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是我要随你一同前去。”咏育武就一直性子,想到什么就说些什么,“我告诉你地址,你要是去将我哥给抓了怎么办?我跟你去,你不能带衙役捕快,我不知道你有什么企图……”
“你带我去,我给你指路,见了城观鹅,无论结局如何,我都自己回来投案,你要是不带我去,也别指望我告诉你地址。”
石更急了,私放杀人重犯,石更虽是姚裘门下食客,但是哪有那个能力,就算有那个能力,石更敢吗?石更好言劝说道:“我说你去干啥,好好在牢里待着,我要是不去,你大哥能见到城观鹅吗?我还指望你大哥手上玉简呢,能有什么企图。倒是你,我还怕你半路跑了呢。我们这叫互助互利,懂吗?”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官府中人,抓回同伙逃犯,像这种大案子,说不定就能官升一级,谁知道你说你爹病了,这孝子是不是装的?”咏育武就一粗人,没好气地说道,“还怕我跑了,你不打听打听,我咏家老二在乡里镇上口碑,小名‘实在武’,可不是浪得虚名的。”
石更一听也火了,操起牢房里的马桶盖,也不嫌脏,就往咏育武身上招呼,菜市场上学来的脏话问候了咏育武一家。
“老子他娘怎么不地道,也不会拿我爹性命开玩笑。”石更拿着马桶盖,啪啪直往咏育武身上打,咏育武也没有还手,也知道自己拿石更父亲说事,这有些过火了。马桶盖打在身上疼是不疼,倒是有些恶心。
“好了,你们两够了。”这时候小介走了进来,石更知道打不过咏育武,也就作罢,咏育武看见小介,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了一下,小介那张脸恐怕在咏育武心中就等同于魔头。
小介说道:“石更不带衙役捕快,可总得带上车夫,那车夫就是我。咏育才先行两日,我们只能连夜赶路,争取一天时间与咏育才会合。”
见小介不带衙役,算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咏育武没有说话,算是默认了。
石更心里盘算着,一天时间赶路,如若医仙同意救治自己老父亲,还要一天时间赶回来接父亲前去,毕竟也没听过医仙亲自出诊的,要给看病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将医仙请来?接老父亲前去的途中,又不能像自己赶路一般奔波,时间上可能慢些,这样一来,可就不止三天时间了。
小介看出石更的焦虑,笑着说道:“你不用担心,我这辆马车虽然比不上姚大人那辆好,可是赶路倒是比平常马车快很多,如果快些的话,可能常人三天脚力,我们只用半天就够了。不过……就怕你们二人撑不住。”
咏育武不信,石更期待奇迹出现,两人被小介带到府衙后院一处空地上,后院空地上只摆放着一木质车架,没有马匹,车架虽然不华丽,却也简洁大方。
“找酒楼郭老板借的,还算结实。”小介解释道,说着将石更咏育武推上马车。
就这样石更咏育武坐在车厢里,小介坐在车头车夫位置上,三个人犹如傻子一般,就这么坐在没有马匹的车架上。
“坐好了吗?”小介问道。
咏育武没有回答,正直勾勾看着小介,心思:“男人当了太监割去宝贝,莫非会影响智力?”
“小介公公?那个……嗯……你是不是弄错了……哇……娘亲啊……慢点……等等,快撞墙了……”
一刹那间车架飞奔而出,眼看就要撞在墙上,小介马绳一提,车架直飞天空,小介回头一看,石更双目紧闭大叫着什么,咏育武直接趴抱在车板上,同样也在口齿不清地叫喊着什么。
“现在怎么走?”小介看着两人表现,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一脸坏笑地问道,“那个咏育武,问你话呢,再鬼叫鬼叫的,将你丢下去。”
“缥缈山……缥缈山……”咏育武喊道,又感觉不对,说好了要指路的,怎么一下子将底牌全打了出来,恨不得给自己摔上一大耳刮子。
还好石更忙着心惊肉跳,小介倒也没能反应过来,只是抱怨着:“怎么不早说,跑错方向了……”话毕,车子凌空急转调头,又是惊得车厢内石更咏育武两人一阵狼嚎。
不知过了多久,车架缓缓落地。石更已经分不清东西南北,下车头重脚轻的,站也站不稳。号称十大酷刑都不怕的铁汉咏育武,直接找块地干呕起来,幸好监舍伙食不管够,咏育武肚子里翻江倒海,却吐无可吐。
两人休息了大半个时辰才恢复过来,经小介介绍,落脚的这个院子是皇家驿站,这个皇家驿站坐落在民风淳朴、风景秀丽的缥缈山脚下,名叫缥缈村。
“看,还不到四个时辰。这马车快吧!”小介招呼来驿站中站官,要了一份缥缈山地形图,并对石更咏育武二人说道,“小妞儿、糊涂虫它们今天飞这么快,你们两个不跟它们道谢吗?”
石更听得茫然,顺着小介手指方向看去,车头马匹位置竟然拴着两瓢虫,不仔细看真看不出来。
“莫非是这两只七星瓢虫?瓢虫拉车?”咏育武吃惊地看着瓢虫,样子与普通瓢虫没有多大分别。
“现在就不知咏育才来了没有,常人三天路程,如今已过去两天半,应该也差不多快到了。”小介提醒咏育武,“你出去找找看,见到咏育才就把他带来驿站,不要被村里护卫先抓了去。”
咏育武一拍脑袋,不再饶有兴致去观察马车前的瓢虫,向驿站伙计要了碗水,喝完就出门了。
驿站伙计对飞天马车早已经见怪不怪了,见小介没有其他吩咐,便各自退下忙去。
“石更弟弟,你先去休息一会,洗个热水澡,睡上一觉,等找来了咏育才,好养足精神求医。”小介见眼下无人,对石更说道。
“小介姐,你这就不懂了,越是狼狈不堪,越能博得同情心,我得出去找块泥地,打滚几圈。医仙视我求医路途艰辛,才能明白我心意真诚。咏育武那身刑伤天见尤怜,我不能让他比下去。”石更说着就往门外跑去。
“石更弟弟要装可怜,差人端盘泥水来,何必自己费心去找?”小介拉住石更说道,看着石更疲惫的身子,心中不忍。
“小介姐,那咏育才送礼,咏育武可怜,兄弟两人齐心协力,我不能被他们比下去,我也顺路去买些礼物,毕竟礼多人不怪嘛!”说完,挣脱小介拉扯,跑了出去。
“你人生地不熟的,上哪里买礼物?”小介急忙问道。
“菜市场……”已经跑出老远的石更大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