回去吧!你姐也是气不过,明天就没事了,老峰子(老舅),明天早晨你是去接二哥和三哥,还是他们自己过来?”

“再看吧!”拍了拍姐夫的肩膀,老舅带着媳妇回家了。唐爸爸也劝着媳妇上楼,这大过年的,被那样的人气哭犯不上。

年初一早晨,两位家长早早的就下楼了,唐舒听到声音就起来了,去看了眼还在睡的小不点,就起床了。昨天晚上妈妈在外面怎么回事,唐舒能猜到,大舅妈不就是跟姥爷说要他们住的这楼吗?这楼的大名可是唐舒名下,包括姥爷那个,想要还得问问她同不同意。唐舒有时候挺想不通大舅妈脑子里转得是什么,占别人的便宜就那么有舒服吗?

起来早的唐舒要带小不点去爷爷家拜年的,然后再回来。把睡得迷迷糊糊的舒圆叫起来,唐舒快速的给小不点穿上衣服。小不点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揉眼睛,“姐姐……”然后挂在唐舒身上不动了。气得唐舒掐了好几下小不点的屁屁。小不点只是扭了扭身体,叭嗒叭嗒嘴继续睡。

无奈的摇头,唐舒正要用强迫手段,就见妈妈冲了上来,脸色有些奇怪的让唐舒收拾东西,今天就回市里。

唐舒以为妈妈还在生昨天大舅妈的气,让小不点躺好继续睡,出了房间。“妈,至于吗?姥爷又不傻,再说房证上是我的名字,她能要去吗?大过年,你这不是让姥爷上火吗?”

唐妈妈原本还真就没想大嫂的事,被女儿一提,“你大舅妈就是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占不着就犯病那伙的,要不是冲着你大舅的面子,我管她死活?”

“知道还吵着回市里,这不是让姥爷过不好年吗?”唐舒其实非常想说,大舅也是一样的。所谓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想当初大舅不过是在小时候背过妈妈,从他们家搬到家里后,每次回来去看他们,大舅就念叨,最后爸爸给他买了一双上千的鞋才让他闭了嘴。

“今天下午就回来,你爸爸让司机来接,跟我回去拿点东西。”唐妈妈这会儿笑得,像是遇到什么大好事了似的。

“妈,你不会是中五百万了吧!”唐舒看着笑得过于灿烂的妈妈,心里毛毛的,别是被大舅妈气着了。

“去,就我们两回去。”唐妈妈正要往下说,就看舒圆从卫生间里出来,“舒圆,今天小不点你帮着看下。”

“噢,我去把小不点叫起来。”

唐舒是被妈妈强迫着上了回市里的车,听着妈妈不停的打着电话,唐舒心里有着强烈的不好预感。进了市里,车没往家的方向走,而是停在一家咖啡厅里。唐舒感觉非常的神奇,这大过年的,居然还有咖啡厅在开。跟着妈妈进去后,唐舒脑中瞬间通了电,这别是相亲的戏码!

唐舒的预感成真的,看着坐在对面的,被妈妈一眼就认出来的方医生,唐舒深感同情。被两位长辈监视下,两人交换了手机号。两位长辈谈天谈地的,聊得那叫一个兴奋。唐舒和方恒默默无语的喝着白水,对,两人谁也没喝那个苦得让人胃痛的咖啡,哪怕咖啡厅里是现磨的,而不是速溶的咖啡。

方恒身边坐着的长辈是方恒的干妈,跟唐妈妈是老同学,两人在一次同学聚会遇上的。方恒的干妈姓袁,知青反城时,就跟着家里回到市里。方恒的父母在方恒读高中时车祸死了,方恒的干妈可以说得上有些手段,居然能在方恒那么多亲戚挣这个“金”疙瘩下,做了方恒的扶养人。方恒大学毕业,毕业后的留学,留学归来到B市工作,方恒的干妈上上下下的没少帮忙。

两位老同学在聚会上不知道怎么提起了儿女,唐妈妈念着女儿在B市上学,还自己住,女儿不贴心,连个电话都不打。方恒的干妈就想到了干儿子,两人这么一谈,立刻起了某些相同的心思。方恒的干妈觉得唐家背景不错,要是两人真成了,即便是两人回S市工作,以唐爸爸的身份,给两人都能安排不错的工作。就算是不回来,唐爸爸也会给女儿安排一个好工作的。

