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次”一次,黑色的大门打开,一股浓重的药房,仿佛带着死亡的气息扑到了陈侧妃的脸上。
陈侧妃脸色微微发白,她跨进门口,走了两步,连头也没抬,她随意行了一个礼,就叫侍候东容王爷的仆人扶东容王起身。
因为东容王的病不能吹风,所以房间中间用一个屏风隔成了里、外两间,那仆人应诺,只见他越过屏风,进了里间,没一会儿那仆人空着手又回来了。
“回侧福晋的话,王爷身体不舒服,不能起来拜堂。”
陈侧妃一顿,尔后心中一喜。不过她还是又问了一句,“王爷身体没有大碍吧?真的不能起来拜堂吗?”
仆人摇了摇头。
陈侧妃心中更高兴了,她上前几步,越过屏风,本来她要走到东容王床前,但一闻见里面更加浓重的药味就退了回来。
陈侧妃站在屏风旁边,不知道是因为光线的原因,还是因为别的,房间里明明点了灯,影影绰绰的依旧叫人看不清。。
东容王睡的床用的又是青色的罗账,陈侧妃更加瞧不见里面的样子了。
“王爷,父皇母后都在外边等着呢,对方又是侯府的大小姐,你看能不能……”陈侧妃低着头,话说出一半,没有说完。
一室寂静,所有的人都低着头,除了等待答案的陈侧妃,大家都像木头人一样。
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陈侧妃以为东容王根本不会回答她的时候,青色的罗账掀起一个小小的角,一块白色的玉被扔在了地上。
里间作丫环打扮的云瑶立刻上前捡起玉佩,她跪在床前,侧着耳朵,不时点点头,好像是里面的人在跟她说话。
当青色的罗账恢复平静的时候,云瑶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轻步走了出来,低着头,弯着腰,躬着身双手把玉佩递到陈侧妃面前。
云瑶道:“王爷说他实在没有体力拜堂,一切都让您做主。”
陈侧妃拿过玉佩,玉佩入手冰冷,但立刻又有一股温暖从指尖透入心底,让人有一种全身都暖洋洋的舒适感。
玉佩质地细腻,触感很好,陈侧妃翻看了一下,白色的玉佩只有铜币大小,也没什么精美的雕花,还布满着银色的裂痕,但陈侧妃几乎一下子就认定这块玉价值不菲。
陈侧妃没看出这是个什么玉,她也没功夫搞清,她握着玉佩,胡乱朝床的方向行了一个礼。
陈侧妃带着试探的语气说:“王爷身体不好,自然不能勉强。让北容王爷带着王爷的侧身玉佩和百里大小姐成亲拜堂,放在平时也没什么,但是,今天毕竟是为王爷冲喜,若是这冲喜的福气喜气落到了北容王爷的身上,那不是都白忙了一场。”
陈侧妃见里面没有反应,又接着道:“臣妾知道民间有新郎不方便,让新娘和公鸡拜堂的风俗。公鸡是个畜牲,自然抢不走王爷的福气喜气……不知王爷意下如何。”
……屋子里没有声音。陈侧妃有些着急,正当她又要问的时候,一个有气无力的声音响起,“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