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土匪头头

石更感觉眼前一黑，双脚一轻，仿佛掉进黑暗深渊。几个呼吸时间，石更还来不及惊叫，双脚已经落地，紧紧抱着大肥鹅，急促呼吸起来。仅仅几个呼吸时间，石更感觉从未有过的压迫感，冰冷的黑暗，世界与自己隔绝的孤独，那感觉久久无法散去。

怀中原本乖巧的大肥鹅也躁动起来，石更调整呼吸，才发现自己身处一药田之中，身旁咏家两兄弟也和自己一般，相扶而立，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唯独小介气息依旧平稳，一言不发地打量周围环境，一脸谨慎不敢肆意乱动。石更顺着小介眼神看去，只见自己身处接近山顶，眼前满山梯田状的药田，药材香味浓郁，闻之精神一震，疲倦一扫而空。正所谓高处不胜寒，山顶之处十分寒冷，可是石更闻着药香，却觉得肚子中暖呼呼的，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石更发现小腿上的摔伤，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十分神奇，惊讶之余看向咏育武，只见咏育武正解开身上绷带，原本身上的刑伤已经好了大半。

唯有小介心境如水，双眼闭目养神盘腿而坐，脸上看不出一丝波盘，两呼一吸贪婪地吸闻着药材味。

石更见状，心思：“小介姐，你怎么这么不靠谱，关键时候你闭目养神睡觉？这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小介姐属猪的？走到哪里睡哪里……”石更本想伸手推醒小介，却被咏家两兄弟拦住。

“修仙之事我们三人半点不懂，可能小介公公遇到奇妙造化，我们不要打搅他。”咏育才对着石更说道。

石更自知自己莽撞了，三人合计，这玉简黑洞事发突然，满山梯田药材，十有八九已经进入医仙领地，不敢随意乱闯，唯有守护小介身旁，待小介醒来再做打算。

三人闲来无事，各自找了地方端坐休息。石更这三天发生太多事情，自己入狱，得罪姚裘，成为食客，老父亲得病，审讯咏育武，连夜颠簸……虽然到了药田，闻了药香，身体已经没有丝毫疲惫，可是精神上的疲惫却是无法修复。

石更不再去想任何事情，将大肥鹅放在一旁，大肥鹅小眯双目，视乎也十分享受药材香味。石更闭上双眼，放松自己的心神，一呼一吸只见感觉浑身暖洋洋的，十分舒服。

不一会儿，石更便睡了过去，梦境中自己来到一个黑暗无光的空间，石更梦境中觉得这空间虽然黑暗，却觉得十分亲切。随着自己的呼吸，黑暗的时空中出现一丝白光，石更出于本能地加快呼吸。

一吸一呼。

两吸一呼。

三吸一呼。

……

只吸不呼。

石更贪婪地呼吸着药材的香气，空间也逐渐明亮起来，石更随意悬空而立，不知为何，看着明亮的空间，石更隐隐觉得心满意足，空间中没有任何景色，没有任何物件，却温馨亲切。

此时的药香对于石更来说如同鸦片一般，还想多吸几口，不料感觉脑门凭空一痛，一瞬间那空间突然离自己远去，思绪从梦中醒来。

“哎呦……谁敢打老子？不知道老子菜市场上名号吗——欺男霸女小郎君！”石更被人打断梦境，心中大为不悦，身处梦境空间中的石更，感觉前所未有的舒坦，特别是空间明亮之后，石更浑身上下充满了力量。

只见眼前一四十来岁中年男人，身材挺拔，国字脸，大胡子，身穿虎皮大衣，标准一土匪头头模样。要是换成以前，石更见了这号人物，还不躲得远远的，可是现在不同，论身份，自己可是姚裘门下食客，而且一觉醒来总有一股有劲没处使的感觉。

石更看着周围咏家两兄弟，咏育才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情况，小介依旧闭目养神，看来土匪头头就看自己不顺眼，冲自己来的。不过石更转念一想，这是什么地方？医仙城观鹅的领地，能出现这地方的人只有三种身份人：

第一种，不用说当然是医仙城观鹅本人了，不过根据小介所说，医仙城观鹅年纪已经一百六十多岁，这四十来岁正壮年，必定不是，再说医仙城观鹅老人家，必定仙风道骨，那是这土匪头头模样。

第二种，就是医仙城观鹅弟子、仆人、门童之类的，虽然听闻城观鹅不喜与人打交道门下无传道弟子，可那是十年前的消息了，说不定眼前这位就是医仙新收的小徒弟，这种人万万不能得罪，医仙城观鹅百年来未有子嗣徒弟，这新收的徒弟必定受城观鹅宠爱，要是把他得罪了，那老父亲的病算是没有指望了。相反，要是跟他拉近关系，事情就好办多了，说不定这徒弟得医仙城观鹅两分本事，医治个凡人也绰绰有余！

第三种，就是与自己一样，是来求医的，不过威河国皇家机务处才存有一份玉简，谁知道眼前这个家伙又是什么身份，要是哪个国家王侯也说不定，万万不可贸然得罪。

“这位大叔，不知晚辈有何得罪之处，还请大叔明言，晚辈先在这里给大叔赔个不是！”石更思来想后，无论这土匪头头是哪种身份，都不是石更能够贸然得罪的，今天这个亏算是得自己忍过去了，只好摆低态度，对着土匪头头恭敬道。

“就这胆量还欺男霸女小郎君，我看当个缩头乌龟小郎君还差不多。”土匪头头看着石更没有发火，微微有些失望，对着石更骂道，“又是一个软蛋胆小鬼。”

石更依旧一副毕恭毕敬笑脸相迎，毕竟医仙地盘，此人身份不明，家中老父亲还等着救治，就不敢多生事端，还是忍气吞声比较妥当。

“你是何人？为何在这缥缈山上？”小介此事已经苏醒，眼神比刚才透彻许多，看着土匪头头问道。

“你突破完成了，那你们一伙可以走了……”土匪头头指了指一条通往山下小路说道，“沿着这条路一直往下走，就可以到山底了。”

“我们是来求见医仙城观鹅的，没见到医仙，我们是不会走的。”咏育武那直性子，一听土匪头头要将自己赶下山，不乐意地说道。

只见土匪头头手拿玉简，指着自己说道：“这不是见到了吗？见到了就可以走了。”