两位老同学聊了一会儿后,寻了个借口,去不远处的过年也不会关门的大超市买些东西。唐舒和方恒就被扔在了咖啡厅,两人其实也不想留在这里的,“去KFC坐着吧!”方恒见服务员频频向这边望过来,开口提议,两人一人一杯白水,坐在咖啡厅里太引人瞩目了。

唐舒无言的同意了,她觉得在这里坐着真是太傻X了。

两人从咖啡厅里出来,往不远处的KFC走。大年初一,开门的地方少之又少,哪怕是商业街,也没见有几家开门。路上来来往往的人也不多,但是有时,偏偏会在这儿不多里就能遇到熟人。看着认出她的人,直奔过来,唐舒此时的心情相当的无奈。

“唐舒,真的是你!”来者是唐舒高中三年,每每她跟王帅争第一时就会杀出来的刘小明。刘小明也算是位奇才,在后来的几次同学聚会上,他总是吹在学校如何如何,说他被调到哪里搞研究去了。每次当他吹时,唐舒总是会沉默不语。刘小明来学校找过她几次,都没找到,事后还在同学聚会上抱怨唐舒不够意思。她为什么要跟他够意思,他谁啊!有一次倒真是让刘小明撞到了唐舒,但是刘小明摆出的架势让唐舒超反感,他谁啊!他们最多是老同学,连朋友都称不上,居然说她室友看起来像妖精,他看起来还像狗熊呢!

对待太过热情的刘小明,唐舒真想翻个白眼,扯了个僵硬的笑容,她真希望他没看到她。

“我去你们学校找你,想跟你一起回来的,才知道你不在学校住了,你搬哪去了,改变去你家玩。”

“刘小明,你没生病吧!”唐舒看着兴奋过了头的刘小明开了口,“我一个女生家,你来我家玩?开什么国际玩笑!”

“你自己住?”刘小明的眼神变了变,语气更是热情了几分。一边站着的方恒皱眉,他能感觉到这个刘小明目的不单纯。

唐舒没傻到看不出刘小明过份的热情,翻白眼时,看到站在一边的方恒,立刻拉过来利用,“这是我‘男’朋友,方恒,XX附属医院的医生。方恒,这是我高中同学,现在航院。”唐舒笑得一脸的灿烂,手挽着方恒的手臂,心里祈祷着方恒能配合。

方恒倒是挺有风度的配合了,冲着刘小明伸出手,“你好!如果遇到车祸,或是外科能治疗的病,都可以来找我。”

唐舒在心里叫了一声“good”,方恒的嘴够毒的,大过年的,咒人家出车祸。

刘小明显然没想到方恒能说这话,僵笑着应声,然后看向唐舒,眼里带着满满的同情,唐舒怎么找一神经病做男友。

“我们还有事,先走一步!”方恒感觉到掐在他手臂上的手发凉,冲刘小明点了点头,非常自然任唐舒抱着他的手臂走了,也不管刘小明在后面大叫着自己的电话号,让唐舒给他电话。

两人没去街里的KFC,而是去了两位老同学说的大超市,进了超市,唐舒就打了冷颤,她穿毛大衣去了县里,因为出门都有车,也就没穿羽绒服的,哪里想到妈妈会弄这么一出,真是的,一会儿回家一定要先冲热水澡。

进了超市唐舒就给妈妈打电话,问清了两人所在地点,两人便过去找人。两位老同学看着时间,都觉得该回去了,大过年的,谁家里都有一堆事要忙。两个孩子见面了,电话也都留了,日后就是不成,也可以做朋友,在B市互相照顾也比一个人在外面让人放心。

唐妈妈给丈夫的司机打电话,让他送两人回县里,小司机正吃饭,问能不能等一个小时,唐妈妈称不着急,慢慢吃。唐妈妈的老同学见此也没好意思说先走,既然人家在吃饭,那他们也找个地方吃点什么吧!四人进了与超市相通的“M”店,因为是过年期间,“M”店里非常的清静,四人坐在角落里,唐舒和方恒挺自觉的去点餐,两位老同学对视一眼,“有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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