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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引子

公元1979年临近岁末的一天,一架航测中心的“肖特—360”型飞机盘旋在蔚蓝色的天空。机舱里,端坐着一位身穿地质勘探队工作服的女士,正紧皱眉头,透过舷窗聚精会神地俯瞰着什么。

但只见,劲江从雅山深处奔出,曲折蜿蜒,奔向北方,直达浩荡的长江。它像一柄锋利无比的神剑,把好大好大的一片高山、矮丘,分割成为了两大板块:西边的是为大雅山群,东边的叫作小雅山脉。

小雅山脉,连绵回环数百公里。劲川市的城区,连同工矿区和管辖县大大小小的城镇、村庄,便散落在这群山之中。

一切都太熟悉了,但在这位女士的脑海中浮现出来却是挥之不去的恐怖。

在遍布小雅山的喀斯特溶洞深处,并没有人类正常活动留下的踪迹,亦少见野物出没的印痕。于是乎,一些作奸犯科的凶残暴戾歹徒,得以放心大胆地到那儿抛尸匿迹,甚至于“出演”把人推进竖井状深洞里摔死或困在下面活活饿死的惨剧。如此的喀斯特,有人把它称之为“卡死他”。

一个深秋时节的白昼,一个进山采药的壮汉,一失足滑进了幽幽的深洞,一屁股跌坐在了软软的“垫子”上。

一低头,他冷不丁看到了一具还没有腐烂的女尸垫在自己的胯下;她那一双不肯阖上的眼睛,正“紧盯”着自己的眼睛!慌乱之间,他没有发现女尸左胸处一个刀刺的破洞,还有它周围一大片干涸的血迹。

凭着一股求生的本能,借助一柄挖药的小锄头,他才得以逃离了这恐怖的险地。然而,他却换来了一场久治难愈的大病。

过了一段时间,一个疯汉喃喃漫步在该市雅湾区的上雅街头。又过去一些日子,一具男尸静静躺卧在一条小巷的深处,右手上还松松地握着一把沾血的小刀。

于是乎,喀斯特溶洞里,又增添了一个不肯远去的冤魂。刑事档案里,也多出了一件久置未破的积案。上雅小巷内,游荡着一个死后还要蒙冤的幽灵,刑侦部门把一起凶杀案件错定为疯人自杀而置之不理。

喀斯特溶洞和其他地方每一件命案的突然惊现,都给附近的城镇和乡村,乃至相距甚远的地方,罩上一层浓密、厚重的恐怖阴霾;给许许多多人的心头,撒下一片难以忘却的慌乱、惊诧。置身在这样时不时地孳生、散发出恐怖信息的山间,人们又怎么能够安居乐业?

白驹过隙,岁月如梭。旧的1979年只剩下最后几天了,1980年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越来越近了。稳坐在机舱里的她,在心里边默默地祈祷着:

小雅山啊小雅山,你那数不胜数的喀斯特溶洞,少带给人们一点恐怖,多传来一些佳音吧;发源于雅山深处的劲江水啊,你该减少一点苦涩,再增加一些甘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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